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這時卻露出一臉苦笑的向張縱拱了拱手道:“張兄,在下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還望你看在表兄的面子上,幫在下度過這個難關!”
“哦?你遇到了什麽難事?”張縱聽到這裏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爲通過這前的接觸,他發現這個凱撒其實是個十分驕傲的人,輕易不會求人,這點從他給自己取的名字上就能看出來。
“不瞞張兄,之前我們合作生意,我和表哥也賺了不少的錢,剛好我們在西域遇到一個天竺商人,他手中囤積着大批的香料,我看這樁生意不錯,于是就把錢全都投到這批香料之中,卻沒想到剛運到長安,就被人扣了下來,可是我之前已經把香料賣出去了,如果到時交不出貨,恐怕我和表哥之前的心血就全都完了。”凱撒這時滿臉苦笑的再次道。
“什麽人會扣你們的貨?”張縱聽到這裏也露出驚訝的表情,雖然泥涅師父子隻是有名無實的波斯王族,但畢竟得到了李治的承認,所以一般官面上也會給他們幾分面子,至少做生意時不用擔心被人刻意刁難。
“說來也是我們倒黴,西市那邊有一座周氏貨場,許多人的貨物都會寄放在那裏,可是前天不知道因爲什麽事情,周氏貨場被大理寺的人給封了,裏面的貨也取不出來,我運用了所有能運用的關系,甚至連我舅舅都親自出面了,但大理寺卻十分強硬,誰的面子都沒用。”凱撒說到最後也滿臉的無奈,如果有别的辦法,他也不會跑來求張縱了。
“大理寺?”張縱聽到這裏也露出驚訝的神色,同時也第一時間想到了狄仁傑,雖然狄仁傑已經調任侍禦史,但大理寺的職務依然兼任着,這也是飛奴司特意給他安排的,畢竟有大理寺的職務,也更方便他明面上去做一些事情而不引人懷疑。
“張兄,我知道你與侍禦史狄仁傑親厚,而且這次封鎖周氏貨場的人,正是狄禦史,所以你能不能幫我說一下情,将我們家的貨物早點放出來?”凱撒這時猶豫了一下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道。
“你怎麽知道我認識狄兄?”張縱聽到這裏卻忽然一皺眉,因爲他記得并沒有介紹狄仁傑與凱撒認識。
“這個……我之前來你這裏時,曾經遇到過狄禦史,以前我就認識他,隻不過他不認識我罷了。”凱撒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道。
“是嗎?”張縱聽到這裏卻有些懷疑,如果是别人的話,他可能會選擇相信,但眼前這個凱撒卻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他的話更是隻能信三分。
“張兄你不必懷疑我的話,這次的生意真的十分重要,香料早就提前被我賣出去了,而且訂金都收了,如果到時拿不出貨物,恐怕光是賠償都能讓我們破産,所以請你務必的幫幫我們!”凱撒這時再次請求道,而且話裏話外都把泥涅師和他拉在一起,暗示張縱他和泥涅師是一體的,如果他破産了,泥涅師同樣也會欠一屁股債。
張縱并沒有急着答應,而是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後,這才開口道:“大理寺不會無緣無故的封鎖一個貨場,其中肯定有他們的理由,所以這件事我也不敢答應你,隻能先幫你問問。”
“太好了,隻要張兄你肯幫忙,在下與表兄也将感激不盡!”凱撒這時也萬分激動的道,這時的他再也沒有半分的傲氣。
“對了,狄禦史現在就在周氏貨場,張兄你要不要現在就和我去見見他?”凱撒緊接着再次催促道,看樣子他真的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所以張縱剛一答應就催着要張縱去找狄仁傑。
“好吧,反正現在也沒事,不過這種事你也别心急,就算我見到狄兄也不可能馬上就把貨放出來。”張縱想了想也沒有拒絕,但卻事先給對方打了預防針,因爲他已經猜到狄仁傑要查的是什麽案子了。
外面的有凱撒的馬車,當即兩人坐着馬車再次來到西市,說來也有趣,張縱平時難得來西市一趟,但這幾天他卻接連兩次來到這裏。
周氏貨場位于西市的西北角,占地面積極大,屬于一個周姓的大豪商,這個貨場因爲面積大,而且價格公道,再加上信譽很好,所以許多來西市的商人,都會把貨物存放在這裏,畢竟許多貨物又大又重,并不方便攜帶,而且還有丢失的風險,存放在貨場中就安全多了。
不過平時人來人往的周氏貨場,現在卻是安靜無比,所有出口全都有官兵把守,嚴禁任何人靠近,有些門上還貼着大理寺的封條,而在貨場的正門,這裏的守衛更加森嚴,但大門上并沒有封條,而且還是半掩着,透過縫隙似乎可以看到貨場裏有人在活動。
張縱下了馬車,并沒有讓凱撒跟着,而是打量了一下周圍後,這才邁步來到貨場的大門前,結果守門的官兵也立刻将他攔了下來。
“本官崇賢館直學士張縱,與侍禦史狄仁傑是故交,請你們代我通禀一聲!”張縱也直接表明身份道。
有個官身的确十分有用,張縱剛一表明身份,那些兇神惡煞的官兵也立刻變了臉色,當下客氣的行了個禮,随即就飛奔着跑進貨場報信。
不一會的功夫,就見狄仁傑快步從裏面走了出來,看到張縱也立刻熱情的迎上前道:“張兄你怎麽來了?”
張縱笑着指了指狄仁傑身後的貨場低聲道:“這裏……是不是和你之前查的案子有關?”
狄仁傑聽到張縱的話也立刻看了看左右,随後這才壓低聲音臉色凝重的道:“這裏不是說話之地,咱們進去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