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杜君淑身邊的幾人,随後輕輕點了點頭:“老爺在的。”
“對了,大小姐,這幾位都是您的朋友嗎?”等到杜君淑邁步準備進去的時候,這中年男子繼續問道。
杜君淑腳步一頓,随後輕輕揮了揮手:“嗯,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先去忙自己的吧,廖管家。”
“好的,老爺還在老地方。”中年男人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大家跟我來吧。”杜君淑笑了笑,對着韓仁幾人示意。
陸明跟在杜君淑後面左看右看,一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的感覺。
“君淑姐,剛剛那個是你管家啊?這整個山莊都是你家的?”陸明一邊欣賞莊園内的美景,一邊出聲詢問道。
“嗯,這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杜君淑輕輕點了點頭。
“真有錢,君淑姐這才是真富婆。”陸明啧啧有聲的說道。
杜君淑微笑了一下,倒是沒有應聲。
很快,杜君淑帶着一行人來到了莊園内的一座人工湖前。
清涼的道路上,有一座小橋通往人工湖的中心,在湖中心中心有一座人工填出來的小島,小島上有一片走廊涼亭,看樣子應該是欣賞風景釣魚的地方。
此時,在涼亭中,正坐在一個身穿休閑裝,氣質出衆的中年男人,在他對面則是坐着一個人,兩人似乎在談論什麽,不過由于那個人背對着衆人,因此衆人倒看不清楚和那個中年男人談論的是誰。
在石橋上,以及那涼亭走廊中,還站立着一些身穿西裝,帶着墨鏡的保镖,一個個面容嚴肅,一絲不苟。
“這排場,啧啧。”陸明不禁砸吧了一下嘴巴。’
很快,在杜君淑的帶領下,衆人一起走上石橋,朝着湖中島走去。
不過剛走幾步,一個保镖就伸出手擋住了他們:“大小姐,這幾位....”
看着這保镖爲難的神色,杜君淑伸出手,大聲叫道:“爸!”
湖中心的中年男子聞聲看來,随後從座椅上站起身來,接着對着那個保镖揮了揮手。
那個保镖連忙讓開了身子。
随後杜君淑帶着衆人朝着那邊走去。
這倒是韓仁第一次以本體見到杜淳,上一次,還是通過荔枝見到的。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坐在杜淳對面,背對着衆人的男子,轉過了身,看到他面容的一瞬間,韓仁和杜君淑都是面色一變。
林迪。
這厮給韓仁的印象非常不好。
個人感覺,這個人似乎精神有問題,心理也不太符合常人。
他實在是沒想到,杜淳怎麽會這麽看重這厮,竟然把他帶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爸?”來到杜淳身邊,杜君淑皺着眉頭叫了一聲。
看到杜君淑的眼神,杜淳這種人精,瞬間就明白了什麽意思。
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指向林迪:“小林那邊研究進展非常的強,他今天來這裏是向我彙報一些東西的。主要是我最近高血壓有點嚴重,不太好出門,而一些情況呢,電話裏也說不清楚。”
話音落下,杜淳看向韓仁等人:“這些都是你在那裏認識的朋友吧?來,坐。”
“爸,你高血壓又犯了?”杜君淑不禁皺緊了眉頭,擔憂的在杜淳身上摸來摸去。
“君淑,我沒事,這不好好的嗎?主要是前段時間太累了,休息休息,調理調理,不是什麽大事。”杜淳将杜君淑摁在座椅上,出聲說道。
“伯父好。”韓仁帶頭打了聲招呼。
“仁哥,這老頭好眼熟啊。”這個時候,陸明徒然趴在韓仁耳邊,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
“怎麽稱呼?”杜淳看向杜君淑。
“他叫韓仁,是我在那邊的負責人,他身後的那個,叫陸明,旁邊的叫馬風,他抱着的是他女兒馬小柔。”杜君淑簡潔明了的說道。
杜淳聞言一愣,随後對着韓仁伸出手:“韓先生是吧?你好,請坐,多謝你對我女兒的照顧了。”
“沒什麽。”韓仁笑了笑,随後和杜淳握了握手,在旁邊坐了下來。
“杜伯伯。”這個時候,韓媛媛跑到了杜淳身邊,親切的叫了一聲。
“呵呵,媛媛,倒是好久不見了,來,都坐吧。”杜淳擺了擺手,随後帶頭坐下。
“杜總,事情我也彙報的差不多了,就先走了,呵呵。”一旁的林迪目光在一群人身上不斷流轉,最後開口說道。
“小林,不用那麽辛苦,我聽說你日夜加班,每天睡眠不超過兩個小時,這樣下去,别把身體累垮了。”杜淳輕聲說道。
林迪擺了擺手,臉上露出極度誇張的笑臉:“哦呵呵,多謝杜總的提拔和關心,我這都是盡本分,不打擾了,我那邊還有一個實驗要做。”
看着林迪離去的背影,杜君淑有些責怪的看向杜淳:“爸,提拔?”
