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貓，吳林便拿起手機，走到陽台上給孫耀打電話。
橘二十二癱坐在沙發上，低頭看着自己的蛋蛋，又看看陽台的鏟屎官……繼續舔也不是，不舔也不是。
貓生簡直太難了！
嘟嘟嘟……電話通了。
“你好，請問你是B站官方人員嗎？我是……呃，我真名叫吳林，之前在B站上傳過夜探廢棄醫院的視頻。剛才收到你發過來的官方站内信。”
吳林猶豫了一下，還是先自報家門。
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緊接着就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呀！你就是作死大王吧？”
吳林一頭冷汗。
他突然覺得，自己取的這個昵稱和直播間名字，似乎，有點，不太好啊？
但隻能含淚點頭：“是，是我。”
“真是太好了！”
孫耀在電話那頭，興緻勃勃地把情況再次複述了一遍，和他約好明天上午11點去B站公司，當面詳談和簽訂合約。
第二天，吳林前往B站。
B站的公司也在魔都，在楊浦區，從吳林家裏打車過去需要五十分鍾左右。
因爲是談正事兒，本來吳林沒打算帶橘二十二去。但這頭橘豬故技重施，如同攔路劫匪一樣堵住了大門，頗有一種“鏟屎官你不帶我去休想出門”的氣魄！
最終，他屈服了。
一臉悲憤地抱着橘二十二，前往B站。
到了公司大廳等候區，打電話給孫耀下來接……
“作死大王你好。我是孫耀，主要是負責拓展B站直播旅遊戶外這塊。”
“你還是叫我吳林吧。”
“行，那我叫你老吳。”
孫耀也是個自來熟的性格，帶着吳林進了辦公區，然後讓他先在某個小會議室裏等一下。因爲今天還有其他從抖陰、快腳、打魚、獅牙等老牌直播平台挖過來的19個旅遊戶外主播。
合同肯定是一個一個簽，其他人先等着。
吳林抱着貓，環視四周。
見屋裏已經有不少人了，應該是孫耀從其他平台挖來的主播。男男女女都有，基本上是女的美，男的壯！
顯然，女生基本是旅遊主播，男生都是戶外主播。
“呀！好大的貓咪啊。真可愛。”
“是啊！簽約都帶着貓嗎？真是合格的鏟屎官哦。”
“你好，可以讓我摸一摸你的貓嘛？”
屋裏的女主播們看到橘二十二，都沸騰了。一個個主動湊上前來，想要撸它。
一群妹紙這麽熱情，吳林也不好反駁，就把橘二十二放在桌子上，讓妹紙們随便撸，放開了撸！
這蠢貓看到妹紙，眼神也有些色眯眯的，直接“砰”一聲倒在桌上。肚皮朝天，四肢攤開了讓她們撸。
場面相當的不堪入目啊……
旁邊坐着的那些戶外男主播則是用羨慕的眼神看着橘二十二，小聲交談。
“你說女生咋都這麽喜歡撸貓呢？”
“是啊！撸貓有啥意思，還不如來撸我們。撸人不比撸貓好玩？”
“卧槽你這都是些什麽虎狼之詞！兄台你究竟是戶外主播還是18X主播啊？”
吳林聽了也是一陣無語。
果然，男人們的話題，總是如此的勁爆。
他本來也想湊上去聊幾句，畢竟大家都在B站直播的話，熟悉一點可以互相連麥，彼此拉一下粉。
但一陣尿意襲來，便先去個衛生間。
出門，右拐，走到底就是……
此時，男衛生間裏有兩個人。
一個又高又壯，一個又矮又瘦。一邊解褲子一邊聊天。
“老朽，你說咱們這次從抖陰跳到逼站，選擇是對是錯？畢竟咱們已經有二十幾萬粉絲了。活躍度也挺高的。”
“東流啊，咱們來都來了，合同都要簽了，就别想太多了。更何況，B站不但會承諾更多資源，還給了咱們每月2萬的底薪和打賞一年内不提成，再加上抖陰的粉絲也能帶走一部分。還是賺了。”
“有道理！那就在B站重新開始，大展拳腳好好幹吧。我們是要成爲冒險王的男人。”
沒錯。
正是黃浩川和陳潇然這兩個戶外城市探險主播，之前他倆去青森公墓直播，遇到也剛好在公墓紀念碑簽到的吳林。吓得夠嗆，好幾天沒緩過來。
嘩啦啦……
兩股水柱出現。
這時候，吳林恰好推門進來，站在陳潇然旁邊。
陳潇然下意識地扭頭一看，然後！
表情瞬間扭曲，發出殺豬一樣的尖叫。
“啊！！！東流，僵屍王來追殺我們了。”
他下意識地朝旁邊的黃浩川轉身，水柱沒停，把對方褲子都給淋濕了。
但這時候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因爲黃浩川，也已經看見了吳林。
“饒，饒……”
他嘴唇都在顫抖。
？？？
吳林腦袋上冒出一大堆問号：這兩個人是神經病吧？
自己撒個尿，咋還給你們吓得魂不守舍呢。
他一臉迷茫，歪着頭：“你們，很害怕我？”
本來吧，就是正常的疑問。
但這話落在早就已經形成刻闆思維定式的陳潇然和黃浩川耳中，則是一種赤果果的威脅，和嘲諷。
那迷茫的表情和歪頭動作，在兩人眼裏也是充滿了一種對生命的漠視，對弱小人類的輕蔑。
要知道，在很多動漫裏的大反派，說話時都是這種表情和語氣啊喂！
“僵屍爺爺，我們知道，我們無意間窺見了你降臨人世的秘密。但，但我們真不是故意的。您老既然是從青森公墓裏複活，那，那說明以前要麽是烈士要麽是窮苦百姓，咱們都是工人階級，是同志啊。”
“對對對！咱們是同志啊僵屍爺爺。隻要您不吃我們，您的秘密我們一定會保守的。您可以放心在人類社會裏生活。而且，說不定我們也有用得着的地方。”
陳潇然和黃浩川福至心靈，趕緊表示也可以當當“人奸”，做帶路黨！
聽到這些，吳林立刻就明白了。
“原來，我去青森公墓裏跳躍簽到那天深夜，這兩個逗比也在公墓裏？估計是遠遠看到月光下我僵硬地跳躍，把我當成複活的僵屍了？哈哈哈！這兩個憨批啊。看起來都是大學生，咋滿腦子封建迷信呢？”
“而且，最近我咋總遇到各種腦補怪呢？自行腦補，把我的身份給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吳林心裏笑得頭都快掉了。
但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還很配合的眼神一凜。瞳孔驟然縮緊，用一種霸氣側漏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倆。
呼……
吳林歎了一口氣，用一種滄桑、凝重的語氣說到：“千算萬算，沒想到還是被爾等人類給撞見了。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裝了，我攤牌了。”
他的眼神變得悠遠：“吾，誕生于久遠時光之前。吾之真名，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