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正好,蕭音袅袅。
烏篷船上,李逍遙打開他嬸嬸給他裝好的包袱。裏面除了一些銀兩衣物之外,還有兩卷陳舊的手抄卷本,以及一把略微有些鐵繡的古劍。
李逍遙看着那把劍,悄然說道:“道長,你說我爹是怎樣的人,我這些年來從沒有見過他,可是從這把劍上,我好像能感覺到些不一樣的東西。“
陸鳳秋道看了一眼那古劍,隻說道:“劍是劍客的生命,這把劍或許在你爹的手中飲過不少血。”
李逍遙聞言,呐呐說道:“道長,你看這飛龍探雲手還有這冰心訣好使不,我嬸嬸讓我閑着沒事就練一練,不過有道長這大高手在,我想我可以省心些。”
陸鳳秋不禁笑道:“你這小子,悟性天資俱是上佳,但學武切忌三心二意,這飛龍探雲手倒也不是什麽高深的武功,練也可以,不練也罷。”
“貧道那三十六路風雷劍法奧妙無窮,其中變化由小見大,你若是能将那三十六路風雷劍法濃縮成成一招,便是那禦劍術的威力難以及得上風雷劍一招的威勢。”
李逍遙一聽,當即詫異道:“真的這麽厲害?”
陸鳳秋淡然一笑,道:“厲害不厲害,自然是得你自己去感覺,當你到了一定境界之後,你便會發現劍由心生,什麽時候你做到手中無劍,心中有劍,你的劍術也就大成了,便是禦劍術也能使的出神入化。”
李逍遙聽了,不禁神往不已。
李逍遙又道:“道長,這馬上就到蘇州了,我長這麽大還沒有來過蘇州城,這一次一定要好好見識見識。”
陸鳳秋卻是讓李逍遙看向那船尾的趙靈兒。
隻見趙靈兒被小花舔了舔手心,臉上笑意湧出。
那笑容就像乍然破霜而綻的花瓣一般,嬌柔中帶着一片令人憐惜的味道。
李逍遙看的發起了呆,已經被這美色給迷住了。
陸鳳秋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走到船頭,看着那已經遙遙在望的蘇州港口,倒覺得這蘇州附近的風景有些美如畫的感覺。
不多時,烏篷船靠岸,一行三人加一頭鹿上了岸。
從港口到蘇州城還有一截路。
官道兩旁,盡是垂柳,搖曳生姿。
此時,正是盛夏時節,垂柳落下,讓人覺得那翠蔭清爽無比。
李逍遙頗爲高興的伸一下懶腰,大聲說道:“蘇州的景色真是好,難怪人家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一旁的趙靈兒和小花走在一起,小花對趙靈兒還頗爲親昵,陸鳳秋從旁看在眼中。
小花這家夥,一向對女孩子親近的很,在船上的時候,那鹿腦袋就時不時的往趙靈兒懷裏拱來拱去的,若非她是頭母鹿,陸鳳秋還真覺得這家夥有些居心不良。
當年在天龍世界時,這家夥就在缥缈峰鬧騰的很,時常半夜裏往梅蘭竹菊四個丫頭的被窩裏鑽。
三人走在官道上,附近也沒有車馬,聽那船家說,這裏離蘇州城也不算太遠,陸鳳秋倒也沒丢下二人的打算,難得有這樣的閑散時光,過了這村可能就沒這店了。
在官道上走了沒多久,陸鳳秋便聽到前面的林子裏有叫喊聲傳來。
還有那一聲聲的慘叫與低聲啜泣,亦是不斷傳出。
隻聽得有一個女子哭喊道:“小姐,放過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
緊接着,是一陣清脆的女聲怒氣沖沖的說道:“哼,不要臉的小浪蹄子!還幫他求饒?看來還是不死心,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接着一聲淩利的鞭哨響起,然後便傳來一個男子的慘叫聲。
一旁的趙靈兒和李逍遙也聽到了動靜,趙靈兒不禁有些意外,朝着李逍遙道:“逍遙哥哥,你聽。”
李逍遙則是朝着陸鳳秋看去,道:“道長,前面好像有人在打人,我們過去瞅瞅。”
陸鳳秋微微颔首。
李逍遙拉着趙靈兒,小花卻是比二人還要積極,撒丫子開跑,一溜煙兒的就不見了蹤迹。
比二人的速度要快的太多。
陸鳳秋倒是不疾不徐,慢條斯理。
待三人往前走了沒多遠,隻見前方的一株大柳樹下,一名身形高挑的姑娘家,身穿短打勁裝,一手叉在腰邊,一手揚着牛皮鞭,正在鞭打一名被綁在樹上的漢子。
在另一旁,并排的另一株柳樹下,一名年輕女子也同樣是被綁在那大柳樹上。
那年輕女子身上也受了不少傷,血痕很是明顯,将那衣裳弄的都是血迹累累,那年輕女子卻是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隻是一臉焦急的心看着那一旁被鞭打的漢子。
隻聽得那年輕女子不停的哭喊道:“小姐,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他吧,求求你了,小姐。”
那手中拿着鞭子的女子停了下來,轉頭望向被綁在一旁的年輕女子,冷聲說道:“你知道錯了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麽關系,我願意打他,你憑什麽讓我停下來?”
