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五人都是激動起來。
不遠處的農戶都停了下來,那新聞寺的官員更是精神一震,連忙準備記錄。
趙塵負着雙手,打量着五人:“跪在這裏做什麽?”
“老師,我們錯了。”
房遺愛哭喪着臉。
“老師,我錯了,你就放過我們這一次吧。”
長孫沖就差沒抱着趙塵的大腿了。
趙塵也是覺得内心有些麻煩,他當時本來是想在朝堂上裝個逼就算了,哪裏想到這大唐人就一根筋這麽軸,竟然真的在這裏一跪一整天。
想到這裏,趙塵負着雙手,悠悠說道:“錯哪了?”
錯哪了?
長孫沖幾人一愣,随即精神一震,眼中有着喜色,老師這麽問,很顯然就是給他們機會了。
長孫沖快速說道:“我錯在我們不聽老師的話,私自逃出莊園。”
“愚蠢。”
趙塵搖頭。
房遺愛想了想:“我們錯在沒有聽從老師的安排。”
“蠢貨。”
房遺愛羞愧低下了頭。
而趙塵看向程處默,程處默想了半天,臉都漲紅了:“老師,我們錯在,我不知道。”
程處弼暗中推了一下程處默,你這回答肯定不讓老師滿意啊。
趙塵負着雙手:“就你們五人,我是真想不到,你們是怎麽在草原上活下來的,難道是靠的你們的天真嗎?”
五人羞愧地低下頭,他們這趟草原之行,的确是荒唐到了極點。
“其一,你們錯在學藝不精,既然要出逃,爲何不能仔細規劃一下,而是這麽沒有腦子的出逃?爲什麽不找個借口請假,這樣出逃大大方方又安全。”
“啊?”
五人震驚張大嘴,人都傻了。
竟然是這個?
“再有,你們立功也就罷了,這才多微末點的功勞,甚至都沒有一人滅一國,不過是綁了一個區區的皇子而已,也好意思說是功勞?你們身爲我的學生,太丢臉了。”
卧槽!
五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簡直要給老師給跪了。
一人滅一國???
“老,老師,一人滅一國,難度,難度很高吧?”
趙塵看了他一眼:“難度很高嗎?你信不信隻要再過幾年我發明出坦克,不費一兵一卒,直接平推了薛延陀?”
五人咋舌。
“所以,你們學藝不精,目标不遠大,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不知道積累自己,隻知道出風頭,如果你們隻有這點野心,還是别當我學生了。”
“不,老師,我們錯了。”
趙塵負着雙手:“你們以爲,我讓你們鋤地、開荒,難道就是真的在鋤地和開荒嗎?”
“我那是爲了錘煉你們的心智,連鋤地都不能鋤好,又如何能做大事?一地不鋤又何以鋤天下?”
房遺愛幾人,眼神中受到震動,原來,老師竟有如此深意。
見到五人不說話了,趙塵也覺得差不多了:“行了,莊園裏還有幾塊地沒有鋤好。”
秦懷道會意,連忙說道:“老師放心,我們這就去鋤地。”
趙塵淡淡嗯了一聲:“從今日開始,一切如常,先把地鋤好再說。”
“是。”
幾人乖乖進入莊園。
不遠處的新聞寺官員,連忙将這一切都記載下來。
另外一邊,長安官府也是不敢怠慢,連忙派出了許多捕快,前往盧景城宅院。
盧景城還在大發脾氣,可也就是這時,一個太監,直接從外敲響了盧家的大門。
“盧大人,聖旨到。”
嘩!
聖旨來了!
外面的那些士子,都是臉上有着震驚,這短短時間,竟然來了聖旨?
盧景城也不敢再不開門了,連忙打開門,迎接這位公公。
“盧大人,咱家就不進去了,這次是給你帶了陛下的聖旨。”
盧景城一陣疑惑:“公公,陛下怎麽會給聖旨?”
李世民現在還在處理太上皇的喪事,怎麽還會下發聖旨?
太監笑道:“這咱家就不知道了,盧大人接旨吧。”
盧景城沒辦法,隻能跪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谏議大夫盧景城,濫用職權,無充足證據之下彈劾驸馬……”
盧景城瞪大了眼睛,這聖旨裏面,将他嚴厲批判了一番,措辭非常尖銳,而在最後,則是從今日起,削職!
換句話說,他官沒了。
“欽此。”
看着呆愣跪在地上的盧景城,太監笑道:“盧大人,接旨吧。”
盧景城顫顫巍巍的,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臣,臣接旨。”
外面那些士子見到這一幕,都是心中大快。
“好!”
“陛下果真是明君!”
外面士子轟然叫好,而太監轉身離開。
很快,這個事,就傳遍了長安城。
無數人轟然叫好,而這個消息,對那些世家來說,無異于當頭一棒。
崔綸歎了口氣:“陛下這是對我們的警告了,殺雞儆猴,盧大人就是那隻雞。”
崔元褚默默不說話。
“發封書信,給族裏吧。”
“可是……”
崔元褚仍然有些不服。
崔綸搖頭:“沒什麽可是。”
“好的。”
世家之間,彼此通氣,知道此事後,自然也是收斂了不少,但也多了個心眼,心中難免有所記恨。
唯獨趙塵在長安的名聲,又是再度水漲船高。
而且經過這件事後,趙塵研發出來的那些東西,生意又是更上一層樓,單車香水和新式肚兜這些,基本生意通吃。
錢越多,趙塵這一邊投入到莊園裏的資金就更多,莊園裏的實驗室已經是拔地而起,工坊繼續擴大。
莊園裏的荒地差不多也是開墾好了,該種的東西也都種上了,基本絕大多數都是土豆。
算算時間,甚至一些土豆已經是過了一個月有餘,甚至是栽種了快40天了。
換句話說,趙府莊園将馬上迎來第一次土豆的豐收。
釀酒坊這些作坊也是建立了起來,一切都向着好的發展。
然後,差不多就是六月份了。
淮南道。
天空在轟鳴,積壓的烏雲在彙聚。
轟隆!
閃電直接劈下,緊接着,磅礴大雨落了下來。
雨滴非常大,噼裏啪啦,砸在樹葉上非常響。
夏天,汛期已經來了。
無數暴雨彙入河流,在河流上流,河水在洶湧彙聚,朝着下方沖去。
附近的百姓連忙逃散開來,一個老人看着遠處的河流,憂心忡忡。
難道說,要發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