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這一聲落下,接引、準提、如來倒是不見有什麽怒色,反倒是有些凝重。
因爲接引、準提和如來都清楚太上、元始、通天的厲害。
玄門三聖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手過了,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們會忘記這三個人的恐怖。
準提和接引心裏門清兒,單單是太上一人,便可敵他們兩個而不落下風。
多寶如來雖然成聖了,但是他可沒忘記,在封神大劫之前,他還是通天教主座下的弟子。
他可是深知通天教主的恐怖之處。
當年封神大劫,雖然是截教大敗,但通天教主以一人之力力敵太上、元始、準提、接引,雖然是借助了大陣之力。
但這樣的本事,又有誰敢輕視?
更何況,在玄門三聖的旁邊,還站着炎黃二帝和這一紀元成聖的新人皇。
怎麽看,他們這邊都不占優勢。
但是,現在,他們也隻能是硬着頭皮上了。
倒是那三個分别來自九大内宇宙的聖人面上有些愠怒。
正所謂,道不分先後,達者爲先。
太上、元始、通天雖然是宇宙中的第一批聖人,比起這三個來自九大内宇宙的聖人成聖之期不知早了多少會元。
但通天教主如此輕視于他們,又豈能讓他們不怒。
這三個聖人,雖然分别來自不同的内宇宙,但可是實打實的聖人之尊。
這時,隻見那身着綠袍,身材高挑,手持法杖的道人高聲道:“自我掌生命大道以來,從未遇過敵手,今日,我靈木道人便與諸位戰個痛快!”
這道人乃是混沌之中的靈木成道,号靈木尊者,手中的靈木法杖厲害無比。
而身着五色袍,手持小塔的那道人則是一臉張揚,目無餘子的說道:“我乃五行道人,從不斬無名之輩!”
最後那個身材矮小,看不清楚面容,整個人看起來似虛似實的道人冷冽道:“我虛空成道時,我的血曾侵蝕無數世界,無數紀元因我而恐懼,荒廢。”
“今日,最好不要讓我流血,否則,聖人也難逃我的血弑。”
這虛空道人,于第五内宇宙成聖,在他所處的内宇宙當中,堪稱是不敗的存在。
通天教主手中青光一閃,青萍劍早已出現在手中。
通天教主冷笑一聲,道:“今日,我們師兄弟便不布大陣了,免得旁人說我們師兄弟三個欺負你們這些後輩!”
話音落下,隻見通天教主手中青光一閃,青萍劍早已朝着那邊的虛空道人身上飛去。
而另一邊,太上、元始也紛紛祭出了法寶。
太上一邊直接甩出了他的扁拐,這寶貝當年可是連通天教主也扛不住。
扁拐瞬息間消失不見。
緊接着,太上又拿出離地焰光旗、太極圖、乾坤圖,法寶一出,霎時間便淹沒了靈木尊者、五行道人、虛空道人。
靈木尊者用他的靈木法杖勉勵抗衡着乾坤圖。
五行道人則是用他的五行塔抗衡着太極圖。
虛空道人最慘,這邊通天教主的青萍劍剛飛來,他揮起衣袖擋住。
這邊太上的離地焰光旗便直接朝着他飛了過來。
這下,這三個聖人有些傻眼了。
太上表現出的戰鬥力太過彪悍了。
這三個聖人都表示太上太過無賴,拼法寶的數量,他們拼不過呀。
這時,靈木尊者也顧不得臉面了,急忙扭頭朝着接引、準提、如來求援,大喝道:“三位道兄,請速速動手!”
準提、接引、如來見狀,這才各自祭出法寶。
這時,隻聽得遠處傳來炎黃二帝的聲音。
“三位以多打少,太不光彩,我們兄弟二人來會會三位!”
