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下來,江明的穴術精研雖然不能說達到很高的程度,但絕對初窺門徑了,甚至.....可以說略有小成!
其實......動物都差不多,觀其表,悟其理,蹦過來一隻貓,或者狸子,江明可以一眼看出......對方的骨骼經脈是怎麽分布的?究竟有多少個要害,每個關節能夠彎曲的極限是多大?
這看似簡單的“望聞觀切”,配合上目力速算,對于打架.....那真是太有用了!江明反思頓悟.....之前不論是和猞猁貓搏命,還是決鬥老狸王,其實很多招式都是在做無用功!
打不到要害上,空費力氣和回合!就連強哥的“花強十三式”,也不能說精準狠毒!有太多沒用的虛招!打架不是表演秀,哪怕用最難看的招式做到一擊必殺!也是上乘的功法!
這三個月來,險澗蹦躍,飛松騰挪,甚至腳踩樹枝奔跑,等等等等,輕功也有了極大的長進!所謂的300年修爲,在白衣小師父的調教下,得到了徹底的激活和發揮......
實際上,世間的道理就是這樣,隻有名師才出高徒。挨着金銮殿,就生靈芝草,靠着臭茅廁,隻長狗尿苔。跟什麽人學什麽樣?你師父是玉麒麟,還是三腳貓,這區别可謂判若雲泥。
其實無論多少年修爲,更多的.....是體現在根骨和對法術的抵抗力上。并非衡量一個靈獸真正厲害的标準。就像腦容量,誠然,腦容量和智商呈正相關,但也不是絕對,人的腦子沒有大象的大,卻比大象聰明!
那真正的閻王火尤教授,雖然隻修了800年,但其單打獨鬥的能力,絕對比和金蠍娘娘“平分天下”的那兩隻貓......一開始要強!
這白衣小仙女修煉的是敏捷性質的功法,自然.....帶着江明,也朝這個方向發展深造......
更有意思的是,這丫頭,居然是左手拿劍,故而.....教江明的一些簡單的劍招,也是左手劍的,搞的江明很别扭。不過一開始就這樣......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雖然江明從玉牌妙境裏出來了,又變回了貓,不能像人一樣揮舞寶劍!但貓爪何嘗不是一種兵刃呢?隻要套路摸清了,完全可以自由的發揮,功法這個東西不是死的,要靠智慧去觸類旁通!
至于這個白衣小仙女的身份,裏面的疑點太多了。
一開始,江明懷疑她是年期時的玉飛雪,這個玉牌,記載了玉飛雪小時候的記憶。就跟人們用的移動硬盤一樣。
然而接觸下來......事情似乎完全沒他想的那麽簡單。女孩子根本不認識誰是玉飛雪?也不清楚所謂的靈獸是咋回事?更對江明所說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不感興趣。
這丫頭是武癡,每天隻琢磨着練功!關于她自己的事,并不是很願和江明講,隻知道她有個師父。每隔半年就會來一次,檢查她的武功精進到什麽程度了?
自己練,當然沒意思,所以.....這丫頭急切的想把江明“培養成才”,然後合練“天外飛仙”!
江明不是鋼鐵直男,人家不願說.....他也識趣不再問。不像有些男的,沒皮沒臉的一個勁兒光顧着自己的好奇心。
反正是教自己,技多不壓身,趁着這遠離世事煩擾的契機,正好可以潛心修煉一番。
再者講,人家是不是玉飛雪,或者玉飛雪的徒弟,跟自己有一毛錢關系麽?認真學就是了。
故而.....他和小仙女相處的很愉快,該問的問,招人煩的話,一個字都不說。不過.....從一些細枝末節的言辭中,江明能聽出來,這丫頭來自于南方,而且......壓根就是人類,并非什麽貓變的大仙!
可以說.....跟塞北的什麽什麽觀音風馬牛不相及!
江明也不問自己什麽時候能出去,餓了就吃山果,渴了就飲山泉,白天練劍,晚上躺在山尖處的鶴雲亭裏休息。日複一日的,生活簡單又充實。
成熟的标志是耐心和胸懷,而幼稚的明顯特征,則是走極端。什麽也急躁,不考慮他人的感受和格局微秒的變化,隻顧着自己的好奇心,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
江明早就是一個優雅笃定,成熟厚重的貓王,他心思淡定,貓眼觀天下,看破不說破,隻是默默的和命運“交手過招”。
直到一天中午,他和小仙女練劍累了,坐在山尖尖上啃山果的時候。陰雲彌漫的中天正空,突然難得的露出了金黃色的太陽!那無數道金光,就像是小仙女的“萬劍歸宗”一樣,将整個山裏的霧氣一掃而空!
天地間登時改頭換面,翠綠的樹,秀美的石,一片片美麗的鮮花,馥郁的果子,全都色彩鮮明的點綴了出來!
整個雲海也下沉了一大截兒,宛如海水退潮了一般,更顯得這些突兀的“梅花樁”高聳入天!那翻滾的雲層中,還色彩斑斓的呈現出不斷變幻的七彩光暈!真是美的令人窒息!
“诶呀小哥哥,我要下山玩一會兒了,你也該醒了!”白衣小仙女嘴裏還咬着果子,興奮的站了起來,然後一個“有鳳來儀”,竄出鶴雲亭,直蹦下山......
江明很懵,皺眉看着她的背影,該醒了?此話何意呢?
還沒細琢磨,突然,身子化作一道金光直竄上天,和那似火的驕陽融爲了一體......
待江明再恢複意識時,頭頂那份刺眼的明亮已經變成皎潔的月華了,日和月的切換就是這麽神奇不可描述,而且似乎還有一定的聯系。
該醒了...該醒了......?江明心裏不停念叨着白衣小仙女最後的話。
這說明什麽呢?說明.....她承認了,那一片仙境并非真實,而自己這三個月的生活,也隻是一場夢而已。
那山下有什麽呢?有人家嗎?是現代社會麽?初醒的江明心裏閃過一絲好奇,幹澀的咽着吐沫。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另一種是揣着糊塗裝明白,小仙女明顯是前者。她的虛與委蛇也好,顧左右言其他也罷,并不很想向江明透露太多事情,而江明也很識趣,你不說我也不問,反正是你教我,得到好處的是我。
好奇害死貓,江明深知其理!老師教你學問,你學就對了,沒必要了解老師的私生活。
這不.....老師又把自己送回來了,回到了現實中。
其實現實和虛幻的區别,沒有太嚴格的界限,什麽夢裏掐自己不疼那是扯淡,真有啥隐藏疾病,能把你疼醒了!
他沒向墨墨和黃丫講述這些事情,男人.....有時候心裏是要裝一些事兒的,不到必要之時,不用啥也說。
包括聽到黃丫彙報,隻是睡了八個時辰後,也隻是微微會心一笑,這種跨境的時間差,江明體會已經到不是一次了。
當初在尤教授家的時候,明明隻待了三天,而且.....也不是全程待在診所裏,他還執行任務呢!外面.....就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隻不過,尤教授家的樹洞,是時間加快,而小仙女的玉牌,則是時間減慢而已。
但不管怎麽說,跨越不同秘境,産生時間差是個常态,沒啥好稀奇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