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稍等，我去将孫神醫喊過來。”
大軍在牛頭村邊上駐紮了，李世民本想進牛頭村看看，卻是被青木縣令給攔下來。
“陛下，牛頭村，暫時還是先别進去的好，此前牛頭村一百多戶，全部都得了瘟疫死了，我們按照孫神醫和黃太醫的囑咐，清理了牛頭村的地面，但進去，仍然可能會有得瘟疫的可能性，爲了陛下的聖軀，請陛下就在附近等候。”
李世民笑了笑：“無妨，區區瘟疫而已，有趙先生在，朕怕什麽，朕先到處看看，你也陪同吧。”
“是。”
青木縣令陪在李世民身邊，而李世民也是随處走動起來。
他看到在牛頭村附近，修建了許多營寨，連綿成片，看過去，少說占地有兩個足球場大小。
“陛下，這些營寨一開始是爲了在牛頭村防治瘟疫修建的，牛頭村裏不能住人，而且來的大夫太多，需要地方住，等到孫神醫與黃太醫将瘟疫解決，這裏就成了其餘大夫培訓的地方，目前隻需要等到牛痘夠多，就可以用牛痘去河東道其餘村去防治瘟疫。”
李世民負着雙手，微微颔首，他身後那些太醫，也是好奇在看情況。
随後，李世民走入了牛頭村裏，他隻見到孫思邈正帶着一群大夫，正在快速記錄房間裏病人的情況。
“接種牛痘後，有小部分出現了發燒迹象，大部分人脈象反饋正常……”
“孫神醫。”
孫思邈轉過頭，見到李世民，先是錯愕了一下，随即行禮：“草民見過陛下。”
“好了孫神醫，不需多禮，你們這次，立了大功！”
李世民笑道，隻有真切到了河東道，才知道瘟疫有多恐怖，才知道孫思邈和黃仁明，做出了一件多麽偉大的事情。
真的是功德無量。
“先來坐坐，将你們的事手頭停一下，朕想和你們說說話。”
很快，孫思邈與黃仁明，還有青木縣令，便是在牛頭村外的營寨廣場坐好，李世民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周圍也還圍了一圈太醫。
房玄齡他們默默坐在一旁，還有史官準備記錄談話内容。
“黃仁明，你這次，表現倒是出乎意料啊。”
李世民笑着說道。
本來戰戰兢兢坐着的黃仁明，擠出笑容：“陛下，微臣其實是按照驸馬的吩咐來行事，到牛頭村之後，與驸馬所說也是一模一樣，所以，臣，真沒什麽功勞，都是驸馬的功勞。”
李世民一臉詫異，旁邊那些太醫也是多看了黃仁明一眼。
“黃太醫啊，朕是有功必賞，趙先生的功勞你就不用操心了，沒有趙先生，河東道的瘟疫壓都壓不住，但你深入河東道，依據趙先生的指令，将瘟疫給破解了，那也是功勞。說吧，想要什麽功勞？”
黃仁明有些猶豫：“陛下，這個能不能将臣，調回長安？”
“嗯？”
李世民眉頭一皺，趙塵似笑非笑看着黃仁明，好家夥，這怕死成這樣了？
黃仁明一個激靈：“陛下，臣願爲百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些都是臣分内之事，不需要什麽功勞了。”
噗！
程咬金在憋笑，這個黃太醫吓得夠嗆啊。
李世民說道：“放心好了，等河東道疫情控制住，你便可以調回去，該有的獎賞，也一分不少。孫神醫，這一次你也有大功。”
孫思邈搖了搖頭，站起來說道：“陛下，慚愧，此次草民其實并沒有幫上什麽忙。”
“孫神醫不用自謙，如若沒有你，本次河東道瘟疫也不可能如此快破解。”
孫思邈拱手，嚴肅說道：“陛下，草民無功，草民與黃太醫一同到牛頭村之後，分别采用了不同的方法來防治瘟疫，臣在這些天内，一共采用了二十三種方法，組合了三十六種藥方，能想的方法都想了，但都無法根除感染了瘟疫的病人，草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死去，而且當時河東道其餘村，甚至縣城，都有瘟疫爆發的風險，是黃太醫，根據驸馬的法子，及時将感染了天花的病人救了回來，然後我們再推廣這種牛痘接種法，才勉強将附近那些村落的瘟疫控制。所以，臣無功，功勞是黃太醫和趙先生的。”
說完之後，孫思邈一臉複雜地看着趙塵：“趙先生，請原諒我一開始還不相信你，事實證明，趙先生你是對的，如果沒有趙先生你的指點，恐怕此次河東道瘟疫已經爆發了。”
說着，孫思邈向趙塵鞠了一躬。
趙塵錯愕。
啊，我啥也沒幹啊。
黃仁明也是連忙說道：“我也沒有功勞，我醫術水平有限，如果不是趙先生的指點迷津，我怎麽可能做得到将牛頭村的瘟疫破解，都是趙先生教誨得好。”
旁邊那些太醫，還有房玄齡他們，真的都是一臉古怪，這怎麽回事，怎麽兩人都要将功勞往自己身外推呢？
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不在陛下面前狠狠誇自己一波，反而将功勞都推出去？
他們怎麽想的？
李世民也是臉色古怪，這種事，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這又是趙先生的魔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