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踹門把江明吓的猛鑽到尤教授身後,卻見門口站着的,是一樓那胖婆娘,她怒氣騰騰,腦袋上的“鋼絲面”幾乎都要立起來!
尤教授也驚得渾身一哆嗦,恐懼的往後退了兩步。
“說!你兜裏爲啥有這東西!”胖婆娘拿出一個藥盒憤怒的問,江明一看上面寫着三個字:萬艾可(偉哥)。
“老婆,你聽我解釋,這是我出診的時候......”
話還沒說完,胖婆娘嗷一嗓子撲了上去,揪住尤教授的頭發一頓狂毆暴揍,打的老爺子滿臉是血,眼鏡也碎了!
這一頓雷煙火炮,差點沒把尤教授給打死,捂住腦袋蹲地上抖索成了狗。江明的心咚咚狂跳,這兇悍至極的婆娘,竟然真是尤教授的老婆?簡直就一母夜叉!
“三天不許吃飯!你他娘的再敢出去給我胡搞,我弄死你!”說罷,肥婆娘揪住老爺子的頭發又是一大耳雷子!打的極爲清脆響亮,吓的江明呆立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起開!”婆娘轉身時看見了江明,一腳把他踢飛,走出了屋門。
這一腳踢的,差點兒沒把江明腸子踢斷,重重的摔在了牆角兒,吭哧的直吐酸水。
“靠!”江明憤怒的咒罵了一聲,驚的尤教授連連擺手,一臉失魂喪魄狀:“你小聲點兒!”
時間仿佛凝固了,幾秒鍾後,尤教授确定那婆娘真的走了,這才緩緩的站起身......
關上門,他一屁股坐床上,青一塊兒紫一塊的臉上滿是無奈,擦了把嘴角的血,大口大口的抽煙鎮痛。
看見尤教授這狼狽的樣子,江明又想起了溫柔的莎莎,心說,這有時候,做人...還真不如一隻貓。
“教授,你老婆好兇啊,”江明忍着痛走到近前,揶揄道。
“咳!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啊,不說這個了,咱們還是話歸正題,眼下正好有一個除惡的機會,你去!”尤教授道。
“讓我幹掉你老婆?”
“狗屁!”尤教授吓的臉都白了,噓聲示意江明不要胡說八道。
“那您的意思是?”江明疑惑的看着他。
“明天晚上10:30,建陽公園北門朝東50米處,有一輛奔馳S320的小轎車停在馬路牙子旁,介時,會有一個東西滾到車底下,你把那個東西叼走,然後扔進團結湖裏,”尤教授吩咐道。
江明一頭霧水,疑惑的問:“那是啥呀?”
“你去了就知道了,别問那麽多,做完我再告訴你緣由!”尤教授掐滅煙頭道。
江明抽抽鼻息,知道這尤教授好賣關子,硬問,人家肯定不說,不過...這就算除惡了麽?
“教授,真正的大惡在那南山别墅裏,我想去除掉那群魔鬼,你幫幫我,”江明一臉哀求的看着尤教授。
尤教授苦笑了一下,又掏出一根兒煙,在桌子上磕了兩下,說:“時機不成熟,早晚會端掉那個窩點兒,你先幹力所能及的吧。”
“可...那裏幾乎天天死人!”江明悚然道。
“咳!你這孩子,我說了,那些家夥不好對付,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尤教授嘬着牙花子。
“教授,”江明眨眨眼,一臉困惑的看着尤教授,不解的問:“我現在是貓,不能說人話,你可是人,你既然知道那可怕的别墅裏發生了什麽,爲什麽不報警?”
尤教授無奈的搖頭:“孩子,天機不可洩露啊,很多事,都是業數!”
“業數?你的意思是,那些人,都該死,是嗎?”江明皺眉追問。
尤教授氣的在江明腦袋上又拍了兩下,呵斥道:“你這家夥...我怎麽說了半天還不明白呢?不是說他們該死,而是時機不成熟,官家去了也白去,那屋子裏的情況你又不是不了解,肉眼凡胎能看出個屁!”
他的話讓江明的心猛一抽,确實是,别說普通的人類,就是貓咪,進去以後也被富貴奢華的景象所迷惑,根本看不清内在的本質!
