“古奇老師,無主之城是什麽?”司行風疑惑的的問道,即便是肖聰和二狗兩人也同樣面帶不解的看向他,顯然,他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無主之城。
“我也不确定這裏是不是無主之城,無主之城隻是我們對一處神秘遺迹的一種叫法,也有人稱它爲魔法之城又或者失落之都。”古奇說道。
“不是說魔法一向廣泛流傳于西大陸嗎,爲何會在我們這極東之地出現這樣一座遺迹?”肖聰畢竟也算在修羅中身居高位,相對于司行風和二狗來說,也能接觸到更多的隐秘消息。
“蛇主,你有所不知,遺迹有很多種,而其中比較特别的一種遺迹是會随着時空的改變而不斷改變自身位置的,無主之城便是其中最爲著名的一個。”古奇解釋起來,“之所以魔法更多的在西大陸流傳,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以前無主之城這個神奇遺迹的顯現之地都在西方。”
“我也不瞞你,近十年來,已經有許多的魔法超凡者自遙遠的西大陸來到我們遠東要塞了。雖說他們從來不說自己的目的,但是要塞司令他老人家曾經跟我們提過他的推斷,這群超凡者之所以願意跋山涉水,冒着無數的危險來到這邊,一定是由于一些關乎他們自身超凡力量的修行的重要事情發生。”
古奇蹲在地上随手花了一個大緻的路線圖,“否則,如此遙遠的距離,這些自襯矜貴的魔法師們又怎麽會如此的不辭辛勞。尤其是前些年,我自中央城邦中聽說,西大陸最神奇的遺迹,被魔法超凡者尊爲聖城的魔法之都已經數年沒有在西大陸顯現蹤迹了,許多人當時都猜測這處遺迹将會出現在我們東大陸。”
司行風雖然聽不大懂什麽西大陸,東大陸的,但是他也大概猜想的到,恐怕古奇說的就是自己認知的亞歐非大陸的東西闆塊吧。“可是魔法到底是什麽啊?”司行風疑惑不解道,在他的記憶中,魔法是藝術家們幻想的産物,他十分不理解這種事物怎麽能夠在這個時代作爲一種獨立的超凡力量體系存在。
古奇沉吟不語,似乎是在組織着自己的語言。“關于魔法,我了解的也并不多,傳聞要塞戰争學院的圖書館中倒是有着這種力量體系相關的介紹和說明。我隻知道魔法是一種稀有複雜但又十分強大的超凡力量,并因此形成了一套獨特的超凡力量體系,它似乎同人的大腦腦域的開發程度高度相關。但衆所周知的是,每個人大腦的開發程度在後天的人爲幹預下幾乎是難以獲得顯著提升的,每個人的腦域闊度都由其自身先天的基因來決定。”
“我倒是也多少對于一些魔法超凡者知道一些,你應該還記得之前的那個刺蛇吧。”肖聰看向司行風。
“蛇主,我記得您當時同我說過魔法印記和魔法種子,刺蛇的死亡也是因爲體内魔法印記的全面消散才導緻的。”司行風記憶超群,立馬就想起了那個擁有着詭異刺殺技法的男人。
“他是一位影系魔法師的追随者,也算得上是魔法超凡體系中的一員。當然了,他也并非是純粹的魔法追随者,因爲他體内的魔法印記并不是源于魔法師主動的賜予,所以他的力量算不得多麽強大。”肖聰說道,“事實上,位于強大序列的超凡者們大多同時融合了數個超凡力量體系中的巅峰能力。”
司行風攤開手,“蛇主,我聽不大懂……”
“以後你會懂的,以你的天賦資質,以後注定不會是一個普通人,甚至在強大的超凡者中,你也有希望沖擊高等級的序列。”肖聰笑道,“不過魔法你就不要想了,除非你先天便擁有魔法種子,否則魔法的力量盡量不要去碰。魔法力量體系之所以出名,不單單是因爲其強橫獨特,複雜多變的力量,還有一點則是因爲它往往會帶來極大的不詳。”
二狗在一旁聽了半天,這會兒也嘟嘟囔囔起來:“做個普通人有什麽不好,就沒聽說過哪個超凡者最終落得個好下場的!”
肖聰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麽,你是因爲不知道高等序列的超凡者們究竟有多麽強大,所以才覺得擁有超凡力量不是好事!你真當巨京城很大嗎?還是覺得東疆很大?莫不要認爲蠻荒野人将我們敬若神靈就盲目自大了,你怎知道我們在其他人眼中不是蝼蟻!”
