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恺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湛盧和明若時目光微頓，坐到兩人對面，看了看明若問：“你是特殊管理局的人？”
“嗯，”明若點頭。
曹恺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說：“你在逗我吧，你就是一個普通人類，特殊管理局怎麽可能會收編普通人類？你跟這隻妖是騙子？想騙什麽？我這裏沒有什麽給你騙的。”
旁邊的花如月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道：“老公，這位大人是技術人員。”
曹恺嗤笑出來更不相信了，“技術人員？強大的特殊管理局還需要普通人來幫忙？”
湛盧也不跟他廢話，将自己的特殊管理局的身份牌啪的一聲放到桌面，推到兩隻妖面前說：“身份牌。”
特殊管理局的身份牌是用特殊的材料制作的，上面刻着湛盧的名字和職位。
“湛盧劍？”曹恺吃了一驚。
“嗯，”湛盧淡淡的應了一聲，看了一眼他問：“要我将劍拿出來給你看看？”
“不，不是，”曹恺連忙搖頭，他臉上帶着幾分困惑，“因爲前幾天梅花隊長他們來過幾次，這次突然換了妖和人，我就以爲是騙子，很抱歉。”
他的體型微胖，臉也十分圓潤，眼睛都眯起了兩條細細的縫，他說，“能否問一下，梅花隊長爲什麽不過來呢？是出了什麽事？”
“你知道他會出事？”湛盧眼中精光一閃。
“啊？真的出事了？”曹恺愣了愣，注意到湛盧臉上閃過的一絲殺氣，他心中一驚趕緊解釋，“大人，不關我的事，我什麽不知道的。”
“對啊，大人，他的膽子很小的，能做什麽事，”旁邊的花如月連忙說道。
湛盧收斂了幾分問：“把你們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吧。”
曹恺和花如月對視了一眼，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具體是怎麽一回事，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的。”
縣城改建是好事的。
“當時，出事的時候我們幾隻妖都感覺到了妖氣，那股妖氣非常強大，那妖氣讓我們非常難受，”說到這裏曹恺頓了頓說，“不過，那一股妖氣很快就消失了，第二天我們就聽說那邊出事了。”
“令你們難受的妖氣？是威壓太大嗎？”
“不是，給人一種非常陰暗的感覺，仿佛想将我們拉進深淵一樣，”花如月回想起那一次的妖氣整隻妖都有點發抖。
曹恺拍了拍她，示意不怕，他接過話：“不過，說來也奇怪，那股可怕的妖氣隻出現在一次，之後我們就沒有再察覺到了。”
湛盧看了一眼明若，明若點頭，大部分情況都跟梅花蕭落說的差不多。
“還有就是，”花如月猶豫了一下，“三天前，梅花大人過來問過我們一件事情，問我們有沒有聞到血腥味。”
“血腥味？”
“嗯，我們什麽都沒有聞到，所以對他這個問題覺得很奇怪，”花如月點頭說。
又問了幾句簡單的話。
花如月又告訴他們，因爲城市整改的緣故，河邊的那一棵楊桃樹妖要被砍，屋靈九歌的房子也要被拆。
簡單的問話後，兩人打算離開。
花如月又招呼兩人留下來吃飯。
湛盧正想拒絕，花如月說：“湛盧大人您不用吃飯，但是這位大人是普通人類，肯定要吃的。”
他沉默了一下點頭，“麻煩了。”
曹恺給兩人做了一鍋鮮香嫩滑的酸菜魚。
草魚去骨去刺經過腌制嫩滑可口，酸菜生脆脆的，帶着淡淡的酸味。
明若一連吃了三碗飯。
就連湛盧也吃了一碗。
兩人離開前，大排檔已經來了不少的客人。
大排檔熱鬧了起來。
“老闆娘，你們這裏什麽時候搬？新店地址在哪裏啊？記得提前告訴我們。”
“搬去哪裏？現在不搬，”花如月回答。
“不搬？周圍的都搬得差不多了。”
“新店還沒有找好呢，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再看看。”
明若步伐一頓，回頭看了一眼熱鬧的大排檔就離開了。
——
楊桃妖的本體在大排檔對面的河岸上遊，明若和曹恺過來時，樹下幾個小孩子正在摘楊挑。
楊星星就站在旁邊看着他們爬樹摘果，表情并沒有什麽波動，百年楊桃樹已經很高很大了。
前些年因爲長年得高，楊星星被雷劈個正着，劈掉了一半的本體，當時差點就挂了，後來也活過來了。
明若站在不遠處看着她，花如月說，相關部門打算整治河水和河岸兩邊，楊星星差點被砍了，不過被附近居住的村民攔了下來。
因爲村民覺得被雷劈成那樣的樹也能活過來，覺得是一個奇迹，讓相關部門别砍，到時他們将樹移開。
對于楊桃妖的想法，其他妖也不太清楚。
隻是對于梅花蕭落的失蹤有點意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麽線索，猶豫了一下，她說：“其實，魚妖和九歌那邊的房子都要拆了。”
河岸兩邊不能開大排檔，會污染河道，魚妖不想離開現在還在死皮賴臉的開着店。
九歌不能離開那棟房子，一直在裝神弄神吓唬人。
“那你呢？”明若問，“你不也差點被砍了嗎？”
“我？”楊星星下巴微擡高傲的說道，“你以爲我是那些不會跑的樹？他們砍得了我？”
也是，柳生也時常把自己的本體挪到陽光充足的地方，明若沒有再說話。
——
屋靈九歌的房子在老城區，走過去要一段時間。
現在是黑夜，湛盧打算飛過去，問明若：“要我帶你飛？”
“不用，”明若搖了搖頭，手腕上的任意變形器唰唰的落到她的鞋子上，變成了一雙滑輪鞋，她滑了幾下對湛盧說：“你先到那邊，我遲點就到。”
湛盧：……
這就是高科技的産品。
挺厲害的。
九歌的那一棟房子也是一個帶着院子的平房，據說已經有近百年的曆史了。
這裏居住的主人也不見蹤影，也不知道是離開了這個地方，還是意外去世。
這些年來，不少人都想将這房子拆了，但是基本上被九歌吓跑了。
這房子鬧鬼的故事就傳了出來。
沒有人再敢動它。
湛盧從天而降時，正好看到了九歌獨自一人坐在屋頂上，呆呆看着天空，背影看起來格外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