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平時的時候,倒是沒有感受到過。
到目前爲止,他隻感受過兩次,而這兩次,都是調動了體内沉寂的這股子血脈之力。
也就是說,隻有調動體内這股子沉寂的強大血脈力量,才會勾動起來那個邪惡的意識複蘇。
估計小正太應該是以前嘗試過,所以才在剛剛那種緊急的情況下,都沒有調動這股血脈之力。
不過,這個邪惡的意識,似乎是因爲上次被吓到了,現在感受到韓仁的意識,直接就沉寂下來,壓根就懶得再去和韓仁争奪身體控制權。
這倒也好,這說明韓仁現在可以随意調動體内這股子強大的血脈力量了,而不用擔心那個邪惡意識去和他争奪身體控制權。
說實話,這種覺醒者和異端存在于一體的情況,真的是讓韓仁又驚訝又不解。
造物主真的是神奇。
韓仁瞟了一眼四周,并沒有看到什麽人後,這才腳下一踏,朝着旁邊一棟高樓爬去。
在各個樓宇間挪移爬動,一直到徹底遠離了這處街區,韓仁才找了一處僻靜無人的胡同,然後解除了身體内的血脈之力。
随後他身上的暗質層開始逐漸消失,最後徹底恢複原樣。
深深呼出一口氣,韓仁知道,這個小正太怕是惹上了大麻煩。
微微皺了皺眉頭,随後他邁動腳步,朝着遠處走去。
找了一個他覺得相較來說比較安全的地方,随後韓仁意識這才回歸了本體。
輕輕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剛剛淩晨三點多,時間還早。
韓仁坐起身來,已經有些睡不着了,他打算出去走走。
小正太那邊的麻煩剛剛解決,不過看樣子,麻煩不會這麽輕易結束,之後有自己忙得了。
他需要小正太來查探外域那邊的狀況,了解那邊的各種信息,所以他并不希望小正太就那麽完蛋了。
鎖好門,随後他邁動腳步,順着走廊,朝着電梯走去。
外面的風很大,有些冷,不過以韓仁的體質,倒算不上什麽。
坐在酒店外面的花圃旁,韓仁吹着冷風,覺得腦袋格外的清醒。
他微微眯着眼睛,開始思索起來,自己接下來的規劃。
一個人,如果沒有了人生規劃,那麽和丢失了航線的船隻差不多。
以前韓仁的人生規劃很簡單,那就是賺很多很多的錢,然後四處浪,享受人生,什麽時候厭倦了,就找個幹淨純潔的女孩,結個婚一起過一輩子,也算是無憾了。
現在卻完全不同了。
鬼知道爲什麽天上來了一場怪雨,然後整個世界都發生着未知的變化。
他更是因此而成爲了整個夏域覺醒者的領頭人物。
他不禁沉吟了起來。
............
幽靜的街道上,趙煜雙走在路上,今晚的風很大,讓他情不自禁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外套。
他今天去和幾個朋友聚會了,結束之後,已經是淩晨了,最近因爲層出不窮的各種事件,現在晚上打車不容易,價錢翻了十幾倍,用那些司機的話說,那就是現在時代不同了,掙錢不容易,那都是冒着生命危險去跑車的。
他有些舍不得花這個錢,所以甯願自己走回去,聚會的飯店距離他所租的地方,也就四公裏,對他來說,走回去并不費勁。
現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說是各種怪物出現,什麽擁有非凡力量的人類等等。
官方一直沒有官宣,也沒有去出面澄清,這種雲裏霧裏的情況下,一些人信了,一些人卻不以爲然。
趙煜雙就是不以爲然的人之一。
晚上喝了幾杯白的,身體内覺得很暖和,他這個人酒量很好,現在也沒怎麽覺得有什麽。
“真的是,這麽大的風。”趙煜雙不爽的皺了皺眉頭,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放在嘴邊叼着,随後轉個向,背對着風口,拿出打火機,将嘴邊的煙點着。
點着之後,趙煜雙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後吐出一個煙圈,覺得整個人舒暢了很多。