“所謂業數,是不得已的意思,并不是那些人該死!咳......人生在世,往往就是這樣,很多事情明知不應該,卻又無可奈何,你趕緊提升自己吧,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和你一起去,”老爺子長歎道。
江明内心很困惑,提升自己?自己現在不過是掌握了幾個邪法咒語的貓咪而已,就算變回人,也鬥不過小魏、林總他們,本以爲尤教授能替他和小麗報仇,現在看來...他也實力有限,一切變得遙遙無期了。
“教授,我在貓窩地下管道裏發現了一個骸骨,這應該不是妖魔幹的,而是一起謀殺案,妖魔實力強大,我們對付不了,人爲的謀殺案,我們總要找到真兇吧!”江明皺眉眨眨眼。
尤教授說:“這件事我知道,死者含恨被害,兇手仍逍遙法外,然而,這是人事兒,并非髒惡,我們除掉兇手并不能使死者沉冤得雪,還是要官家出面,但...還是我說的,時機不成熟,等到該出手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怎麽做的。”
好吧,江明無話可說了,這老爺子有本事不假,但那嘴,比金鋼鎖還緊,絲毫不願吐露半點兒信息,江明也分不清他是故弄玄虛,還是另有隐情?
.......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小麗和小劉結婚了,買了新房,家就安在了小劉的老家,兩人在北京的時候就住在一起了,但...小麗的肚子,似乎鼓的快了點兒......才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就像是5-6個月的孕婦似的。
和往年回老家不同,小劉這次真可謂富貴還鄉,不但買了新車,還張羅着要開公司,他變得花天酒地,經常出入縣城裏的娛樂場所。甚至開着奧迪車,經常帶着小妹回家過夜,小麗也不反對,夫唱婦随,倒搞的這些小妹有些尴尬了。
而遠在北方的小麗老家,她父親的病也一下子好了,精神仿佛年輕了二十多歲,女婿很孝順,除了财禮錢外,還給老丈人買了輛帕薩特,每個月還準時給二老一筆可觀的“工資”。
說來有意思,老爺子出院後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和老婆睡覺,不知道是不是在醫院裏躺的這半年給憋的,小麗媽媽羞臊至極,心說這老沒正經的,打了雞血是咋回事?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深夜,當自己睡的像個死人似的時候,她老伴兒撩開了被子,伸出了模樣古怪的舌頭,一隻小老鼠鑽了出來,像是鑽進面團中一樣,融進了小麗媽媽的肚皮裏.......
尤教授的老婆紅紅,雖然彪悍兇惡,但對江明還是不錯的,到了晚飯的時候,專門兒上二樓抱着江明下去吃飯,至于尤教授,那隻有餓着的份兒了。
江明在她懷裏瑟瑟發抖,生怕這婆娘再那根兒筋不對怼自己一拳,那肥厚的胳膊,比小魏的還粗!
保健店裏的夥食自然比不上“家”裏的,不過是半碗雞蛋炒餅絲,江明盯着牆上那一個個沒節操的“小玩具”還有“娃娃”,心裏實在想不明白,這兩口子,爲啥搞了這麽一套奇葩的組合營生?
總歸是有了新家,江明一天一夜沒睡,腦子困的很,吃完就貓在暖氣隔闆上咕噜咕噜的沉沉犯困,紅紅又看了會兒店,到了九點多的時候直接關門上鎖走人......似乎,她并不和自己的老伴住在一起,又或者說,懲罰她男人,關他禁閉。
睡夢中,江明又見到了小麗,她還穿着辦公室的職業套裝,清純嬌萌,美麗可愛,兩人站在一個漆黑的峽谷裏,周遭...像是遭過火災一樣,寸草不生,到處都是不可描述的灰燼和殘骸。
“江明,你喜歡我,是嗎?”小麗撅着小嘴,羞澀的問。
“呃呃呃,”江明緊張的咬了下嘴唇,臉一下子紅的像蘋果,微微的點了點頭。
小麗拉起江明的手,長歎一口氣:“喜歡,你就要告訴我呀,你不告訴我,我怎麽知道你喜歡我?下輩子可要記住了,不要再錯過我喽。”
“呃呃呃,我......”江明低頭支吾着,不知道該說什麽。
突然,他發現小麗不見了,擡眼望去,但見遠處的上坡兒上,一條羊腸小道兒間,走着一位穿着女式西服的姑娘,背對着他,一步步往山裏走。
“小麗!”江明大叫一聲,拼命的想去追,但兩隻腳像是生了根一樣,怎麽也拽不動。
“喵!”江明從夢中驚醒,蹬踹着從暖氣隔闆上掉了下來,摔了個四腳朝天,外面已然天光大亮,他眨眨眼,看見牆上的鍾表已經是下午2點半了!
這一覺睡的七葷八素,他腦袋陣陣的疼,伸了個懶腰,長長打着哈欠,迷離的夢境迅速消退,現實和理智又湧回大腦。
肥婆娘紅紅磕着瓜子,瓜子皮兒不時被扔到江明臉上,他竄到了二樓,聽見尤教授正在給客人看病,覺得無聊,直接竄出了保健店,直直朝建陽公園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