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東方皓月和夜澈到了淩雲宗外,白洛和夜傾凰一直在門口候着。
馬車緩緩駛來,在兩人不遠處停下。夜傾凰急忙奔上前,叫了夜澈一聲“哥。”
夜澈從馬車裏出來,剛站穩身子,夜傾凰一個縱身便跳進了他懷裏,緊緊地摟着他的脖頸。正好此時帝華和玉絕塵也跟了出來,帝華看到夜澈身上挂着的丫頭時,眸光瞬間變得暗淡,玉絕塵瞥了一眼帝華,壓低聲音道:“夜澈是傾兒的皇兄,帝宗主這種醋也吃?
”帝華冷眸掃了一眼玉絕塵,拳頭微微攥緊,他想說,“你連女人的醋都吃,本尊這又算什麽。”但想到自己若是和玉絕塵鬥嘴,實在幼稚,便懶得與他計較,轉眼移開視線
不看他。
這邊,東方皓月看到白洛和玉絕塵,激動的上前對白洛道:“師嫂,幾日不見,你好像變胖了。”心裏不禁感歎,淩雲宗的生活果然好啊!
白洛聽了東方皓月的話,方才還帶着笑容的臉瞬間難看起來。
好想踹東方一腳。
給了東方皓月一記冷眼,東方皓月心虛的看向玉絕塵。白洛懶得理會他,視線落在夜澈身上跟他打了聲招呼,幾人在門外待了一會兒,便一起入了淩雲宗。
夜裏,淩雲宗裏格外熱鬧,滿院喜慶的燈籠高挂,玉絕塵和帝華他們幾個大男人全在風閣庭院喝酒,白洛和柳無雙則在别院陪着夜傾凰。
白洛一臉認真的看着桌上擺放着的所有飾品,生怕明日夜傾凰成婚時遺漏了什麽。
柳無雙則拉着夜傾凰聊起了帝華小時候的事情,偶爾會傳來夜傾凰開心的笑聲。
片刻後,柳無雙看了一眼白洛,對她道:“洛兒,你别在哪裏忙活了,快過來陪我和傾兒說說話。”
白洛檢查完後,回頭看向柳無雙應聲:“好,師娘。”
白洛走到床邊坐下,夜傾凰激動地抱着白洛道:“皇嫂,我現在好緊張。”
白洛笑:“别想那麽多,想想明天你就是大哥的妻子了,多好。”“就是因爲如此,我才緊張。皇嫂,你和皇兄成婚的時候,是不是也像我一樣,緊張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心髒一直砰砰直跳,你看我的手心裏全都是冷汗。”說着,将自己
的手遞給白洛給她看。白洛皺着眉頭想了想,她和小塵塵成婚?當初她并不知道小塵塵的身份,是替姐姐嫁進太子府的,當時她哪裏會有緊張?什麽都不知道,所有事情都被蒙在鼓裏,心裏隻
想着幫姐姐脫離苦海。
重生在這具身體上,剛出生就被小塵塵抱回了賢王府,當時确實緊張,隻是那種緊張是因爲自己還是個孩子,怕這些人對她不利,怕自己性命不保。
想想,自己和小塵塵已經在一起這麽久了,卻從未體會過待嫁時的那種心情。
夜傾凰見白洛愣神,好奇的在她眼前揮了揮手,“皇嫂?”白洛猛地回過神,對夜傾凰笑道:“我和你皇兄其實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婚禮。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會是怎樣的心情。不過,我想,那一定是很美好的,傾兒,你和大哥一
定會幸福的。”
白洛心中多少有些遺憾。
柳無雙聽着兩人的話點頭應聲:“傾兒,你放心,華兒若是以後敢欺負你,你告訴娘,娘替你收拾他。”
夜傾凰一臉感動的看着柳無雙和白洛,對兩人點頭應道:“嗯,皇嫂,娘親,我會和帝華哥哥好好的。”
院裏,衆人喝的伶仃大醉,唯有玉絕塵、夜澈和帝華神色清醒。
玉絕塵手裏拿着酒杯,深邃的鳳眸盯着杯中的酒,眉頭微瞥着。方才屋裏三人的話,如數落盡他的耳中。
想到白洛方才說的那些,玉絕塵握着酒杯的手緊了緊,他怎麽就忘了,和洛兒在一起這麽久,從未給過洛兒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婚禮。
夜澈看了一眼玉絕塵,瞥了一眼趴在桌上喝醉酒的那幾個,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帶着自己的人離開。
玉絕塵看了一眼夜傾凰房門口的方向,心中暗道:“莫不是洛兒今晚會留在這裏睡?”
想到此,玉絕塵的眼神微微沉了下來,但還是坐在院裏等着白洛。
夜已深,帝華瞥了一眼玉絕塵,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隻好命人先将其他人送回去。
院裏就剩下他和玉絕塵,帝華淡淡開口:“時候不早了,洛兒今夜可能會和娘留下來陪傾兒。我們也回去睡吧。”
話音剛落,夜傾凰的房門吱呀一聲響,緩緩打開。
白洛從裏面出來,見大家都散了,她上前很自然的挽着玉絕塵的手臂,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一臉嫌棄,擡眼看着他道:“傾兒和娘親已經睡了,我們也回去睡吧。”
說完,轉眼看向帝華,“大哥,明日你可是主角,早點休息。”
帝華微微颔首,看着白洛和玉絕塵離開。
剛到靈犀閣,白洛身子突然一輕,被玉絕塵淩空抱起。
她驚叫一聲,本能的環住玉絕塵的脖頸,“小塵塵,你放我下來。”
玉絕塵沒有理會白洛,大步往寝室裏走去。
将白洛放在床上,玉絕塵半膝跪在白洛面前,深邃的鳳眸深情的望着白洛。
白洛被玉絕塵看的有些不自在,心中有些緊張,從來沒見過他如此認真的樣子。
難道喝多了?又像前幾日一樣?想到此,白洛眸底多了幾分警惕。随時準備逃跑,這個男人精力實在太旺盛,她身體吃不消!
正在出神,玉絕塵突然握住白洛的雙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他薄唇輕啓,低沉的聲音對白洛道:“洛兒,等這裏的一切都結束了,我們辦一場婚禮,如何?”
白洛怔住,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她回過神,在玉絕塵的額頭摸了摸,自語道:“沒有發燒啊。”
玉絕塵重新抓住白洛的手,“别鬧,洛兒,是我不好,這麽多年,忽略了你的心情。”白洛越聽越覺得莫名奇妙,不解的皺眉,“小塵塵,你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