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仁的想象中,他應該是氣勢凜人的走進去,然後再咄咄逼人的對這些家夥發起語言攻勢,瞬間占據先機,将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裏。
然而事實是:他走進會議室,空空蕩蕩的會議室回蕩着西北風的滋味。
不知道哪個混蛋把窗戶全打開了。
西北風順勢進入牙縫,感覺一些不知名的情緒從心底升起。
人類爲它命名爲‘暴躁’,或者再極端一些:‘暴怒’。
“仁哥,他們人呢?”陸明左右四顧了一下,出聲問道、
“汪汪汪!”史多多一口咬在旁邊的椅子上,直接啃下來一大塊。
“我們先坐。”韓仁默默地說了一句,随後走到旁邊,将窗戶依次關閉。
看着牆上的電子鍾,一直到五點20多的時候,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才從外面響起。
接着,一個中年和尚,中年尼姑,和兩個中年男道士走了進來。
剛走進來,他們瞬間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默不作聲的韓仁。
“阿彌陀佛,施主便是韓隊長吧?老衲法号悟法,這位是慧覺師太,這廂有禮了。”中年和尚雙手合十,對着韓仁打招呼道。
“韓隊長好,貧道道号一陽子,這位是我的師兄啓明子。”其中一名中年道士接着開口。
韓仁瞟了一眼牆壁:“幾位近視嗎?”
“韓隊長此言何解?吾等并不近視。”慧覺出聲疑惑道。
“哦,是嗎?那麻煩慧覺師太幫我看一下牆上的時鍾,現在幾點了?”韓仁指了指牆壁上的電子鍾。
慧覺聞言一愣,随機閉口不言。
“諸位過來和我談判,我想你們都是明白意義何在的,如此散漫,實在是讓人怒火沖天。”韓仁從主位上站起身來。
他才不會承認,原本是他想遲到的。
“韓隊長息怒,我們實在是有一些急事要辦,這才來遲了。”啓明子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韓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敢問,啓明子道長是什麽急事?能否說來聽聽?”
他的眼神淩厲無比,如同行審犯人的警官。
“.....”啓明子頓時微閉雙眸,沉默不語。
韓仁從位置上走出來,随後走到四人面前:“四位身爲眼前兩家的主事人,這番行爲實在是令人心寒,我便不和你們彎彎繞繞了,直接攤牌吧。”
“韓隊長請說。”韓仁的翻臉讓四人有些始料未及,一陽子出聲回道。
“以後但凡我有需要你們兩家支援的地方,我希望你們能夠直接無條件出手支援,并且你們還需要不斷派出人手自覺去鏟除異端,和我一起維護整個夏域的安甯和安全,同時每個月捕獲的血脈覺醒的動物,必須上繳百分之五十。”韓仁語不驚人死不休,獅子大開口的說道。
“韓隊長,我們恐怕難以做到。”慧覺師太率先沉不住氣,開口說道。
“哦?做不到的理由?”韓仁邁步走到慧覺面前,幾乎貼到了慧覺臉上。
慧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和韓仁拉開一些距離,那種逼迫感讓她非常不舒服。
“我們頂多每個月派出人手支援您三次,同時捕獲的血脈覺醒動物,最多上繳百分之一。”拉開距離之後,慧覺似乎有了些底氣,出聲說道。
看到一陽子,啓明子和悟法和尚的眼神,韓仁頓時明白了過來,感情這是一家商量好了。
怪不得故意來晚了。
因爲這些貨色壓根沒想着和韓仁談判,而是打算以自己商量好的結果,直接和韓仁宣布結果。
“你好,把門關一下。”韓仁越過四人,走到門口,對着門口的守衛者說道。
“是,韓長官。”門口的守衛者公然應聲,随後重重的閉合上了會議室的大門。
“施主這是作甚?”慧覺師太下意識的靠近了悟法和尚幾步。
“這樣吧,也許你們對于現狀有些認識不太深刻,也不太清楚。”韓仁重新走到旁邊坐下:“我覺得有必要讓你們認識一下。”
“施主何意?”悟法和尚皺眉說道。
韓仁活動了一下手腕:“說實話,我不知道你們哪裏來的底氣,是你們的實力嗎?”
輕輕呼出一口氣:“你們必須要明白一點,和你們談判,是給你們面子,但是不代表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不去幹涉你們,隻是怕麻煩,但是如果迫不得已,我覺得我還是會去麻煩那麽一些的。”
“施主莫要口吐狂言,老衲實在不知曉,是誰給你的權力這麽說。”悟法和尚踏前一步,莊嚴的神情有些不怒自威。
韓仁一步一步朝着四人走去:“我是否有這個權利,你可以出了這個門再問。不過,我覺得現在有必要讓你們認識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站的各位都是垃圾,就憑爾等這些垃圾,我覺得其他人随時都可以替換你們,或許替換了你們再進行談判,才是最好的做法?”
“還好我是坐着的。”陸明伸出手摸了摸屁股下的闆凳,随後又看了一眼趴着的史多多和母狼。
“施主欺人太甚了。”悟法踏前一步,和韓仁之間距離,隻剩分毫之差,幾乎貼在一起。
“在這夏域危難時刻,我覺得隻要身爲夏域人,都該奉獻出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隻顧自己的一己私利,所以,我覺得,你們四位,不配當佛道兩家的主事人。”韓仁一字一頓地說道,步步緊逼,犀利的眼神就像是要刺穿面前的悟法和尚。
悟法和尚沉默了一陣,随後默聲說道:“施主,你說我們垃圾,誰都可以随時替代我們,而看施主關門之意,似乎也有動手的打算,不如這樣,你我動手切磋,若是我赢了,施主便收回剛剛的話,并且同意我們的提議。”
“那若是你輸了呢?”韓仁眯了眯眼睛,嘴裏噴出唾沫星子,濺到了悟法和尚的臉上。
悟法和尚伸出手抹了抹自己臉頰上的唾沫星子,随後退後了一步,目光轉向其他三人:“若是我們輸了,便自願辭職,讓施主來任免。”
“哦?”韓仁挑了挑眉,跟着悟法和尚的目光,也轉向其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