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啊!”
二兩白酒下肚,火辣辣的感覺湧上胸口,讓人感覺到渾身上下通體的舒适。
“這酒,這酒,真的好啊!”
李淵看着面前空蕩蕩的酒杯,頗爲留戀的說道。
“還有,還有呢?”
林天看着面前的李淵,連連說道。
“裴兄,咱們繼續?”
拿起酒壇,李淵頗爲豪邁的說道。
“沒問題!”
“小兄弟,你這酒跟程家酒坊的白酒相差無幾!”
“老夫前些日子有幸嘗過一壺,那酒實在是有些昂貴。”
裴寂捋了捋胸前的胡須,眼中滿是稱贊的說道。
“程家酒坊,區區不才,那裏有幾分在下的股份!”
“若是老丈還想去喝酒的話,報上我林天的名号,相信程家酒鋪會便宜幾分的!”
林天拱了拱手臉上,滿是謙虛的說道。
“如此一來甚好啊!”
聽到林天的話,裴寂眼前微微一亮。
這後生實在招人喜歡!
“老裴,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
“咱們可是一起扛過槍,一起上過戰場的生死兄弟,有如此好酒,你居然不跟我一起分享?”
李淵頗爲幽怨的說道。
“李公,不是我不給你嘗!”
“那酒一小壇就要上千兩銀子,我實在是負擔不起呀!”
裴寂笑着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要知道李世民對他們這些太上皇的老臣并沒有厚待,朝廷的俸祿怎麽可能喝得起上千兩一壇的白酒。
“上千兩?”
李淵挑了挑眉頭,看着手中的酒壇。
“哪有老先生說的那麽昂貴,上千兩的陳釀那是特别供應的,屬于限量版,平常的酒水也就在百兩左右!”
林天縮了縮脖子,連忙說道。
自己這可不是擡高物價,以現在的釀酒手法要耗費大量的糧食,成本可不低呀!
“那也不便宜了!”
“百兩銀子,足足夠一家三口生活數十年了!”
李淵臉色凝重的說道。
。。。。。
看着面前的林天,林天不由得撇了撇嘴,喝着老子限量版的白酒,居然還說教起來了?
更何況咱也沒強求你買,這做買賣的事情,本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
“要不然二子搞一點!”
李淵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暗想道。
他在大安宮的開銷也不多,況且他也沒有那個臉去找自己的兒子要錢!
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的大唐那是破陋的帆船,全靠李世民自己一個人在那裏縫縫補補。
财政支出永遠是大問題!
“賢弟,你真是好雅興啊!”
“剛剛踏進你院落的範圍,我就聽到了涮羊肉的香味,如此美食,怎麽就不知道喊我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李世民如沐春風般,面帶微笑的走進了庭院。
下一秒,當看見庭院中那兩道熟悉的面龐,李世民的笑容頓時間有些尴尬。
自己的老爹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這,這不應該呀!
這老頭不是應該在大安宮裏努力的給自己造弟弟妹妹嗎?
“義兄來了,趕緊坐,趕緊坐,介紹這兩位老者給你認識認識!”
看着有些尴尬的李世民,林天心中頓時間舒爽無比。
叫你沒事白嫖老子!
這回看見你老子了,我看你怎麽收場?
“這,這,這…………”
李世民看着向來不待見自己的李淵,臉上滿是尴尬。
“這什麽這呀,給你介紹一下,這位老先生姓李,另一位老先生姓裴,是小一把他們帶進來的。”
“正好吃火鍋,坐下來一起熱鬧熱鬧!”
林天拉着李世民的胳膊,将他摁在了座位上,笑吟吟的說道。
若不是林天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者是換了尋常人,李世民早就一個大巴掌扇過去了。
這他媽不是擺明了讓老子難堪嗎?
“這位是?”
李淵冷哼了一聲,趾高氣揚的看着李世民說道。
“這位是我的義兄,可了不得呀!”
“姓李,名道宗,李世民的堂親,那也是一員虎将!”
林天連忙說道。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李承乾,看到如此詭異的畫面,死死的捂住嘴巴,努力的讓自己不笑出聲來!
自己的老爹和自己的爺爺向來有些不對付,讓他們在一個飯桌上吃飯,可是真的爲難了!
“老先生好!”
李世民站起身來,朝着二人拱了拱手,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必客氣!”
“林天先生,咱們繼續說說這個酒吧!”
“這酒确實不錯呀!”
李淵朝着李世民眨了眨眼,将手中的酒壇拎了起來,放到林天的面前。
看到這一幕,李世民頓時間恍然大悟。
自己家老爹居然低頭了!
向自己要買酒的錢!
“當然,這可是我秘制的配方!”
林天頗爲自豪的說道。
這釀酒的技術那可是祖傳下來,林天也是靠這門手藝吃飯。
“老先生若是想喝這酒,回頭我我讓人給你送上幾十壇,隻要您喝高興了,比什麽都行!”
李世民站起身來,眼中帶着笑意地對李淵說道。
“哼!”
李淵冷哼了一聲,臉上的怒色逐漸變得緩和了起來。
這他娘的還真是在酒桌上沒有談不了的事!
“都别愣着了,趕緊吃飯,喝酒啊,再不吃這火鍋就煮爛!”
林天看着有些凝固的氣氛,對着衆人說道。
酒足飯飽過後,李世民帶着手下人急匆匆的離開了。
李淵則是看着李世民孤零零離開的身影,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
“老人家,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自家孩子有做錯的地方,你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
“況且他真的錯了嗎?”
“隻是爲了活命罷了!”
林天擡頭看着院落外離去的身影,開口對着身旁的李淵說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夫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但是這始終是一道坎啊!”
李淵看着李世民離去的身影,長長地歎了口氣。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曹植,舉世聞名的才子!”
“若是不想當曹植,那自己便成爲曹丕!”
林天略有深意的說道。
“本不可該如此的!”
李淵歎了口氣,整個人身上充滿了悲涼之氣。
“你覺得真不該如此嗎?”
“一個南征北戰,爲大唐打下偌大疆土的人,怎麽可能忍心看着自己親手拿下的江山卻成爲了他人的嫁衣。”
“我并不覺得有錯,兩虎相争,必有一傷,一個權傾朝野,功高震主的王爺,又怎麽擔心淪爲他人手中的利刃!”
林天長歎了一聲,轉身朝着書房走去,留下李淵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院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