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們替殿下王神收好了内丹,萬德正大光明殿内,一改之前緊張凝重的氣氛,充滿了祥和快活的空氣,大家議論紛紛,都在稱贊墨墨的義舉和宗主的英明!
“咳咳咳!”玉飛雪在龍攆寶座上輕咳了兩聲,整個大殿又瞬間鴉雀無聲,大家都知道,殿下要訓話了。
“齊墨墨,黃丫,你們立了大功,寡人要重重的封賞你們!”玉飛雪一臉賞識的看着墨墨。
墨墨彎腰施禮道:“外脈弟子不敢,外脈弟子隻求北冥與碧遊,就像是親兄弟一樣,永遠如同一家人!”
“說得好!”玉飛雪站起身來,身高足有七尺(1.75米左右),果然是女中丈夫,人中龍鳳,英武巍峨之姿,令墨墨和黃丫都是心頭一顫。
“寡人此次前往北冥,正是要和那北冥武神結成血盟,以後.....北冥宗和碧遊宗,乃至木脈的其他各宗都是姊妹關系,猶如一家人!”
玉飛雪頓了頓繼續說:“既然是一家人,我賞賜你,和北冥武神賞賜你,都是一樣的,齊墨墨,黃丫聽封!”
“快跪下!”碧空上人趕緊給墨墨和黃丫噓聲提示,并使眼色。墨墨和黃丫也不是一根筋,知道玉飛雪的脾氣難得如此現在這般好,别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于是趕緊撩衣襟跪倒。
“寡人敕封齊墨墨爲驚鴻派新派主,并賞賜碧遊子母劍,潇湘驚鴻羽,紫蘿天師衣,青靈狐!賞賜黃丫,碧水峨眉刺,巽子芭蕉葉,丹青裙......”
此賜令一出,滿殿震驚!碧遊宗全體派主門長們,紛紛驚愕的看向墨墨,又瞅瞅宗主,不敢相信......剛才王神殿下說的話是認真的。
要說,墨墨立了大功,宗主殿下高興,怎麽賞賜都不爲過,但剛才賞賜的内容......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敕封墨墨爲驚鴻派派主,這不是開玩笑麽?人家不歸你管呀!她們是北冥宗的弟子,跑到碧遊宗來當派主了?太誇張點了吧?
也别說碧遊宗,就是木脈瓊仙系内部!其他二宗的派主級别的人事任免,也該和人家宗主商量後,由人家下令!你這插一杠子算怎麽回事?北冥武神又不是你的下屬!
這且罷了!關鍵是......賞賜墨墨那幾樣東西太不尋常了!
别看都是金丹靈尊初期資質的法器,在諸位派主所擁有的法器中,算不得頂尖的極品,但意義不一樣.......
那碧遊子母劍,潇湘驚鴻羽,還有紫蘿天師衣......是宗主當年所用之物!用哈拉的話說,那是人家的“剃須刀”,“牙刷”,還有“褲頭”,是不能随便給别人穿,别人用的!
現在......統統都給了“挖牆角兒”挖來的齊墨墨,這多少讓碧遊宗的大能們嚴重懷疑齊墨墨的真實來曆。
會不會倆人以前就認識?而且關系不簡單。墨墨是貓,宗主也是貓。倆人會不會.......?
她們極有可能在這兒唱雙簧呢!其實劇情早就安排好了!那要這麽說的話,驚鴻派淩空道長的死,會不會也是早就安排好的?擦!越想越腹黑,越想越可怕!應該不至于吧。
碧空上人甚至覺得,這齊墨墨,應該就是宗主安插在北冥宗的“眼線”,甚至可以說是奸細,現在完成了任務,回來複命了!不然的話......她倆爲啥一開始見到宗主殿下不跪呢?
