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琛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看着街道兩旁朱紅色的燈籠,苦笑一聲,無奈搖了搖頭,他擡手往自己的眼睛上摸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流一滴淚。
依稀記得一個月前他記憶恢複的時候,因爲丁榮榮流過淚喝醉酒的情景,白慕琛深深地深呼了口氣。
他視線落在前方,小聲嘀念,“原來放下也不是那麽艱難的事。
成全有情人也算是成全了自己吧!白慕琛,你一定會找到自己心愛的姑娘的。”
話音落,心道,算了,反正也睡不着,去找鳳卿玖喝酒吧。
鳳卿玖的身體在齊蒼的照顧下已經好了很多。
兩人閑來無事坐在桌前下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兩人相視一眼,齊蒼笑道:“我去開門。”
鳳卿玖也沒有阻攔。
房門打開,白慕琛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出現在齊蒼眼前,齊蒼愣了片刻,讓開地方。
白慕琛越過他走了進來,他來到桌前看了一眼桌上擺着的棋局,直接拿起一顆黑子将鳳卿玖的路堵死。
鳳卿玖無語至極,“阿琛,你誠心來氣我的是不是?”
白慕琛坐在他對面,不悅開口:“本公子心情不太爽,你輸給本公子怎麽了?”
齊蒼見兩人叫嚣的樣子,無奈一笑,“你們要吃夜宵麽?”
白慕琛:“不吃。”
鳳卿玖:“吃!”
齊蒼:“那我讓人做點宵夜,少做點。”
說完,齊蒼便出了房間,留下鳳卿玖和白慕琛兩個人相對而坐。
兩人相視一眼,鳳卿玖問:“怎麽了?”
白慕琛将棋盤上的棋局打亂,一臉煩躁的道:“失戀了。”
“嗯?
失戀?
因爲那個叫丁榮榮的姑娘?”
白慕琛:“除了她,你覺得我還能爲了誰煩惱?”
鳳卿玖一臉好奇,“說說怎麽回事?
你見到她了?
沒有告訴她你失憶的事情麽?”
白慕琛輕歎了口氣,無精打采的道:“哎,且聽本公子跟你細細道來~”話音落,将前兩日遇到丁榮榮的事情和今晚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了鳳卿玖。
鳳卿玖聽了白慕琛的話,眸底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閃過,他清了清嗓子道:“你倒是挺大方的,明明愛她,竟然還學那個輕羽,将她推給他。”
白慕琛給了鳳卿玖一記白眼,“你以爲我願意?
是丁榮榮選擇了輕羽。”
頓了頓又道:“其實想想也是,這八年我沒有和丁榮榮在一起,小時候那種喜歡,誰也說不上來是不是愛情。
或許是兩個孩子之間很純粹的友情呢?
我以爲沒有丁榮榮,我會難過的死去活來。
可是方才看到她選擇輕羽,我的心裏竟然莫名的覺得松了口氣。
這種感覺很奇怪~”白慕琛也說不上來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鳳卿玖見狀,微微起身伸手拍了拍鳳卿玖的肩膀,許是扯到了傷口,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忍不住眉頭擰緊,“嘶~”白慕琛猛地起身來到鳳卿玖身旁,“怎麽了?”
鳳卿玖搖頭,“我沒事,死不了。”
“鳳卿玖,你可别碰瓷啊!我沒動你,你自己拍我的。”
鳳卿玖嗤笑一聲,“若是我想碰瓷,你覺得你還能穿着這麽厚一層站在這裏?”
白慕琛愣住,鳳卿玖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盤,問道:“還下棋嗎?
下的話,我們重新開一局。”
白慕琛應道:“下,現在,唯有下棋使我快樂!”
鳳卿玖坐在自己的位置,将棋盤上的棋子重新分配。
白慕琛攔住他,“行了,你别動了,都快成殘疾人了,還這麽讓人不省心。”
話音落,将鳳卿玖手裏的棋子全都奪走,自己一臉認真的分着。
白洛和玉絕塵到了皇宮,天色已經很晚,兩人還未到寝宮,就聽到女子凄厲的叫聲傳來。
襯着這漆黑的夜,竟有種莫名的陰森。
白洛脊背一震,挽着玉絕塵手臂的手突然收緊。
身子也靠的近了一些。
她小聲問玉絕塵,“塵哥哥,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玉絕塵挑眉應道:“嗯。”
正欲解釋,就見兩個侍衛拖着一個衣衫淩亂的女子從眼皮子底下走過。
女子撕心裂肺的喊道:“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後宮了,求你們放了我,放我回去。”
那兩個侍衛走的小道,并未發現玉絕塵和白洛,很快便拖着那女子消失在兩人視線中。
聲音漸遠,白洛擡頭看向玉絕塵,一臉好奇的道:“塵哥哥,這個女人是你後宮的妃子?”
聽那女子喊話的語氣,應該是。
白洛心裏猜想。
玉絕塵聽了白洛的話,臉色瞬間拉黑,對小丫頭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在她額頭輕敲一下,“誰告訴你,那是我的後宮我的妃子?”
白洛眼珠子轉了轉,“皇宮都是你的,後宮自然是你的。
後宮裏那些女人不是你的,難道是我的?”
說起這個,白洛心裏多少有些不悅,畢竟夏雨嫣對她說過的話,她現在還清楚記得。
夏雨嫣的意思,就是讓她接納後宮那些所謂的嫔妃,讓她與那些女人一起給塵哥哥生孩子!一想到此,她心裏就格外的堵。
玉絕塵聽了白洛的話,知道小丫頭吃醋了,擡手,寵溺的刮了刮白洛的鼻梁,溫柔的聲音對她道:“小傻瓜,我有你就足夠,爲何要那些女人?
以前皇宮裏面确實有後宮,但從現在起,皇宮裏便不再開設後宮,也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妃子。
我隻能有你,你也隻能有我。
白洛愣住,不解皺眉,“可是後宮那些妃子怎麽辦?”
玉絕塵淡淡開口:“我已經命人将四周牆壁加高九尺,做冷宮足夠用了。
若是她們喜歡,可以住一輩子!”
白洛喉嚨一緊,所以方才那個女人才喊着要回家?
玉絕塵見小丫頭眉頭緊促在一起,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好了,洛兒不要想那麽多,也不要覺得愧疚。
這次并不是隻因爲如此,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那些大臣肆無忌憚的将他們府上的女眷送進後宮,這是本就是在挑釁皇家威嚴挑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