本來走在昏暗的路燈下,讓他心中産生了一絲畏懼的情緒,似乎也随着這口煙煙消雲散了。
順着人行道走過一個路口,趙煜雙轉過一個彎,徒然看到前方路旁的下水道井蓋似乎顫動了一下。
他不僅有些疑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畢竟這大晚上的,路燈又沒那麽亮,很容易看花眼。
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邁動腳步靠近了過去。
很快,他就來到了這個下水道井蓋的旁邊。
“噹。’很輕微的一聲撞擊聲傳入他的耳朵,如果不是靠近過來,壓根聽不到。
他不禁一愣,随後發現下水道井蓋微微顫動了一下,這下子,他知道,自己并沒有産生幻覺。
這怪異的一幕,讓他很快回過神來,連忙朝着前方快步走去。
說實話,這大半夜的,他心中着實有些害怕了。
不過,就在他快步走出十幾步之後,下水道井蓋猛地傳來一聲巨響,随後井蓋直接掀飛四五米高,狠狠地砸落在旁邊的馬路上,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趙煜雙渾身一顫,扭過頭看去,隻見一隻巨大的老鼠,從下水道那裏鑽了出來,一雙猩紅的眸子看起來格外的駭人。
“沃特....”趙煜雙瞬間回過神來,吓得面色發白,加快腳步,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着前方快步跑去。
那隻老鼠顯然也發現了他,本來異端的攻擊目标基本都是覺醒者的,不過這隻老鼠似乎餓的太狠了,在看到趙煜雙的背影之後,眼珠子微微一動,随後竟然快速的追了上去。
聽到後面傳來的奔跑聲,趙煜雙吓得面色發白,拼了命的加快腳步,幾乎快把自己畢生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就恨怎麽沒多生出來兩條腿。
“叽叽叽。”不過,饒是他速度如此之快,在十幾秒後,那隻巨大的老鼠還是臨近了他的身後,他甚至已經聞到了那隻老鼠身上的臭味,以及對方尖銳的叫聲。
“蒼天啊,誰特麽能來救救我,要是今天能獲救,勞資以後就戒煙戒酒戒女人。”這是趙煜雙此時内心最深處的呼喊。
“叽叽叽叽叽!!”結果,下一刻,一聲更尖銳的老鼠聲音響起,随後是什麽重物砸地的沉悶聲響。
趙煜雙微微一愣,随後看向身後。
隻見他身後不知道何時多了個穿着黑色風衣,帶着一個怪異面具的人。
對方雙手插兜,看起來酷酷的。
而追他的那隻老鼠,則是在地上打着滾,一直到撞在了公路上的欄杆上,這才停下身子。
這個時候,黑色風衣人轉過頭來,趙煜雙看清楚了他的眼睛。
面具的一個眼睛窟窿被什麽東西給塞着了,隻能看到另外一隻眼睛。
對方的眼神很淩厲,充斥着一股子逼人的壓迫力。
隻是瞥了一眼趙煜雙,很快,對方的眼神就收了回去,随後重新轉向那隻從地上爬起來的老鼠。
“叽叽叽。”似乎被惹怒了,這隻老鼠渾身蒙上一層水光,快速的朝着這個黑色風衣人沖了過來。
趙煜雙還沒有回過神,就感覺到胸口傳來一股難以抵禦的巨力,随後整個人直接被推的倒退了十幾步,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這個時候,那個黑色風衣人已經和那隻老鼠戰鬥在了一起。
隻見那個黑色風衣人輕松地躲過了那隻老鼠的撞擊,随後伸出手掌,輕輕的摁在了這隻老鼠的側頸上,下一刻,一層冰晶順着對方身上的水波蔓延。
隻是短短幾秒鍾,這隻老鼠直接化爲了一坨冰雕。
趙煜雙看的目瞪口呆,簡直難以置信。
這個時候,那個黑色風衣人收回了手掌,随後轉過身來,看向坐在地上還沒起身的趙煜雙。
看到對方注視過來的目光,趙煜雙不禁面色慘白,顫顫巍巍的出聲:“别...别殺我,我一窮二白,啥都沒有....”
