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縱卻可以感覺到,明崇俨似乎對自己更感興趣,而且他就坐在張縱的身邊,所以也經常與張縱攀談,張縱雖然心中警惕,但表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來,甚至可以說與對方相談甚歡,憑心而論,明崇俨的确是個讓人很難讨厭的人。
宴會結束後,明崇俨這才起身告辭,不過他走的時候,卻特意向張縱再次開口道:“聽聞張學士有一座花圃,裏面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前去一觀?”
“明大夫客氣了,在下的花圃一向都是公開的,任何人都可以前去,如果明大夫感興趣的話,在下也随時歡迎!”張縱淡然一笑道。
“在下它日定當登門拜訪!”明崇俨聞言也再次微笑道,說完再次向城陽長公主行了一禮,随後這才告辭離開。
等到明崇俨離開後,隻見城陽長公主看了看張縱,随後忽然一笑道:“縱兒,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明崇俨似乎與你很像?”
“對對對!我也有同樣的感覺,本來剛開始我還挺讨厭他的,但是慢慢的感覺卻又不太讨厭了,剛才我還有些奇怪,現在母親一說我才想起來,原來他的确和世兄的氣質很像,難怪我會不讨厭他!”薛紹這時也立刻贊同道。
“我卻覺得那個明大夫與世兄不一樣!”這時薛甯兒忽然開口道。
“咦?甯兒你爲何會這麽說?”城陽長公主聽後也驚訝的看向薛甯兒問道。
“你們自己看,世兄肯定不會做這種事!”隻見薛甯兒把身前的那盆鮮花向前一推,城陽長公主等人也都探頭看去。
張縱也同樣好奇的走上前,剛才明崇俨變成這盆花時,遠遠一片花團錦簇十分漂亮,但是走近了才會發現,這些花朵其實十分雜亂,根本不是一個品種,而且都是被剪下來的枝條插在盆裏,盆中也不是土壤,而是亂麻之類的東西,使得花盆很輕。
“這……這盆花似乎并沒有什麽問題啊,除了花朵太多,看起來有些雜亂?”薛紹打量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問題。
“有問題,世兄送我的花都是帶根帶土,可以養上好久,但這些花都是剪斷的枝條,幾天後就會枯萎,世兄從來不會送這種花給我!”薛甯兒指着花有些不太高興的道,她也是喜歡花草的人,而且她心軟,從來不喜歡把花朵剪下來。
“還是甯兒心細,連這點差别都能看得出來!”城陽長公主也不由得贊道,不過她并不覺得這點小差别有什麽關系。
“其實我倒是和甯兒的感覺一樣,這個明崇俨與我不是一路人。”這時張縱終于開口道,也許明面上看,明崇俨與他的确有點像,但他卻深知兩人的内在完全不同,明崇俨也許真有本事,但他卻假借神道而晉身,這點與他完全不同。
“世兄你确定?剛才我看你和他聊的挺不錯的啊?”薛紹這時再次不解的追問道。
“明崇俨也許是個很有趣的人,而且也的确很有本事,不過我有種預感,我和他肯定不會成爲朋友!”張縱再次淡定的道,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哦?你是覺得他這個人有些不妥?”城陽長公主聽到張縱的話也重視起來,當下坐直了身子問道。
“我也不能确定,隻是有種感覺罷了。”張縱搖了搖頭道,他與明崇俨也隻見過一面,根本談不上了解,所以一時間也不好下定論。
“那倒是有趣了,他不是說要去拜訪你嗎,到時你可以好好的了解一下這個人,說起來九哥對他極爲信任,如果他這個人有什麽問題的話,那可不是什麽好事!”城陽長公主聞言也露出沉思的表情道。
時間不早了,張縱也起身告辭,城陽長公主與薛紹、薛甯兒也親自送他離開,不過就在他準備要上馬車時,薛甯兒卻忽然跑過來抓住他的袖子低聲道:“世兄,月底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給你準備了一樣禮物,不過你要先答應我,收到禮物後千萬不能嫌棄!”
“放心,無論甯兒你送什麽我都喜歡!”張縱聽後啞然失笑道,他并不在意什麽禮物,隻要甯兒有這份心意就成。
“謝謝世兄,另外世兄你送的鏡子我很喜歡,我那些小姐妹也都要我幫她們問一問,你手裏還沒有其它的鏡子?”薛甯兒這時眨着大眼睛再次向張縱問道。
“沒有了,那個鏡子制作不易,不但合适的玻璃不好找,而且制作時還要用到汞,這東西有劇毒,所以我制作時也要十分小心。”張縱開口解釋道。
“有毒!”薛甯兒聽到這裏也是臉色大變,随即立刻道,“這麽危險的話,世兄你千萬不要再做了,我有一面鏡子就足夠了!”
“放心吧,沒那麽誇張,隻要小心一點就不會有事!”張縱看薛甯兒擔心的樣子也再次笑道,說完他就再次和甯兒告辭,然後又向城陽長公主拱了拱手,這才與婉兒一起登上馬車離開。
“公子,我也覺得那個明崇俨不像是好人,聽說他在宮中混的如魚得水,不但陛下器重他,而且連天後都對他青睐有加,由此可知,此人定然不是個簡單人物!”剛上馬車,婉兒也立刻向張縱開口道。
“我知道,此人來者不善,甚至我懷疑他今日來長公主府,就是沖着我來的,不過既然他敢來,我也不會怕他,咱們暫且靜觀其變,看他有什麽打算!”張縱聽後也點了點頭道。
婉兒聽到張縱的話也點了點頭,随後她忽然又有些好奇的問道:“公子,外界都說明崇俨能驅使鬼神,剛才在酒宴上,他也能憑空變出一盆花來,你說他是怎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