下一刻,隻見炎帝手中紅光大盛,朝着準提殺了過去。
而黃帝身上則是龍吟聲大作,他手持軒轅劍,朝着接引殺了過去。
一時間,雙方大戰疊起。
十幾位聖人争鋒,這一片星域在霎時間崩裂。
與此同時,陸鳳秋瞅準機會,趁着諸聖大戰,無暇他顧之時。
直接留下一道化身在此,掩人耳目,真身卻是悄然遁走,朝着幽冥血海飛去。
……
六道輪回自成一界,在其附近,生成地獄黃泉,其中藏有幽冥血海。
陸鳳秋施展天地大遁,沒有用了多少時間,便趕到了幽冥血海。
和三十三天外的大戰相比,幽冥血海此刻反而顯得要甯靜許多。
陸鳳秋一進幽冥血海,便頓時感知到了冥河老祖的藏身之地。
冥河老祖雖然煉有四億八千萬血神子分身,但是陸鳳秋要真想找到他的本尊,并不費勁。
聖人之下,皆爲蝼蟻。
聖人神通,絕非準聖能夠想象的。
陸鳳秋也不墨迹,直接散發出他的聖人之勢,籠罩了整片幽冥血海。
“冥河老祖,本皇到此,還不速速來見。”
陸鳳秋以道音傳入整片幽冥血海之中。
與此同時,幽冥血海之中的某一處。
冥河老祖高坐首位,旁邊站着的是魔王波旬、大梵天、欲色天、濕婆四大魔神。
再下面則是一些小魔神。
陸鳳秋磅礴的道音之力,使得整個血海震動,翻蕩起數千丈的波濤!
一些小魔神的身形搖晃不已,都已經站立不住。
便是四大魔神也感覺到了不舒服。
此時,隻聽得冥河老祖緩緩說道:“來的好快啊!”
魔王波旬道:“祖師,來者是哪一尊聖人?”
冥河老祖道:“是人皇宮的新人皇,這一紀元的唯一成聖者,青雲子。”
魔王波旬大爲驚訝道:“祖師,你不是說那人皇率領七聖人和靈山諸佛争鋒去了嗎?”
“那人皇怎麽會出現在幽冥血海?”
冥河教祖坐在輪回池上,面目猙獰。
他緩緩說道:“我們的機會來了,但是,恐怕這一次,我們要交的投名狀的分量可不輕。”
魔王波旬道:“祖師的意思是?”
冥河老祖揮了揮手,道:“波旬,你去請人皇到血神殿……”
魔王波旬道:“是!祖師!”
“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你們不要妄動!”
冥河老祖又說道。
下一刻,冥河老祖的身形消失在輪回池上。
冥河老祖的身形再出現時,已經是在陸鳳秋的面前。
陸鳳秋看着在他面前出現的這個面目猙獰的老幫菜,不禁暗道,這模樣還真是常年混迹在血海裏的樣子。
冥河老祖朝着陸鳳秋拱拱手,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人皇遠道而來,真是令我幽冥血海蓬荜生輝。”
陸鳳秋看着冥河老祖,淡淡一笑,道:“冥河道友客氣了,本皇今日前來,是有要事和冥河道友商量。”
“不知道道友方不方便。”
冥河老祖聞言,笑道:“方便,當然方便,請!”
冥河老祖擡手,請陸鳳秋入血海一叙。
陸鳳秋也不客氣,直接跟着冥河老祖來到了血神殿中。
陸鳳秋一出現在血神殿中。
冥河老祖先給一衆弟子介紹了一番,讓一衆弟子給陸鳳秋見禮。
然後,冥河老祖屏退左右弟子,開口詢問道:“不知人皇要與老夫商量何事?”
陸鳳秋開門見山道:“冥河道友想必已經知曉本皇和七聖登靈山之事。”
畢竟此時距離八聖登靈山已經過去了一萬多年。
冥河老祖和佛門是死對頭,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冥河老祖微微一笑,道:“有所耳聞。”
陸鳳秋道:“實不相瞞,昊天倒行逆施,封印燧皇,佛門助纣爲虐,如今,燧皇歸來,已經和昊天發生了大戰,玄門三聖、伏羲女娲、炎黃二帝助陣燧皇,正在三十三天外大戰。”
“本皇知曉,道友與佛門有大仇。”
“先是道友的阿鼻、元屠兩劍被奪,爾後道友又險些被如來抓住,差點囚禁起來。”
“地藏在六道輪回駐紮,屢犯幽冥血海,渡化阿修羅一族。”
“而道友的血神化身也被其煉化爲血菩提。”
“此等大仇,想必道友定然銘記于心吧。”
此時,冥河老祖的臉色十分難看,畢竟這些事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人皇需要我做什麽?”
