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我公務在身,就此别過!”狄仁傑也認出了李賢,不過他并不想暴露身份,于是低聲向張縱道,說完也拱手告别。
“狄兄你也要多多保重!”張縱也同樣拱手低聲道,對方聽後點了點頭,随後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百瓶,我的香水呢?”太平氣呼呼的上前向張縱質問道,自從張縱答應送給她香水後,她就一直惦記着這件事,可是到現在依然沒有見到半瓶香水,當然她選擇性的忘記了現在的天氣裏根本找不到足夠的鮮花,更别說香水了。
“拜見雍王殿下!”張縱沒理會太平,而是向她身邊的李賢行禮道。
“張縱……不對,應該是張學士不必多禮,當日我就發現張學士你才學過人,現在果然得到朝廷的重用!”李賢見到張縱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似乎并沒有因爲張縱成爲東宮屬官而有什麽不滿。
張縱聽到這裏也急忙謙虛幾句,而這時太平也發現了薛甯兒和婉兒,當即舍棄張縱跑去甯兒面前叽叽喳喳說個不停,不過甯兒早已經不是之前懦弱的性子,結果兩人很快又拌起嘴來。
“去就去,不要以爲人人都像你似的是個膽小鬼!”最後太平氣的大叫一聲,說完扭頭就往旁邊的異人展快步走去。
李賢似乎知道異人展是什麽什麽東西,當即跑上前就想攔住她,可惜太平的脾氣根本不聽人勸,最後李賢沒辦法,隻得向張縱拱了拱手,然後帶她進了異人展。
不過僅僅片刻功夫,太平就捂着嘴巴沖了出來,随即滿臉無奈的李賢也跟了出來,而太平也小跑着沖到茶攤前,端起甯兒面前的茶碗大口的喝了幾口,随後這才拍着胸口平複了一下胸口的惡心感。
“死甯兒,都怪你!”随即太平就氣呼呼的向薛甯兒發難道。
“我早就告訴你裏面十分吓人,是你自己偏偏要去,現在被吓破膽了竟然還怪我!”薛甯兒也毫不示弱的回敬道。
“好啊,你竟然還敢頂嘴了,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太平雙手叉腰再次蠻橫的道。
“你放馬過來,我才不怕你呢!”薛甯兒也同樣挺着小胸脯叫嚣道,不過她雖然膽子大了許多,但在氣勢上還是弱太平一籌。
“你……”太平剛想還擊,不過卻被李賢上前打斷道,“好了,你們兩個怎麽見面都要吵架,特别是太平你,如果你再這麽蠻不講理的話,那我幹脆把你送回宮裏,去陪父皇和母後過節吧!”
李賢的話顯然一下子掐住了太平的七寸,隻見她當即小臉一變,随即滿臉笑容的抱住李賢的手臂搖晃道:“二哥你不要生氣嘛,大不了我今天不和甯兒吵了,你也不要把我送回宮裏好不好?”
面對妹妹的撒嬌,李賢也很快敗下陣來,當即再次叮囑了她幾句,然後這才向張縱道:“張縱,既然大家有緣聚在一起,不如就結伴遊玩如何?”
“求之不得!”張縱口不應心的道,昨天遇到城陽長公主,今天又遇到李賢,偏偏他還沒辦法拒絕,早知道今天就不帶甯兒來朱雀門了。
朱雀門前好玩的東西很多,太平雖然答應不再與甯兒争吵,但時不時的還會拌上幾句嘴,張縱與李賢在後面跟着,主要是看着她們不要玩的太瘋,順便也閑聊一些雜事。
“張縱,我準備讓人重新修注《後漢書》,正需要像你這樣的才學之士,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李賢忽然開口向張縱問道。
修注史書?張縱聽到這裏也暗自苦笑,李賢還真看得起自己,他可沒有修注史書的本事,于是隻得推辭道:“雍王殿下太看得起我了,我是算學學士,在史學方面并不專精,所以恐怕無法勝任!”
“這倒也是!”李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随即他又再次提議道,“說起來我有一子光順,今年已經七歲了,從小就極爲聰慧,三歲就能背誦千字文,而且對算學也極爲感興趣,不知張縱你有沒有興趣做他的算學先生?”
“這個……”張縱也沒想到李賢竟然如此的不依不饒,當即猶豫了一下這才再次開口道,“啓禀殿下,我現在有官職在身,平時主要就是負責相王的教學,所以平時恐怕沒辦法抽出時間。”
“這個好辦,過兩天我就去求大哥,讓他安排光順去崇賢館,跟着四弟和你們一起讀書!”李賢再次開口笑道。
這下張縱也沒辦法拒絕,隻得答應自己會盡量幫忙照顧一下李光順,不過說起來李賢今年才二十一歲,但卻有一個七歲的兒子,換句話說,他十四歲就當爹了。
張縱想到上面這些也有些無語,上輩子他十四還隻是一個初中生,連女孩的手都沒有牽過,這輩子今年也十六了,但還是個單身狗,比之李賢簡直差太多了。
太平與甯兒玩遍了整個朱雀門,随後李賢又提議吃了點夜宵,然後又去了明德門,那裏是長安城的正門,每年都會有大型的歌舞表演,有些還是民衆自發的,甚至太平和甯兒還拉着張縱和李賢加入到踏歌的隊伍之中,随着滾滾人流出了城門,在城門外載歌載舞,一直玩到下半夜人群才散去。
不過太平和甯兒這時也都有些熬不住了,坐上馬車就開始打瞌睡,婉兒也偎依在張縱身邊強撐着,于是張縱與李賢也互相告别,李賢帶着太平回宮,而張縱則把薛甯兒送回了長公主府。
等到張縱回到家裏時,天都已經快亮了,婉兒早就在馬車上睡着了,張縱将她抱回房間,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也是倒頭就睡,等到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是下午時分,廚房裏也傳出飯菜的香味,看樣子婉兒比自己醒的要早。
洗漱過後,張縱來到廚房正準備與婉兒一起吃飯,卻隻見薛紹興沖沖的闖進家中,看到他也立刻興奮的道:“世兄,你猜我和元怡昨天都去了哪?”
薛紹說着給自己盛了碗飯,然後抽出筷子坐到張縱身邊,看樣子他也沒有吃飯,不過張縱這時卻有些無奈的道:“你們去哪我怎麽可能知道,不過長公主可是已經知道你們兩個的事了,雖然前天我勸了她幾句,但看她的樣子,依然不太同意你們的事情。”
興奮的薛紹聽到張縱的話,也立刻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似的,整個人都蔫了下來,不過随即他就再次擡起頭堅定的道:“我決定了,就算是我娘反對,我也要娶元怡爲妻!”
“這麽堅定,難道這兩天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麽?”張縱看到薛紹的模樣也不由得驚訝的問道。
張縱的話也問到薛紹的癢處,隻見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然後珍而重之的交給張縱道:“世兄你看這是什麽!”
“手帕?”張縱看到薛紹遞過來的東西也驚訝的道,随即接過打開,果然在手帕的一角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怡”字,這也表明這個手帕正是長孫元怡所有。
“她竟然把手帕交給你了,這豈不是代表着你們已經私訂終身了?”張縱看到手帕上的字也再次驚訝的道。
按照上元節的習俗,如果一個女子對男子有意,就會将自己随身的手帕交給對方,日後男子就可以拿着手帕登門提親,所以這枚小小的手帕對于男女兩言來說意義十分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