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别說了，”唐國偉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雙手抓着自己的頭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露露和糖糖都是我的女兒，我怎麽可能故意殺她們？當初我也沒有想到她們會獨自下樓玩，還會跑到車上，如果我知道她們會跑到車裏玩，我一定把車門關好，一定會的。”

“我覺得沒事，之前也跟你說過了，死了就死了，”田水蓮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說：“反正是兩個賠錢貨，昨晚要不是張雅突然回來，我早就把現在這個也殺了。”

“媽，你瘋了，我都說了，囡囡是我的女兒，”唐國偉沉聲說。

“可是她不是孫子，”田水蓮說，眼中閃過瘋狂的神色：“女孩子有什麽好？遲早都要嫁出去的。”

“媽，”唐國偉很頭疼。

“之前我找大師看過了，說這一胎肯定是男孩子的，”田水蓮想到自己的孫子，覺得自己的心被千萬根針在紮似的，“一定是張雅那個女人做了什麽，我的孫子才會變成那個賠錢貨的。”

“我昨晚就看到了，露露一直說要帶我去陪她和糖糖玩？你看看，她真的養不熟，也不看看以前你們上班都是我在帶着她倆姐妹，現在她竟然想讓我去死。”

“……昨晚露露說了什麽？”

田水蓮把昨晚遇到的事情跟兒子說了一遍，張國偉的眉頭直皺起來。

一旁的田水蓮還在罵罵咧咧的，說絕對不會同意張國偉不生兒子的。

原本她這個想法藏得很好，表現也不明顯，但是經過昨晚那一吓，她覺得顧不上太多了。

害怕的情緒轉爲憤怒，田水蓮已經被是害怕與憤怒沖昏了頭腦，她對駕駛座的兒子說：“我不管，你一定要生兒子，一定要生，沒有孫子我們家就絕後了。”

田水蓮看了看兒子，注意到他沒有說話，目光看向車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她拍了拍兒子的手臂說：“兒子，你聽到沒有……”

張國偉看過來，目光幽幽的，很吓人。

“昨晚的事情是張雅做的，”張國偉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咬住打火吸了一口淡淡的說道。

“什麽？”田水蓮先是一愣，随即她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我房間裏的字是張雅做的？”

“沒錯，”張國偉吐出口中的煙霧，煙霧模糊了他的眼睛：“她是在報複。”

“怎麽可能？三年都過去了，她是怎麽知道的？”田水蓮驚愕的說。

“怎麽不知道，”張國偉說：“我出差前，我喝醉了，或許是那一次說漏嘴。”

“真的？但是我昨晚真的看到了露露，”田水蓮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我櫃子上的東西也突然掉了下來。”

“都是一些小手段而已，”張國偉漫不經心的說：“隻是吓唬你這個什麽都不懂的老人而已。”

聽到兒子的話，田水蓮是安心了不少。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她問。

“我很愛她的，”張國偉歎了一口氣：“也很愛我的女兒們。”

田水蓮一聽着急了：“兒子，再愛女兒也要生兒子啊。”

“行了，我知道怎麽做了，”張國偉擺了擺手說，“以後露露和糖糖的那一次意外，你别跟其他人說。”

“我從來沒有說過。”

“嗯，張雅那邊我會處理的。”

——

“明若姐姐？？”

明若回過神，對上唐糖那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你在做什麽？？”

“沒什麽，我先去上課了，你别亂跑，知道不？”明若摘下耳機對小姑娘說。

“嗯，我知道的，我不能曬太陽的，”小姑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明若回到教室，拿着自己的手機，耳機塞在她的耳朵裏，她微微垂着頭，濃密的眼睫毛将她眼中的情緒都是是掩蓋得一幹二淨。

昌雨涵到教室時，就看到好友一人坐在課桌前，纖細白皙的手握着綠色外殼的手機，白色的耳機線輕垮垮的在她耳朵裏垂下，她腳步輕快的走了過來，整個人撲在她的背上：“小若！”

明若的身形晃了晃，回頭對上她笑意滿滿的臉，摘下了耳機：“早。”

“早，你一大清早在聽什麽？”昌雨涵好奇的問，側耳去聽，隐約聽到一男一女的聲音說着什麽“殺”“女兒”“不是故意的”“我沒有”之類的字眼。

她眨了眨眼睛：“你在聽偵探故事？”

“嗯，”明若點了點頭，暫停了當前的播放的錄音。

“什麽故事？”昌雨涵問。

明若想了想說：“一個很普通的故事。”

她低頭，将那一份錄音發送了出去。

“普通的故事？你聽得這麽入迷？也讓我聽聽？”昌雨涵說。

“上早讀了，”明若将手機收起來。

——

張雅自己的手機突然彈出了一個是是文件傳送的框口，她先是一驚，以爲是有黑客入侵了。

想去關機，發現關機并不受自己的控制。

文件是一條音頻，很快接收完畢。

随即手機又亮了起來，音頻自動播放了，裏面傳來了她極爲熟悉的聲音。

張雅聽完了錄音，一直僵硬坐在沙發上，直到嬰兒床上的小女兒的哭聲把自己喚回神。

“乖，囡囡别哭，”張雅上前抱起自己的寶貝，輕聲哄着，随即發現是自己有淚水滴落在孩子的臉蛋上，她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自己現在還有一個小寶貝的，撥通了一個電話：“表哥，你和表弟今天有空嗎？”

——

張國偉和田水蓮是中午的時候才回到家的。

家裏的廚房傳來一陣陣誘人的是食物的香味，而是家裏也很熱鬧，客廳裏還傳來了一陣朗笑的聲音。

張國偉有點意外，發現是妻子的表哥表弟們過來了。

他有點慫，妻子張雅一直都是溫柔可人得體大方，這離不開她家中自幼的良好教育，妻子家裏也隻有她一個女兒，但是她家的表兄弟堂兄弟卻有很多。

幾個曾經還對他瞪眼挑鼻子的，他換上室内拖鞋，走到客廳們對坐在沙發上逗着孩子玩的幾個男人打招呼：“大表哥，二表哥，五表哥，表弟，你們怎麽來了？”

“怎麽來了？”爲首比較年長的男人冷笑一聲，對另外兩個空着的男人揮了揮手：“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