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縱則是淡定的一笑道:“狄兄你可聽說過隐身術?”
“隐身術?”狄仁傑聽到這裏更加的不解,隐身術這東西一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但這隻不過是民間的無稽之談,根本不可能當真。
“隐身術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有些東西的确會隐身,甚至就算是把它放在你的面前,你也依然看不見它!”張縱笑呵呵的再次解釋道。
“放面前怎麽會看不見?”狄仁傑聽到這裏再次反問道,臉上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隻見張縱這時并沒有急着解釋,而是将賬冊在狄仁傑面前打開道:“狄兄請看,甲字号的庫房裏,堆放着許多的金銀珠寶,雖然賬冊上都有條目記錄,但周氏貨場本就是那個幕後人掌控着,僞造一本賬冊應該并不困難吧?”
張縱的話剛一出口,旁邊那個掌管着賬目的書吏卻立刻打斷道:“這不可能,我們已經将賬冊上所有記錄的存放人都聯系過了,他們的确都在貨場存放了财物,而且我們也在暗中調查過這些人,并沒有發現他們與幕後人有聯系!”
“呵呵,這些存放财物的人是真的,存放的财物也是真的,但存放财物的數目你們與存放人核對過嗎?”張縱再次一笑向書吏反問道。
“這個……”書吏聽到這裏也露出窘迫的表情,“因爲時間緊急,我們也隻來得及核實一下這些人是否真的存在,并沒有核對他們存放财物的數目,而且有些人存放的财物太多,可能連他們自己都記不清自己存了什麽?”
“這就是了,如果有人将一大指導财物拆開,然後分别存放在這些甲字号的庫房中,而且這些庫房本來就有别人的财物,這樣一來混在一起,你們如果不仔細核對的話,恐怕根本查不出來!”張縱也終于揭開了謎底道。
其實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化整爲零,然後将這些分散的财物存放在别人的财物之中,到時再給賬冊動一下手腳,除非狄仁傑他們把所有甲字号庫房的原主人都找來,然後再讓他們一個個核對自己的财物,否則根本查不出什麽。
“對啊!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将大批的财物化爲無形,哪怕我們親眼見到了财物,也隻以爲是别人存放的東西,根本不會懷疑!”狄仁傑這時也眼睛一亮,當即一拍巴掌道。
“多謝張兄,如果不是你的話,恐怕我們又要白忙一場了!”狄仁傑當即也再次向張縱道謝。
雖然這個藏錢的辦法看似簡單,被張縱說穿了幾乎一文不值,但卻利用了人們思維的盲區,所以狄仁傑他們根本沒找對方向,之前的幾天全都白忙了。
當下狄仁傑吩咐人去帶着賬目,去找那些存放财物的貨主核對,有些貨主本來就住在附近,甚至還有心急的貨主等在外面,所以派去核對的人也很快回來禀報,一些貨主提供的貨物數目果然與賬本上的數目對不上,不是少了而是多了。
如果說之前隻是張縱的猜測,那麽現在就有了實際的證據,這讓狄仁傑也是大喜過望,并且向張縱再次道謝。
“狄兄,現在你們已經找到了那批财物,那麽存放在這裏的貨物應該會很快還給原主人吧?”張縱趁機問道。
“當然,張兄你特意來這裏,難道是因爲你有貨物存放在這裏?”狄仁傑點了點頭,随後又開口問道,之前他滿腦子都在想着尋找财物的事,根本沒細想張縱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不是我的,而是我一個朋友的,他從西域運來一批香料,馬上就要到交貨日期了,結果卻被查封在這裏,所以才想讓我幫他問問。”張縱笑着開口道。
“這個好辦,張兄你告訴我存放香料的庫房号,我讓人早點查完,隻要沒問題,馬上就能送出去!”狄仁傑聽到這裏也立刻笑道,就算張縱沒幫他找到财物,但憑兩人的交情,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更何況現在财物已經找到,自然更沒有問題。
凱撒之前已經把存放貨物的信息告訴了張縱,所以張縱當即将庫房号講出,狄仁傑也立刻安排人去查,很快就把這批貨物搜查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于是狄仁傑直接做主,讓張縱将凱撒叫來,将這批貨物領了回去。
“張兄,這次的事多謝你了!”凱撒離開的時候,也再次向張縱道謝,而他的臉上也難得露出幾分真誠的神色,如果說之前他與張縱接觸隻是與生意有關,并沒有什麽私人的交情,但現在他真的十分感激張縱,同時也明白了表兄泥涅師爲何會對張縱贊不絕口。
“不必客氣,就像你說的,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複國兄破産。”張縱并沒有領情,而是直接拿對方的話回敬了他,其實說實話,張縱并不喜歡這個凱撒,因爲他感覺對方的心思太重,讓人捉摸不透。
聽到張縱拿自己的話堵自己,凱撒也并沒有生氣,而是再次一笑道:“無論如何,這次都多虧了張兄你幫忙,日後若有機會,我定會報答張兄!”
張縱聽後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向對方拱了拱手告辭,凱撒也向他回禮,随後這才押着貨物離開了,而張縱也沒有在西市久留,買了點東西就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張縱收拾好東西去了芙蓉苑,下午還有他的課,不過就在他進到崇賢館,正準備進自己的房間時,卻沒想到房門外竟然站着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五官端正,颌下留着三縷長須,看起來極爲儒雅。
這個中年人似乎是在特意等候着張縱,看到他時也笑着走上前問道:“請問可是張縱張學士?”
“正是,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張縱這時也驚訝的打量着這個陌生的中年人道。
“在下李素節,多謝張學士之前的搭救!”隻見這個中年人向張縱深施一禮十分鄭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