“切。”黑色風衣人發出一聲不屑的鼻哼,随後伸出手抓住了已經成爲冰雕的老鼠。
聽着這聲嬌滴滴的鼻哼,趙煜雙不禁一愣,是個女孩子?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這個黑色風衣人身子一頓,随後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拐角,直接一個沖刺,一手還拎着那隻冰雕大老鼠,瞬間跨越過旁邊的圍牆,幾個起躍,已經消失不見了蹤影。
看到對方消失,趙煜雙這才回過神來,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不遠處的拐角,走出來了一個男子。
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韓仁。
他本來正坐在酒店門前思考人生,結果徒然,他敏銳的五感,讓他察覺到附近有一些動靜,連忙朝着動靜這邊趕了過來。
看着面色慘白癱坐在地上的趙煜雙,韓仁不禁皺了皺眉頭,随後靠近了過去:“你好?沒事吧?”
“沒...沒事。”趙煜雙雙腿有些發顫的站起身來:“兄弟....你絕對不敢相信我剛剛看到了什麽,快走,快走,一邊走一邊報警。”
“我就是警察,能告訴我,剛剛你看到什麽了嗎?”韓仁遲疑了一下,随後出聲詢問道。
“你是警察?”趙煜雙上下打量了一下韓仁,遲疑了一下,這才說道:“剛剛,有那麽大一隻大老鼠,從那邊的下水道裏鑽了出來,看到路邊的井蓋沒有?那就是被它頂飛的。”
趙煜雙一邊用手臂比劃着,一邊繼續說道:“然後他出來之後,就開始追我,我本來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誰曾想,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色風衣人出現了,他輕松地一拳把那隻大老鼠砸飛,然後又把那隻老鼠凍成了冰雕,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個黑色風衣人,竟然直接單手拎着那隻凍成冰雕的大老鼠,幾個起躍就翻過去了好多建築,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我的天啊,今天是怎麽了?怎麽會這麽瘋狂啊。”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請問您怎麽稱呼?”韓仁點了點頭,出聲詢問道。
黑色風衣人。
一提起這幾個字,韓仁第一時間想起來的,就是那天在寺廟之中遇到的,追殺異端的那個黑色風衣人。
是一個人嗎?
“我叫趙煜雙。”趙煜雙情緒還有些不穩定,出聲說道。
“哦,好的,趙煜雙先生,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叫我手底下的警員過來,帶你去警局做一下筆錄,這件事我們會處理的,你放心。”韓仁笑了笑,随後給秘書發了個消息。
“哦,好好,多謝了。”聽完韓仁這話,趙煜雙情緒恢複了很多,也不再懷疑韓仁到底是不是真的警察。
同時因爲身邊有了韓仁,他也覺得整個人安心了不少。
畢竟,經曆過這種事情,身邊有個陪伴的人,那心理安慰絕對不止一丁點。
大概二十多分鍾之後,兩輛警車趕到這裏,将趙煜雙給帶走了。
趙煜雙被帶走之後,韓仁在四周觀察了一下,最後在路邊找到了一小塊冰。
皺着眉頭将這塊冰撿起來,入手冰涼,有些刺骨的感覺。
非同一般,似乎并不是一般的冰,因爲他的血脈之力有一些特殊的感受。
“還真是多事之秋。”韓仁捏碎手中的冰,随後邁動腳步,朝着前方走去。
如果真的是和之前那個黑色風衣人是同一個人,那韓仁也懶得去調查了。
畢竟秘書可是一直在調查中,而且對方的行爲,一直都是追殺異端,拯救剛覺醒的覺醒者和普通人,而且從來沒有聽聞對方做出過什麽惡意的事情。
這種行爲相當的正義,值得鼓勵,假如這世界上每一個有力量的覺醒者都如同這個黑色風衣人一般,那麽,這個世界,即便是真的變化不斷,也絕對不會亂起來。
當然了,這也就隻是想一想罷了。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有好人,那就必定會有壞人。
就像是那些放置變異植物,大肆的危害普通人和覺醒者的混賬們,你永遠猜不出他們到底在想什麽狗屁吃,也完全弄不明白,爲什麽他們要這麽做。
至少調查到現在爲止,這些人的行爲,看起來就像是完全無根據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