人心是最難測的東西,獸心亦是如此.....其實,墨墨和黃丫一開始不跪,也是有原因的。面見玉飛雪,如果不拿出平等交易的姿态來,而是以一種求人辦事的“态度”來讨價還價,那明顯氣勢上就矮了一頭,自己的“貨”,價格上也就“賤”了。面對喜怒無常的碧遊宗宗主,救甄寶寶師叔的難度就更大!
但在周遭的人眼裏,則是解讀成了......人家墨墨,本來就是玉飛雪的“内人”,可以說,地位比他們都要高,隻是在走一個場面而已。
聰明人看透不說透,他們也都一個個漸漸“消化”了眼前的現實。
然而墨墨.....卻面露驚駭,委婉回絕道:“宗主殿下,墨墨雖隻是一介女流,但也知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更二夫的道理,弟子已是北冥宗的人,哪怕地位再低,也不敢貪戀碧遊宗派主之位,還請宗主殿下,收回成命。”
此話一出,玉飛雪的表情,略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尴尬,眸子往緊的縮了縮......
她是最好面子的人,沒想到......眼前這個小丫頭,竟然該敢弗自己的美意,真不知道腦子怎麽想的?
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孩子面對他宗高官誘惑不動其心,是以爲忠!面對強壓天威亦不畏死,隻爲了救朋友一命,是以爲義!如此忠義之人,當世居然還有?真是令人可敬可佩!
一時間,這玉飛雪對墨墨又愛又恨,陷入了沉默中,大殿内的空氣再次凝結了起來,所有人都驚顫困惑,不知道事态會如何發展?
不過較之前,他們心裏都稍稍有了些底。這應該是宗主自家的“戲”,最後肯定會圓滿收場的。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宗主好上了這一口兒,喜歡演戲了。
碧空上人作爲中樞重臣,多懂事兒啊,她知道,這個節骨眼兒上,考驗“眼力見”的時候到了。
需要有那麽一位眼裏有“活兒”的人來打圓場,給雙方台階兒下,故而站了出來,勸慰墨墨道:“孩子,你怎麽不懂宗主的一片美意啊?方才......宗主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北冥和碧遊,馬上就是血盟了,你可知血盟爲何意?即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咱們都是一家人,甚至可以說......北冥和碧遊的互保,比你們北冥宗和蓬萊宗,乃至神龍宗都要更進一層.......”
墨墨咬着嘴唇,沉吟道:“這個道理我懂,但是,背着自己的老師.....接受外宗的封敕,總感覺不合适,另外,我德不配位,資曆極淺,如何能擔當驚鴻派派主一職?”
碧空上人怕玉飛雪生氣,再次打圓場道:“老師?你的老師,哈拉道長已經渡金屍劫去了,你就算想讓他知道,也是不可能啊,再者講.......如果你的老師,知道了你有今天的機緣造化,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夠了!别說了!”
站在丹陛台上的玉飛雪,明顯情感壓過了理智,火氣又沖了上來!和愛才相比,對方給臉不要臉這一點似乎更可恨!
她一臉冷峻的對墨墨說:“你們北冥宗的人,說出的話,一個吐沫一個釘兒!孤碧遊宗的人更是如此!也不打聽打聽,碧遊弟子是如何執行任務的!寡人說出的話,又何曾收回過?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墨墨和黃丫一時間尴尬到了極點!作爲黃丫來說,她當然希望自己的郡主大人飛黃騰達,位列居派主之位,如此一來,再也不會有宵小之徒欺負她們了。
北冥宗内,哈拉大師已經死了,不會再有人保護她們,回到了北鬥派,那巨來道長是什麽樣的人......這都不好說,倒還不如就留在碧遊宗,和碧空上人平起平坐,大家和和美美多好?
但墨墨可不那麽想,作爲女人,她是有牽挂的,她在想她的江哥,這離開江哥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是不是也在着急上火的牽挂着自己?爲啥這麽長時間也不回去?
至于什麽忠誠不侍二主之類的話,有一層這方面因素,但絕對是次要的!說實話,哈拉大師一死,北鬥派内,墨墨感覺......一點安全感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