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天與李世民議論時,無數的糧商紛紛在自家的店鋪開始銷售糧食,大街小巷的店鋪都挂出了出售糧食的号牌。
“怎麽樣了?”
一座華麗的廳堂内,程咬金看着身旁一個六尺多高的漢子,眼神有些出彩的問道。
“回禀将軍,近日來,長安城内增加糧食的商鋪最起碼多了三成有餘,糧食的價格沒有任何的變化。”
那六尺高的漢子朝着程咬金拱了拱手,語氣恭敬的說道。
“魚兒已經上鈎了?”
“看來林天那小夥子真是狠啊!”
聽到自家部将的話,程咬金倒吸了一口涼氣。
堪比人精的他,自然知道陛下此舉的身後,肯定有着林天的影子。
“那,那手底下的那些人用撤回來嗎?”
那名将士有些猶豫的問道。
“當然,告訴他們,可以撤回來了!”
“順便把軍隊集合起來,派兄弟們牢牢把持住城門,糧商的出入城稅再給我提高五成。”
程咬金沉吟了片刻,随後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狠辣。
“那末将告退!”
聽到自家将軍的吩咐,那名将士便轉頭走出了客廳。
“那個時候陛下應該在林天的客棧中吧,正好,俺老程也去湊個熱鬧,好久都沒有吃火鍋了!”
“也不知道怎麽弄的,林天那小子的火鍋比自己家的夥房做出來的要香上許多,看來那小子絕對有秘料沒有告訴我。”
程咬金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道。
翌日的淩晨,各大糧鋪早早的打開了大門,卻發現門口居然空無一人,原本那些熙熙攘攘的難民,在此時突然不見,仿佛根本未曾出現。
“這是怎麽回事?”
“人呢?”
看到這一幕,糧鋪的掌櫃紛紛有些心慌,畢竟他們的全部身家可都積壓在糧庫中,而且是從大唐各地運過來的,若是無人購買,豈不賠到了姥姥家?
“老爺,不,不好了!”
就在這時,崔家的糧鋪門口,一位小厮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一臉惶恐地看着面前的掌櫃。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能不能有點穩重氣?”
那糧鋪的掌櫃看着自己的小厮,頗爲不滿的說道。
“官倉,官倉放糧了,已經降到20文一鬥了!”
“我看那些難民全都熙熙攘攘的堆在官倉那裏。”
那位小厮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結結巴巴的說道。
“什麽?”
“官倉放糧了?”
“不可能啊,國庫空虛,哪裏來的糧食?”
崔家的掌櫃滿臉地難以置信。
“真的,我親眼看到的!”
那小厮拼命的點了點頭。
“等等,我先回府上一趟,問問二少爺怎麽辦?”
崔家的掌櫃臉色有些惶恐的朝着府邸走去。
這一幕不僅僅是在崔家,每一個米鋪的掌櫃臉上都寫滿了恐慌之色。
長安崔家的庭院中,幾位翩翩公子正看着眼前的牡丹,來抒發心中的詩意。
“崔兄,想來你崔氏定是存了不少的糧食,這一次長安之行,崔兄又可以撈上不上了?”
一位有些魁梧的壯漢,手中拿着薄薄的紙扇開口說道,整個人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盧兄說笑了,你範陽盧氏也是不甘其後啊!”
崔清源搖了搖頭,神色平靜的說道。
“哈哈,崔兄缪贊了,我們還指望跟着崔兄後面喝點湯呢!”
盧氏的那名魁梧壯漢搖了搖頭,眼中帶着絲絲的笑意。
“公,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就在這時,那糧鋪的掌櫃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神色匆忙的說道。
“出了什麽事?”
“能不能淡定一點,有什麽事還能難得到我崔家!”
崔清源不滿地看了一眼手下的掌櫃。
“官倉開始放糧了,而且價格是20文一鬥。”
那糧鋪的掌櫃連忙說道。
“嗯?”
“國庫放糧了,不可能啊!”
“朝廷裏早就傳來消息,國庫中不可能有糧。”
崔清源搖了搖頭,一臉疑惑的說道。
“真的真的,我手底下的小厮親眼看見的!”
那名掌櫃的拼命搖了搖頭。
“嗯?”
“幾位兄台,你看朝廷此舉意欲何爲?”
崔清源轉頭望向身旁的好友。
“此事也不難!”
“現如今各地的糧食盡入長安,想必朝廷想要壓低糧價,讓我們也跟着一起壓低糧價。”
“不過我猜測國庫中的存糧絕對不夠養活整個長安城的難民,朝廷此舉隻不過是想要讓我們這些糧商降下糧價,所以才迫不得已開倉放糧。”
一位瘦瘦的男子站了出來,眼神有些輕蔑的說道。
“鄭兄此言不無道理!”
“看來朝廷中還是有聰明人的,不過他也别把咱們這些世家當傻子,吩咐下去,手下的這些糧鋪保持原有價格,我倒要看看朝廷能堅持多久!”
崔清源聽到了好友的話,眼神微微轉動,随即對着身後的掌櫃說道。
“可是,可是不降價,不降價的話,那些難民絕對不會買的!”
掌櫃的支支吾吾地說道。
“到底是眼界狹隘!”
“剛才鄭兄說的你沒有聽見嗎,朝廷放糧就是爲了讓我們降價,就算國庫有餘糧,也絕對支持不了整個長安城的難民,慢慢等吧,糧食放在那裏肯定不會發黴!”
崔清源搖了搖手中的紙扇,略有深意的說道。
“那好吧!”
糧鋪的掌櫃點了點頭,心中忐忑地朝着府邸外走去。
“兄弟,你說将軍讓我們買國庫的糧,深更半夜再收回去,這是什麽道理呀?”
官倉放糧處,兩位熟識的軍中将士穿着破衣爛衫,眼神有些詫異的議論道。
“誰知道呢?”
“反正上面發話了,肯定是有自己的深意,我們這些大頭兵還是老老實實照做就行了!”
另一個将士搖了搖頭,拿着手中的米袋,臉上也是盡顯疑惑。
一日複一日,
半月後,整個長安城的糧食價格居然跌落到了五文錢一鬥,這可是已經跌破了長安城以外的糧價。
而那些運糧進入長安的糧商們依然翹首以盼,并沒有絲毫降價的意思,反倒是一些小型糧商開始紛紛降價。
“賢弟,綢缪了一個月,這些世家還是不松口啊!”
李世民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的林天,眼中有些焦慮的說道。
“别慌啊!”
“國庫的存糧還能支持多久?”
林天躺在靠椅上,老神在在的說道。
“陛下已經從洛陽以及各地的官倉中抽掉了不少糧食,秘密押運之長安。”
“若是全部抵達長安,應該還可以支個個把月左右!”
李世民心痛的說道。
畢竟雖說大多數難民都是将士假扮的,但是其中不乏摻雜了一些想要低價買糧的百姓。
“那就行了,你可以限制夠量,讓那些軍伍所扮的難民早早的排隊,争取把一天的采購量全都拿下,這樣就避免了糧食的流失。”
“而且那些糧商就算保護的再好,恐怕也有些糧食該發黴了!”
林天一臉淡定的說道。
“好!”
看着風輕雲淡的林天,李世民咬了咬牙,硬着頭皮的說道。
世道如此今,也隻能硬着頭皮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