“嗯,前段時間,我提拔小林爲我們集團生物制藥方面的主管了。”杜淳輕輕點了點頭。
杜君淑不禁瞪大了眼睛:“爸?你瘋了吧?”
“君淑,怎麽說話呢?”杜淳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對着杜君淑訓斥了一句:“我的考慮都是爲了集團,也是和董事會商量過的。”
“爸!你51%的股份!”杜君淑氣的瞪大了眼睛。
不管是出于荔枝的原因,開始别的方面,她都對于林迪那個人非常的不爽。
“......”杜淳看了一眼韓仁:“讓韓先生看笑話了,沒辦法,這孩子從小寵慣了,沒大沒小的。”
韓仁笑了笑,沒說話。
這算是杜淳的家事,要是自己橫摻一腳,隻怕杜淳對于自己的印象,會下降好幾個層次。
“行了,君淑,别鬧了,我決定的事情,就這麽決定了,說些别的吧,你應該也不想爸爸生氣。”杜淳輕聲說道。
杜君淑深吸了兩口氣,臉色掙紮了好一陣:“爸,無論一個人多天才,心術不正隻會是禍害。”
“夠了,君淑,你不過就和林迪見過一面而已,就這麽妄加評斷别人,實在是有失教養,林迪在我手下幹了這麽多年,我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這孩子雖然是和正常人比起來有些怪,行爲舉止異于常人,但是,哪個天才沒有點怪癖?這孩子心地還是很純良的。”杜淳拍桌而起,氣的胸口起伏。
“算了,爸,我不說了,你别生氣。”杜君淑也是慌了,連忙扶着杜淳坐了下來。
“唉...罷了,君淑,晚會你單獨來我房間一趟。”良久,杜淳歎了一口氣,随後将目光轉向旁邊的韓仁:“讓韓先生看笑話了。”
“無妨,君淑我了解,就是直來直去,真性情。”韓仁搖了搖頭。
“嗯,外面風冷,韓先生跟着我去屋子裏坐坐吧,喝點茶。”杜淳笑了笑,随後站起身來。
“嗯,麻煩杜伯父了。”韓仁站起身來。
“你是君淑在那邊的負責人,不用這麽稱呼我,叫我杜總或者杜先生就可以了。”杜淳出言糾正了一句。
“您的年齡比我大,我和君淑年齡差不多,如此稱呼一聲,實屬應當,和别的沒關系。”韓仁搖頭說道。
“嗯,那行,若是不嫌棄,我就擡高身份稱呼你一聲韓賢侄了。”杜淳一邊走,一邊說道。
“如此挺好。”韓仁點了點頭。
一行人順着人工湖走了兩公裏左右,随後轉了個彎,這才來到一棟大别墅前。
杜淳帶着衆人走進别墅,随後讓衆人分别落座,對着一個走出來的保姆吩咐道:“給諸位備茶。”
很快,這個保姆就端出來了一整套茶具,開始擺弄了起來。
韓仁倒是不怎麽懂得茶道,不過看着倒是觀賞性不錯。
“韓賢侄到這裏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這邊交代嗎?”杜淳看向韓仁,輕聲問道。
韓仁搖了搖頭:“沒有,隻是不放心君淑,所以陪着她一起回來,畢竟,您是知道的,現在外面不怎麽安穩,尤其是,君淑還是.....”
