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直接沖進北苑,一路狂奔來到靠近含光殿宮牆的東北角,這裏特意被開辟出一片田地,用來種植玉米和土豆,不過與芙蓉苑不同的是,田地周圍并沒有圍牆,隻是用木頭紮出一條籬笆,周圍也設有一些崗哨,有禁衛負責守衛。
狄仁傑拉着張縱匆匆下了馬車,然後快步進到田地裏,剛下馬車時,張縱遠遠的看到田地裏綠油油一片,似乎并沒有什麽異常,但是當靠近後卻發現,田地中的玉米和土豆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特别是玉米,長長的葉子都耷拉下來了。
“怎麽成這樣了!”狄仁傑看到田地中玉米和土豆的慘狀,當即也心痛的大叫一聲,他雖然不是負責種植這些作物的官員,但也知道這些作物對大唐的重要性,現在這些作物成了這個樣子,這讓他又氣又急。
張縱雖然吃驚,但也早有心理準備,當下冷靜的走上前查看了一下這些玉米和土豆,随即也無奈的搖頭道:“這些玉米和土豆沒救了!”
雖然這些土豆和玉米還保持着翠綠的顔色,但葉子卻全都耷拉下來,特别是頂部的生長位置,也全都失去了活力,如果是多年生的木質植物,可能還有點希望,但像農作物這種一年生的東西,基本沒有存活的希望。
“到底發生了什麽,楊少卿呢?”狄仁傑聽後也更加着急,當即也再次問道,本來負責這裏的司農寺知事已經因爲之前的事被抓到大牢裏了,現在由一位姓楊的少卿負責這些高産作物的管理。
“楊……楊少卿暈過去了,現在都還沒醒呢!”這時旁邊有司農寺的官員回答道,隻是他的一張臉也像是苦瓜似的,畢竟出了這麽大的事,恐怕他們上上下下都要跟着倒黴,畢竟之前那個知事可還在大理寺的天牢裏關着呢。
“你叫什麽名字,知不知道爲什麽這些作物變成這個樣子?”張縱向這個回答的官員問道。
司農寺的楊少卿張縱認識,畢竟玉米和土豆隻有兩個地方種植,所以他和司農寺也有一些交流,不過那個楊少卿今年都六十多了,身體也不太好,現在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估計氣憤交加之下傷了身體,短時間内肯定沒辦法幫他們介紹了。
“下官許芳,官拜司農寺典簿,之前曾經見過張學士!”隻見這個官員向張縱介紹自己道,他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看起來白白胖胖的,長相的也十分的普通,屬于那種扔到人堆都找不到的那種,所以張縱對他也沒什麽印象。
“許典簿,你快告訴我們,爲何這些作物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狄仁傑這時忍不住再次問道,之前馬匹踩踏作物的案子還沒有完全查清楚,結果現在又出現了高産作物被毀的案子,簡直就是火上燒油。
“我……我們也不知道啊!”許典簿這裏也苦着臉再次道,他現在也是滿肚子的委屈,這段時間爲了照顧這些玉米和土豆,他們這些司農寺的官員也是日夜操勞,甚至他都好幾天沒有睡個好覺了,但現在卻又發生這種事,不但玉米和土豆毀了,恐怕他的前程也全都毀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不是日夜派人守在這裏嗎,怎麽會不知道這些作物是怎麽死的?”張縱當即也再次追問道。
隻見許典簿唉了口氣,随後這才開口解釋道:“不瞞張學士,前幾天發生了馬匹踩踏作物的事,原來的官員要麽被抓,要麽被替換,我們也是剛來沒多久,不過我們這些人真的是盡心盡力的照顧這些玉米和土豆,誰承想……”
許典簿說到最後也變成了一張哭喪臉,然後接着又道:“誰承想我們今天一早想床後,就看到這些玉米和土豆有些不對勁,當時楊少卿也是又氣又急,讓我們四處查看,結果發現玉米和土豆幾乎全都死了,結果楊少卿聽後一口氣沒上來,到現在都在昏迷之中。”
“僅僅一晚上作物就全都死了?”張縱聞言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問道。
“是啊,我現在也想不通,明明昨天下午我們還親自查看過玉米和土豆的生長情況,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可是這一早上起來,它們就全都死了,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許典簿也再次委屈的點頭道。
張縱聽到這裏也露出驚訝的神色,要知道眼前這些玉米和土豆的種植面積雖然不大,但也有好幾畝,僅僅一晚上要把它們全都毀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張兄,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狄仁傑看張縱沉思不語,于是也立刻問道。
“狄兄,如果隻給你一夜的時間,讓你毀掉這片作物,你會用什麽辦法?”張縱沒有回答狄仁傑的話,而是擡頭反問道。
“毀掉作物的辦法?”狄仁傑聞言也愣了一下,随後沉思了片刻這才擡頭道,“想要毀掉幾畝地的作物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讓我來做的話,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放一把火,畢竟水火無情,雖然這些作物還在生長,水分很大,但隻要把火燒起來,就算是烤也能把它們烤死!”
“不錯,放火的确是個好辦法!”張縱聽後點了點頭,其實他在想到毀掉這片作物時,第一個也想到的是放火,但現在這片作物并沒有火烤的痕迹,甚至地面上還都是泥,顯然是剛剛澆過水。
“咦?”張縱忽然伸手在地面抹了一把,手上也沾滿了稀泥,這讓他也立刻向許典簿問道,“你們給玉米澆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