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樂禾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利用這身還算神秘的行頭,試着唬住對方。
他自己都不覺得這辦法能有多大效果,但卻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事了。
起碼掙紮下再死吧?
可兩名保安還真就沒急着動手,而是皺着眉頭,凝神望向他。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同樣的疑惑。
又接着聽見那刀疤臉沉聲說道:
“我的感知告訴我,你就是個普通人...”
那長脖子也跟着說道:
“我的感知也一樣,可一個普通人是怎麽繞過重重防禦來到這裏的?這不對...有鬼!”
刀疤臉也覺得很有道理,如果對面真的是個普通人,先不說怎麽進來的,單單是面對自己的武者氣場,也不可能好端端的站着。
甚至還有心情故作淡定,強行裝逼?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還是說...
他根本無懼這裏的危險?
兩名保安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一點,連忙後退了幾步,與夏樂禾拉開幾米的安全距離。
我艹?成功了?真的把他們唬住了?夏樂禾心頭猛的一跳。
這生死之間的大起大落也太刺激了吧?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普通人的身份反而讓對面産生了顧慮。
而自己僞裝出來的淡定,居然真讓對方頗爲忌憚?
難道我其實很有裝逼的天賦?随便一裝就能把人吓唬住?
果然,看網文能學姿勢。
夏樂禾偷偷在心裏感慨了一句。
他似乎又抓到了一條救命稻草。
可接下來又該怎麽辦?我後面又該怎麽裝逼才能破局?
快想!快想!
諸位逼王助我!
他在心裏瘋狂催促着自己。
這時,那長脖子突然打了個機靈,
“等等...那張面具,我好像有點印象,那似乎是...”
他微微低頭,陷入了回憶中。
這面具果然是别人用過的二手貨嗎?夏樂禾腹诽了一句。
又突然靈機一動,繼續維持着那種沙啞低沉的聲線,朗聲說道:
“哦?看來本尊還沒被人徹底遺忘?”
被他這麽一提醒,長脖子猛然擡起頭,高呼道:
“我想起來了,你是靜谧舞者!”
刀疤臉聽見‘靜谧舞者’這個詞,反應竟是更加激動,臉上滿是驚愕。
“怎麽可能?那群瘋子三十年前就徹底消失了嗎?怎麽會再度出現?”
雖然不知道靜谧舞者是什麽,聽上去像個神秘組織?
從對方的反應來看,似乎能拿這個頭銜來唬人?
夏樂禾又心裏有了點想法。
‘舞’這個字,讓他想起了面具内側的那行字。
于是便試着念了出來:
“舞會永不落幕!”
刀疤臉一聽見這句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聲音都變得顫抖了起來:
“果不其然,你們這群瘋子果然沒死!”
我去,這麽激動,殺父奪基之恨啊?
夏樂禾心頭稍微松了松,想不到這句話還挺有效的?
難怪能被刻在面具上。
雖說還沒搞懂狀況,但局勢倒是意外的不錯?
而那長脖子居然也很配合的問道:
“你們已經消失了整整三十年,爲何又突然出現?”
這不是送上門的念誦名台詞的機會嗎?
夏樂禾當即冷笑一聲,答道:
“本尊一生行事,何須向爾等解釋?”
真不愧是一代逼王的名台詞,念起來實在太帶感了!
夏樂禾已經在心裏決定了,哪怕最後還是要死,也先把逼裝夠了再說!這樣才不虧!
但那刀疤臉反而是安靜了下來,雙眼中逐漸鼓起血絲,變得赤紅,嘴上則冷冷的說道:
“呵呵,果然是爲我而來吧?要把我們一脈的傳承趕盡殺絕...”
夏樂禾一下子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心裏又開始慌了...
不是,大哥,我真沒那個意思,我不是來找你的!
可刀疤臉聽不見他的心聲,還在自顧自的說着:“然而,如今的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男孩了...”
“這三十年的修行成果,便讓你見識一下吧!”
說罷,他便輕喝一聲,全身上下湧出一股紫黑色的波紋,開始朝着右拳彙聚。
長脖子連忙後退幾步,嘴裏低聲說道:
“阿空兄醞釀了二十年的這一拳,終于要使出來了麽?不過能用在一位靜谧舞者身上,倒也相得益彰...”
喂喂喂!冷靜一點啊!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夏樂禾在心頭呐喊着。
之前局勢不是還挺好嗎?怎麽突然又轉折了?
果然裝逼就會被人打死啊...
就在這個快要被打死的時候,眼前突然跳出來一句系統提示...
他連忙從懷裏摸出一塊古樸的懷表,打開來。
刀疤臉維持着蓄力的姿勢,凝而不發,本是想勾引對方主動沖過來,這樣他更好發揮。
但對方沒有,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看了眼時間。
果然,在靜谧舞者面前,這點小心思毫無意義...刀疤臉在心頭自語着。
不過你自信能接住我這一拳?那就讓我給你個大大的驚喜!
他也不再僞裝,瞬間将周身的波紋都凝聚在拳頭上。
腳下又猛然發力,身軀化作一根利箭,帶出一圈圈音爆的波紋,灌注了全身力量的拳頭狠狠的砸向對方面門。
夏樂禾依舊一動不動,隻是輕輕合上懷表,擡了起來,擋在自己面前。
砰
一聲悶響過後,拳頭重重的砸在了那枚古樸的懷表上。
那扇厚重的液壓門被拳勁所波及,頓時變成了一攤碎屑,甚至連整座研究所都在顫抖着。
夏樂禾卻是完好無損,甚至都沒有後退半步...
“這...”刀疤臉渾身都在顫抖着,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醞釀了二十年的一拳,竟會被如此輕松的接了下來?
黑白面具下傳來一聲不屑的輕笑:“呵~木大木大...”
“練了二十年也就這樣水平?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華?”
“我猜,你接下來的下一句話是: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刀疤臉十分配合的念出了台詞,如臨大敵般的快速後退。
這位膽敢孤軍深入,以一敵二,還僞裝得像個普通人的靜谧舞者,果然是尊可怕而又陰險的存在!
還特别能裝逼...
他突然很想知道那面具下會又是一副什麽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