古奇在一旁聽到肖聰居然能夠說出如此言論,不由得暗自佩服,心道不愧是他,恐怕也隻有他這種時刻都保持客觀冷靜的人,才能參見這世界一部分的本質吧!古奇又默默換位思考了下,總覺得如果自己不是出生成長在遠東要塞,而是如肖聰一般出生于巨京城的底層,恐怕絕不會做到肖聰這樣。
二狗少有見到自家哥哥如此這般呵斥自己,這會兒也是大氣都不敢出。反倒是司行風聽着肖聰的言語,不禁心裏刺痛了一下。雖然他能夠漸漸理解肖聰的處事法則了,但他還是沒來由的感覺有些不舒服,因爲他又一次想到了那個救了自己的野人媽媽,熊蘭……
說實話,司行風真的不喜歡這個時代,上位者對下位者生殺予奪,弱肉強食、适者生存的叢林法則幾乎貫穿于生命中的每個時刻,弱者沒有話語權,生存竟是如此的艱難。
可是他能怎麽辦呢,司行風自己也沒有答案,他并不覺得自己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數千年的文明記憶中,并不是沒有人試圖以一己之力改變一個時代,可無一例外,他們最終都隻是成爲某個時代中稍微顯眼一些的過客罷了。
正因爲明白自己的與衆不同,司行風其實很清楚自己的普通,他并非是什麽奇遇不斷的天之驕子,他隻是一個性格謹慎中又帶着些怯懦的稚嫩少年,他也渴望自己能夠擁有改變一切的能力,可他多少還是欠缺了些敢于與世界爲敵的勇氣。
古奇這會兒也是感受到了氛圍的變化,連忙出言打破了這短暫的甯靜,“話說,我們當下該思考的問題,應該是如何通過這裏,進入這處極有可能是無主之地的遺迹吧!又或者,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這裏呢?”
雖然古奇問的是兩個問題,但其實他詢問的對象實則隻有一人,那便是四人中實際做主的肖聰。
聽罷古奇的疑問,肖聰也緘默不言,他在分析不同選擇的利弊。短短片刻,他的心中便有了答案,然而他卻沒有立刻回複古奇,反倒是望向了司行風,好似一切都了如指掌的說道:“小明,生而爲人,趨利避害是本能,但我們往往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在意的人哦。”
“管他是什麽無主之地,魔法之城的,這裏肯定是一處遺迹沒跑了,既然讓咱們碰上了,哪有不探索一番就直接繞開的道理!”肖聰這番話自然是對古奇說的。“二狗,不要管這處鐵門了,試試别的地方能不能用刀掏出一處通道來,注意别用蠻力,鬼知道這些破車會不會直接摔落下來,要是砸到我們可就虧大了!”
“好嘞!”二狗自是對肖聰言聽計從,他直接繞過那不知道多少年前便被人爲搭建出來的通道,輕輕揮刀割向了側面的汽車高牆來。
“嗤啦,嗤啦……”鏽蝕多年的鐵皮根本對鋒銳的合金戰刀無法形成有效的阻礙,二狗竟是不多一會兒就用刀在這面汽車堆砌成的高牆正中央掏出了一個圓形的洞。顯然,唯有那處鐵門附近才比較特别,不知曾經被施加過什麽奇怪的魔法,雖說也有了嚴重的鏽蝕,可卻能夠絲毫不受到刀割的破壞。
二狗眼見自己這會兒行之有效,忙加大了力氣,繼續擴大起這處孔洞,并嘗試着将其給徹底打通。然而也不知道這汽車壁壘究竟有多厚,二狗忙活了一上午,中間也有其他人幫忙,這才好不容易将這通道給打通了。
肖聰三人眼見這幽深的通道中總算透出了光亮,也是連忙收拾起裝備,手持武器,沿着通道走了進去,想要同二狗彙合。
不多一會兒,三人便看到了那癱坐在這狹窄的通道盡頭,正擦着汗水的二狗。司行風見狀,連忙從身後的背包中掏出一個水壺遞給了他。二狗也确實渴壞了,這整條通道幾乎有大半都是他一個人給打通的。
“咕咚咚,咕咚咚……”一壺水竟是一眨眼就全被他給喝下了肚。
“額,二狗叔,你就不能慢點喝,你這會兒都喝飽了吧,還能吃下去東西不?”司行風原本正在向外掏幹糧,卻不想二狗竟是瞬間就把滿滿一壺水喝了個精光,有些尴尬的問道。
“嗝……”二狗随手接過司行風手裏的幹糧便啃了上去,可許是剛剛喝水急了一些,他還适時地打了個水嗝,“不礙事,不礙事,沒想到這牆這麽厚,可把我累慘了!我跟你說啊,小明,嗝,現在就是再有一壺水,我也喝得下……”
二狗話音還未落,司行風剛好又從背囊裏抽出一壺水來,乍一聽到二狗如此說,竟是下意識的把這壺水也給他遞了過去。
然而二狗哪裏還喝的下,他看着司行風手中握着的水壺,這會兒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哈哈哈!”一旁注視着他倆的古奇被逗的哈哈大笑,連忙接過了司行風手中的水,“我們資源有限,這水還是省着點,慢慢喝!”
司行風這會兒也回過神來,意識到原來二狗剛剛是在吹牛,隻得讪讪地摸了摸腦袋,卻還是遭了二狗好大一個白眼。“咳咳……”司行風連忙幹咳了兩聲,迅速爲衆人分好了食物。
不大一會兒,四人便迅速的吃喝完畢,再度整理好行囊,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去探索一下眼前這座失落許久的舊日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