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湛盧表情變得沉重:“此話當真。”
“齊悅剛剛說的,她還告訴了我們地址,在城外十裏外的一個休閑公園裏出的事,”明若說着看了看他,“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湛盧點頭。
十裏外的休閑公園,是早幾年建好的,這裏靠着幾個小山頭,建了爬山的走道,這裏的綠化非常好。
涼縣的人有空的時候就過來散散步,順着階梯走到山頂二十多分鍾就可以了。
到達的時候,明若目光落在了山腳下的一棵榕樹上。
榕樹不算大,高約三四米,樹葉蒼翠,許多的樹須随風飄蕩。
“怎麽,”湛盧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那一棵榕樹時也有點意外,他擡手摸了摸下巴:“這是,容望?”
“不太像,”明若搖了搖頭說,“數據雖然相似,但是不一樣。”
大概是從容望的本體分過來的樹苗,所以數據才會跟容望這麽相似的。
不過,兩者不同的就是容望成精了,這棵樹沒有。
到了大概的梅花蕭落入魔的地方,明若開始掃瞄四周。
空氣中有其他的數據。
這些數據都是負值的。
周圍的花草樹木也遭受不少的傷害,亂糟糟的顯然是有人在打鬥過。
“所以,他到底跑到哪裏去了?”湛盧頭很疼,入魔的梅花蕭落戰鬥力必然會翻倍的。
不盡快将他找回來的話,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
不對,湛盧腳步一頓。
他轉頭問明若:“你有看到動物的屍體嗎?”
“沒有,根據現場的血迹,他們的出血量不大,暫時死不了,”明若告訴他自己分析出來的數據。
湛盧這幾天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梅花蕭落等人失蹤,一切的蹤迹被人處理得幹幹淨淨。
有人走過的地方就一定會留下痕迹,更何況梅花蕭落不是一般的妖。
征戰無數沙場的它自身帶着殺伐之氣,本身就是魔氣的克星,怎樣可能會入魔。
入魔後沒有大殺四方,反而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不在這裏了?”湛盧喃喃道。
入魔之人魔氣纏身,而且特别顯眼的,隻能說明有人将入魔的梅花蕭落藏了起來。
“我已經大概知道誰是兇手了,”明若對他說,“要不,我們去找他。”
“九歌,對,我們去找他,”湛盧點頭道。
“不是他,”明若說。
“他不是修改了監控視頻嗎?不是他還有誰?”湛盧說着往外走,“走,我們去找他算帳。”
九歌仍舊坐在屋頂眺望着道路,見到明若和湛盧進來時,他動都沒有動。
湛盧撥出長劍,泛着寒光的劍尖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弧度,直指着屋頂的九歌說:“九歌,把蕭落他們交出來。”
“他們不在我這裏,”九歌低頭看了看他,慢吞吞的說道。
“那他們在哪裏?”湛盧盯着他問。
九歌:“我不能告訴你。”
湛盧握着長劍的手微緊,他擡劍正想沖過去時,旁邊的明若說:“出事了。”
湛盧扭頭看她:“怎麽?”
“曹恺!”明若說道。
曹恺今天如常下河抓魚,作爲魚妖的他抓魚十分方便,帶着一個麻袋,直接下河去抓就行了。
這樣還能省下一筆買魚的錢。
明若通過河岸的監控攝像頭看到了,曹恺渾身都是血,從河裏爬了起來。
“老公,”花如月嗅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從房子裏跑出來,看到渾身上血的曹恺時吓了一大跳。
“走,快走,”曹恺推着她無力的吼道,“走啊!”
“你怎麽回事……”花如月話還沒有說完,河裏有什麽破水而去,她感覺到了可怕的氣息。
轉頭看到一身輕甲手持梅花槍面容冷俊的梅花蕭落站在水面上緩緩往他們走來。
他那一張冷俊的臉上纏繞着黑色的紋路,花如月心中一驚,拖起倒地不起的曹恺跑。
“别管我,快跑,他入魔了,”曹恺吼道。
“不,要跑一起跑,”花如月看到越來越近的梅花蕭落,她顫抖着甩出了一大把魚刺,這是她的練制過的暗器。
梅花蕭落手中的梅花槍往前橫掃,那些暗器就把打落。
他的步伐沒有停頓下來。
眼見越來越近了,梅花蕭落突然停下了腳步,擡頭看向天空。
“蕭落!”湛盧從天而降,手中的長劍直指他面門而去。
“铛!”
長槍與劍碰撞在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湛盧看着到他臉上那黑色的紋路和沒有焦距的眼神時,他微愣,确認他真的是入魔了。
不能在這邊打,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湛盧想着,不動聲色的将梅花蕭落往縣城外走。
明若趕到時,花如月正在給曹恺止血。
她想了想,将一個小瓶子遞了過去說:“這是止血丹。”
齊悅給她的,怕她不小心被人捅一刀失血過多而死亡。
“謝謝,”花如月的手在顫抖着。
曹恺身上的血實在流得太多了,已經失去意識了。
明若對她說:“我給你打電話叫救護車。”
“不行,”花如月攔下了她,緊張的說道:“不能打120的,我們不是人類,不能打120。”
會被人當成怪物的。
明若低頭,握着她的手在顫抖,那隻手已經沾滿了鮮紅的血。
“不行的,不可以,”花如月的聲音顫抖又無力的說。
這裏沒有百藥谷的弟子,自然無法爲曹恺醫治。
齊悅的止血丹很有效,但是他的傷口要處理才行。
明若想了想說,“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能救他。”
——
愛寵醫院。
兩個前台小姐姐在說着悄悄話。
“你剛剛看到了嗎?”
“嗯,這年頭有錢人真的什麽都養。”
“就是,傷口那多麽,不一定能救活啊。”
“對啊,不過養草魚當寵物真的有點奇怪,那草魚還被人砍了許多刀。”
“難道是家人不知道,想把草魚煮來吃?”
“真的要煮來吃的話,就是開膛破肚了,哪裏在魚的身體砍那麽多刀?”
“有道理,那到底怎麽一回事?”
“不知道呢。”
明若靠坐在沙發上,通過店裏的監控,她可以看到裏面的情況,獸醫正在爲那一條肥美的草魚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