“我冥河有自知之明,以八聖的實力,我冥河加入不加入,似乎都不太重要。”
冥河老祖很幹脆的說道。
陸鳳秋聞言,道:“道友果然快人快語。”
“實不相瞞,本皇需要道友的業火紅蓮。”
冥河老祖聽了,心裏咯噔一下。
他想到了陸鳳秋的來意,但是卻沒想到陸鳳秋要他交出的投名狀會是他的業火紅蓮。
自從阿鼻、元屠兩劍被如來奪去之後,這業火紅蓮對于他來說已經是很重要。
如果業火紅蓮也沒了,那他的處境便更危險了。
冥河老祖面露爲難之色,道:“人皇這個要求……”
陸鳳秋擡手,直接打斷了冥河老祖的話。
“道友不必着急回答本皇的問題。”
“道友應該清楚,欲成大道,有所失,才有所得。”
“如果這一戰,由昊天和佛門大勝,那麽将來這幽冥血海還能否有道友的立足之地,恐怕就很難說了。”
“佛門之心,想必道友比本皇更清楚。”
“道友想要偏安一隅,可是佛門不會讓道友如此安逸下去。”
“道友若是選擇與本皇合作,将來本皇雖然不能保證道友成聖,但本皇可以保證沒有人能将道友趕出幽冥血海。”
“佛門必在下一次量劫當中毀滅。”
“況且,多元宇宙演化至今時今日,宇宙的歸宿最終隻能是毀滅。”
“冥河道友雖然是古神,但是道友和昊天并無交情,反而昊天和佛門聯手,打壓幽冥血海。”
“宇宙大寂滅一旦到來,想要在重啓混沌之後存活下來,非得有聖人庇護不可。”
“道友能否在大寂滅到來之前成聖?”
“恐怕這個連冥河道友自己也沒有信心吧。”
冥河老祖聞言,面露遲疑之色,他思慮片刻,緩緩說道:“可是我如果與人皇合作,人皇若是敗了,我一樣再無立錐之地。”
陸鳳秋道:“冥河道友,說句難聽點的話,現在的你已經沒有了别的選擇。”
“除非你甘心讓佛門将你一步一步蠶食。”
“既然,你面對的是一個死局,爲什麽不能放手一搏呢?”
“本皇勝了,你和阿修羅一族得到的好處可要遠遠大于一朵業火紅蓮。”
“業火紅蓮雖好,但能庇護冥河道友幾時?”
“本皇能做到的事情太多太多,絕非一件先天靈寶能比拟的。”
冥河老祖遲疑道:“我能否問一句,人皇要業火紅蓮有何用處?”
陸鳳秋攤開雙手,隻見他手上直接幻化出一黑一白兩朵蓮花。
冥河老祖見狀,失神道:“這……這是……滅世黑蓮,還有淨世白蓮!”
“難道……難道……人皇想重聚混沌青蓮!”
陸鳳秋微微颔首,合上雙手,道:“明人不說暗話,本皇可以明确的告訴道友,我們确實有這個打算。”
冥河老祖深吸一口氣,道:“我聽聞人皇乃是老子唯一傳人玄都法師轉世,不知是真是假?”
陸鳳秋微微颔首,道:“确實如此。”
冥河老祖聞言,眼中泛起精光,緩緩說道:“好,這局,我跟人皇下注了。”
“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陸鳳秋聽了,知道冥河老祖已經做出了選擇,至于其他條件,都好說。
“冥河道友請講。”
冥河老祖道:“當年,對我出手的除了多寶如來,還有鎮元子這個幫兇。”
“鎮元子實力跟我不相上下,又是地仙之祖。”
“将來,我希望人皇能助我一臂之力,誅殺鎮元子!”
陸鳳秋聞言,道:“殺劫将起,第四次無量量劫将至,鎮元子和佛門勾三搭四,合該有此一劫!”
冥河老祖聽了,大喜道:“多謝人皇!”
