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泉珂滿臉無辜看着她。
明若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别裝了。”
泉珂被她的表情吓了一大跳，整條魚往後方縮了縮說：“我真的聽不懂你說什麽。”
“你的聲音不對，聲波有點奇怪，”明若冷眼看着她後退，沒有任何的動作，眼鏡後一道幽藍的光芒飛快一閃而過，“是帶着魅惑性的異能？”
魅惑性的異能根據藍星上鲛人與人魚的資料推測出來的。
泉珂進門起，明若就捕捉到她說話的聲波不太一樣，當時沒有多想什麽，現在看到明菲的舉動就覺得有問題了。
明菲作爲一個正常又普通的人類，不用無緣無故從山上撿一個人回來的。
正常的藍星人遇見到迷路的人，正确的操作就是打110給警察，讓他們過來處理問題的。
所以，很不對。
“你聽出來了？”泉珂一驚，用着似乎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她。
“你說話的聲波不對，”明若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而且，關于你們這一類魚的傳聞，就你們的聲音帶着魅惑性，說吧，想我怎麽吃你？生魚片？麻辣水煮？還是下油鍋炸？？”
明若說話的語氣不輕不重不緊不慢的，說出來的話卻讓泉珂整條魚都不太好。
生魚片？麻辣水煮？油鍋炸？
這是什麽可怕的死法。
“别吃我，我說，我說，”泉珂又哭了，珍珠嘩嘩地掉在地闆上，發出嗒嗒清脆的聲音。
“大明，怎麽啦，你又欺負……”明菲端着冒着熱氣的餃子出來，看到捂臉似乎在哭的泉珂眉頭微蹙了起來，随即看到了泉珂眼角的眼淚變成了一顆顆瑩白的珍珠滾落到地闆上，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
“我是産生了幻覺？”明菲看着地闆上越來越多的珍珠喃喃地道。
“阿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魅惑你的，我實在是太餓了，你又過來跟我說話，我就讓你帶我回家，我跟你回家的目的隻是想吃飯而已，你們别吃我，嗚嗚！！！”泉珂看到她從廚房出來，淚珠兒就像打開的水龍頭似的流得更兇了。
她的想法真的很單純的，自己在雲雲山上度過了一晚，當時餓得兩眼發暈無力坐在一塊石頭上，剛好看到了過爬山的明菲，就用聲音迷惑了她，讓她帶自己回家吃東西的。
明菲沒有說話，她站在飯桌邊上看了看泉珂，又看了看地闆上越來越多的珍珠，正想說話隻覺得脖子一麻，兩眼一翻暈死了過來。
明若箭步上前，接住了她不讓她倒在地闆上。
另一邊，明菲腳邊的味道接住了碗，它那一雙銅錢般大小的眼睛閃爍着：“姐，麻麻怎麽了？？？”
“沒事，太累了睡着着了，你送她回房間休息。”
“好的。”味道把碗好，然後将明菲送回了她的房間。
明若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鏡架，默默地想：嗯，麻藥的效果很不錯。
“夠了，還哭？”明若冷漠看着她：“趕緊把你的珍珠撿一下。”
“你，你不吃我了？”泉珂抽泣又緊張地問。
“吃你，你能吃？”明若挑眉說。
“我……我不好吃，一點都不好吃……”泉珂說着，眼中的淚水閃爍眼見又要哭出來了。
“閉嘴，撿珍珠，”明若打斷她的話，泉珂對上她的目光硬生生把自己的淚水憋了回去。
在泉珂撿珍珠的時候，明若給藍夢河打了一個電話。
“前輩，下午好，”藍夢河歡快明亮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過來：“您有什麽事情？”
“有，”明若說：“我記得你有忘憂水對不對？”
“嗯！”
“你帶到我家給我，還有，”明若頓了頓問：“鲛人騙吃騙喝，算不算違反規定。”
“算的。”
“行，帶忘憂水過來，順便把我家這隻鲛人帶走。”
明若挂掉電話，回頭對上泉珂的可憐兮兮的目光：“小若，你要讓管理局的人過來帶我走。”
顯然，她剛剛一直在偷聽明若與藍夢河的電話。
“你做了不對的事情，接受懲罰是應該的。”
“但是，我沒有傷害到你媽媽。”
“泉珂，在你被她看到你哭出珍珠來的那一刻，她就是受害者。”
泉珂聽到她的話不明所以地道：“我哪裏傷害到她了？我就是想跟她回來吃飽飯而已。”
“趕緊撿好珍珠，管理局對你的懲罰不會太重，還有說你不想跟管理局的人，留在我家讓我把你切成生魚片？”
“不不不！”泉珂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明若扯了扯嘴角，從沙發的角落揪起巴掌大小的小藝。
後者掙紮着：“你想做什麽？”
“沒什麽，把你剛剛那一組的記憶數據給我清除了。”明若面無表情地說。
“憑什麽？”
“不清除？信不信我把你整個數據給清了。”
搞定完小藝，把它放下，正想進明菲房間找味道時，卻發現它已經站在了明菲的房門前那一雙綠油油的電子眼盯着明若問：“主人，你要把我的記憶儲存也删了？”
明若半蹲在它的身前，聲音放柔了幾分：“嗯，乖，就一組小數據，不會影響你的。”
“真的？”
“真的。”
……
藍夢河過來了，她直接從陽台進來的。
即使陽台上裝着防盜網也沒有攔住她。
藍夢河進來就感覺到了屋内古怪的氣氛，明若正面無表情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地闆上則是有一位厥着屁股撿東西的人，藍夢河看了一眼，修真者的五官都比較敏感，她馬上嗅到了那位少女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腥味。
應該就是明若口中的那一位騙吃騙喝的鲛人了。
看到滿地的珍珠，又看子看前輩周身的低氣壓，藍夢河縮了縮脖子。
真的是，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招惹前輩，藍夢河内心爲這個鲛人默哀了幾秒鍾，上前将用着小瓶子裝着的忘憂水遞上去。
忘憂水用着一個普通的噴裝的小瓶子裝着，從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有種像小姑娘平時也裝着的保濕噴霧，明若看着手中的瓶子手上的力道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