話說到一半,韓仁并沒有說完,他相信杜淳肯定是明白的。
“原來如此,那韓賢侄可以在我這裏多居住幾天,讓我好好款待一下。”杜淳笑呵呵的說道。
他這種地位的人,自然知之甚多,所以聽到杜君淑說韓仁是她負責人的時候,杜淳就已經大概猜測到了韓仁的地位。
雖然他家财萬貫,集團各個行業都有涉及,社會影響力極大,但是,在這種變故的特殊時節,肯定是沒法和韓仁相提并論的,這也是他對韓仁這麽客氣的原因。
“這個怕是要辜負韓伯父的盛情了,我這邊挺忙的,您知道,現在這個時期,夏域挺不安穩的,都需要我來安排處理。”韓仁微微搖了搖頭,
聽完韓仁的話,杜淳眼神微微一閃:“呵呵,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韓賢侄如此年紀輕輕,看樣子都已經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杜伯父過獎了,不過是運氣好一些罷了。”韓仁謙虛的回應。
杜淳擺了擺手:“此言差矣,我能打拼到現在的地步,也是運氣居多啊,有的時候,你真的不得不承認,這個運氣啊,真的比實力更重要。當然了,實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杜伯父說的有理。”韓仁輕輕點了點頭。
“韓賢侄,你們還沒有吃過午飯吧?我讓人這便準備。“杜淳出聲說道。
“爸,我去弄吧,你和韓仁聊吧。”杜君淑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随後朝着廚房走去。
“這孩子....唉。”看着走去的杜君淑,杜淳不禁歎了一口氣。
“君淑做的飯餐相當好吃,甚至一些五星級飯店的大廚,我覺得都沒她做的好吃。“韓仁笑着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還有些燙嘴,好在他不是什麽尋常人,這點溫度倒是可以忍受。
“君淑在外面做過飯?”杜淳不禁皺了皺眉頭,本來直坐在沙發上的姿勢,也變成了靠着。
“嗯,君淑姐做飯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飯菜了。”一旁的陸明笑嘻嘻的說道
他一直在思考爲什麽面前這老頭看着眼熟,但是有些事情,你越是想,就越是想不起來,所以他便放棄了。
“韓賢侄,什麽時候離開?”杜淳話音一轉,換了個話題。
“大概也就是這兩天吧,我正在處理一樁事情,很嚴重,不過還沒有什麽進展,一旦有了最新進展,我就得立馬趕回去。”韓仁思索了一下,随後回答道。
杜淳下巴點了一下,随後輕聲說道:“嗯,你是要帶君淑一起走?”
“這個....”韓仁看了一眼杜淳的臉色,不過倒也看不出來什麽,他這才開口說道:“我們這邊是比較缺人的,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會讓君淑出什麽問題的”
“嗯....說實話,能夠爲夏域出力,我也是感覺到很榮幸的,隻是,我這邊身體不好,又隻有一個女兒,家大業大,總需要一個人來繼承,君淑雖然一直不願意,但是她一向聰明伶俐,學什麽都特别快,我的想法從來沒變過,一直覺得她是最好的繼承人,韓賢侄,不知道你是否明了?”杜淳一邊躊躇着言辭,一邊試探着說道。
“這個要看君淑的意見吧....我沒有權利決定她得人生,如果可以的話,我這邊也是可以變通一下的,比如讓她負責雲海市這邊的特殊狀況。”韓仁差點問出來一句‘您需不需要一位女婿’,好在及時話到嘴邊給堵住了,然後說出了這番話。
“嗯,韓賢侄果然是一位通情達理的人,好。”杜淳輕輕點了點頭。
接下來,杜淳基本就是和韓仁聊一下很無聊的家常,一直到杜君淑做好飯,保姆将飯菜一一端過去餐廳。
“走,諸位随我去用餐吧。”杜淳站起身,朝着旁邊的餐廳走去。
這個别墅的餐廳非常的大,餐桌是那種很長的長方形桌子,足足兩張對坐的座位,在兩側還分别有十多張座椅,坐下三十幾個人估計都顯得空蕩,更别提就他們這幾個人了。
“韓賢侄,坐。”杜淳指了指單獨的那個座椅,随後自己走到另一端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