說罷,冥河老祖擡起手來,一朵妖豔無比,鮮紅欲滴,如同火焰的蓮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冥河老祖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手中的業火紅蓮,然後說道:“這業火紅蓮便交給人皇了!”
“希望人皇不忘今日之諾言。”
陸鳳秋道:“道友放心,本皇定然說到做到。”
業火紅蓮在冥河老祖戀戀不舍的目光下,到了陸鳳秋的手中。
陸鳳秋給冥河老祖留下一道人皇法旨,然後說道:“冥河道友,本皇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如今,佛門三聖被牽制在三十三天外,正是道友反攻佛門的最好時機,道友可要把握住了。”
冥河老祖聞言,朝着陸鳳秋拱拱手,道:“多謝人皇提醒,人皇慢走!”
下一刻,陸鳳秋的身形消失在了幽冥血海之中。
在陸鳳秋消失後,冥河老祖當即招來座下魔神,發号施令。
“波旬、欲色天、大梵天、濕婆、因陀羅、毗濕奴、魯托羅、鬼母,爾等立馬集結我修羅弟子,先把地藏王這個老丘八給幹掉,再随老祖我圍攻靈山!”
“這一次,老祖我定要将這些佛門丘八都給煉成血神分身!以報當年之仇!”
“是,祖師!”
霎時間,幽冥血海之中,血海翻騰,阿修羅一族齊出血海,殺向了六道輪回附近。
一時間,六道輪回界,萬鬼齊嚎,佛陀泣血。
……
陸鳳秋離了幽冥血海,沒有直接前往三十三天外。
而是朝着人皇宮方向飛去。
此時,人皇宮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狀态。
四大準聖圍攻崩天道人。
反倒被崩天道人給重傷。
風燭年、赢山、殷朝歌、石昊,個個渾身浴血。
殷朝歌已經沒有了戰力,雙臂垂落,神劍也已經斷成了兩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看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而赢山的狀況也好不了多少,胳膊、腿都斷了,眼珠子都被打穿了,神斧都不見了,他全靠頑強的意志力在支撐着。
崩天道人已經殺瘋了。
起初,崩天道人并沒有使出全力,聖人有聖人的傲氣。
但是,他沒想到這四個準聖如此難纏,會給他造成這麽大的麻煩。
特别是石昊,簡直就是和小強一般,肉身都給他捶爛了,連個人樣都沒有了。
居然還能站得起來。
這時,崩天道人臉上泛起猙獰笑意,他也受了傷,血染道袍,他手持毀滅之劍,看着躺在地上的赢山還有殷朝歌,狂聲道:“都給我死!”
毀滅之光朝着赢山和殷朝歌籠罩而去,他們已經沒有了反抗之力,隻能等死。
就在這時,遠處的風燭年大喝一聲。
“吾以吾身,燃衆生!”
下一刻,隻見風燭年整個人消失不見,化作一道光,融進了他的那盞燈火之中。
那盞燈火本來已經奄奄一息,卻是在瞬息之間光芒大作,火光直接将赢山和殷朝歌都給籠罩!
赢山和殷朝歌看到這一幕,面色蒼白的吼道:“不!”
不遠處,剛剛站起來的石昊看到這一幕,不禁握緊了雙拳。
大長老風燭年這是燃燒了自己的元神,在用命救赢山和殷朝歌。
石昊隻覺一股怒火由腳底沖到腦門。
一股無力感出現在他的心頭。
多少年了,已經多少年了,他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感覺。
上一次有這樣憋屈的感覺,還是當年在帝關前看着異域的王弑殺帝關生靈之時。
這種無力感,讓石昊感覺到渾身都要炸裂!
盡管他已經被崩天道人打的不成人樣,但他依舊毅然決然的朝着崩天道人沖了過去。
這一刻,石昊仿佛穿越了時空長河,他在經曆着前所未有的蛻變。
一幕幕本應該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出現在了他的記憶當中。
在那個時空,沒有師尊幫他遮風擋雨,隻有他獨自前行。
他一人獨戰八方,自化禁區,一人成帝。
他一人獨斷萬古!
“我的心……爲什麽會這樣疼……”
時間仿佛停滞下來。
“他化自在!”
“我化自在!”
“衆生化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