那拿着鞭子的姑娘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高挑,雙腿修長,一張鵝蛋臉上,長着一雙烏溜明亮的鳳眼,劍眉斜飛入鬓,在她的嬌媚中增添了幾分的英氣。
看着那女子的嬌悍的模樣,陸鳳秋不禁微微搖頭。
被綁在樹上的少女哭着說道:“小姐,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願意領罪,是我一個人的錯,跟他沒有半分關系……”
那手中拿着鞭子的姑娘卻是冷哼一聲,手中鞭子一揚,便要打下去,然而還未打下去,她便發現自己的身子不能動彈了。
那姑娘隻覺自己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她氣的俏臉一白,大聲道:“是誰?是誰在偷襲本小姐!”
李逍遙在一旁看了個清楚,他本來還想出手阻攔,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出手,便已經看到陸鳳秋擡了擡手。
下一刻,他便看到了那打人的惡婆娘被定住了身子。
李逍遙不禁朝着陸鳳秋笑着說道:“道長,你這本事真是太絕了,你什麽時候也教教我呗。”
陸鳳秋微微一笑,道:“這都是小手段,你若是有興趣,待貧道無事時,教你一二也無妨。
李逍遙一聽,當即大喜過望。
“那我就提前多謝道長了!”
一旁的趙靈兒看着那被捆在樹上的二人,不禁急忙上前去救人。
而李逍遙則是大搖大擺的走到那手中拿鞭子的姑娘身邊,十分神氣的說道:“你這惡婆娘,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如此行兇,你看看,你看看,你将那兩個人給打成什麽樣了!“
那姑娘一聽,不禁氣急,道:“臭小子,是不是你偷襲本姑娘,将本姑娘的穴道給點住了!”
李逍遙一聽,當即得意的一笑,道:“嘿嘿,雖然我很想親手制服你,但有道長在,豈用得着我出手?”
那女子不禁大爲惱火,氣沖沖的說道:“快些将本姑娘的穴道給解開,不然的話,本姑娘讓你們好看!”
李逍遙朝着那女子撇撇嘴,朝着那姑娘說道:“啧啧啧,你這惡婆娘怎麽這麽兇神惡煞的,都被人點了穴道了還這麽猖狂。”
那女子聞言,更是怒容滿面,她大聲說道:“你們快些将我的穴道解了,我爹可是武林盟主林天南,你們要是敢對我不敬,我爹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陸鳳秋聽了,卻是早有預料,果然是她,林月如,仙劍第二号女主,這小丫頭片子倒還真是潑辣的很。
那邊,趙靈兒已經解開了被綁在樹上的二人。
趙靈兒和那二人道:“你們快些走吧,找個醫館先去療傷。”
林月如則道:“不準走,沒有本姑娘的準許,你們絕對不能走!”
那二人一聽,有些進退兩難。
李逍遙聽了,當即和林月如說道:“喂喂喂,你這惡婆娘,也太霸道了吧。”
林月如冷哼一聲,道:“我管教我的奴婢,關你屁事。”
“這兩個奸夫yin婦,居然還想私奔!門兒都沒有!”
“這小白臉來我家做長工不久,就勾引這個笨丫頭。”
“這小白臉如果真的有心,怎麽不光明正大的和本姑娘說清楚,老老實實的辦了婚事,本姑娘也不會爲難他們。”
“可是他們兩個居然敢私奔?我林家的規矩可不是誰都能壞的!本姑娘既然抓到了他們,就要好好的懲罰他們!”
“如若不然,若是人人都效仿他們一般,那我林家豈不是要亂套了!”
林月如一臉的怒氣,看起來真是不爽極了。
李逍遙一聽,倒覺得林月如說的有幾分道理,畢竟大戶人家有大戶人家的規矩,若是婢女和家仆都這麽搞,那還真得亂了套。
但李逍遙也不輕易認輸,道:“那再怎麽着,你也不能這麽打人!這要是把人打死了,你就是草菅人命。“
林月如一聽,當即說道:“你管得着嗎?這是我家的家事,關你什麽事!”
李逍遙則道:“你以爲王法是你定的?你要打誰就打誰?要殺誰就殺誰?“
一旁的陸鳳秋見二人鬥嘴的架勢越來越大,就要停不下來的樣子。
當即擡手道:“本來這是你的家事,我們這些外人不該管,但這二人既然是兩情相悅,那你打也打了,氣也出了,放人離去便是,何苦不依不饒。”
林月如一聽,當即說道:“你個臭道士,快些給我解了穴道。”
陸鳳秋聽了,卻是直接點了她的啞穴,讓她連說話都說不成。
陸鳳秋看向那被解綁的二人,看向那渾身被打的血痕累累的男子,淡然說道:“你這打不白挨,你壞了人家的規矩,人家若是告官,你們兩個一個也跑不了,不過既然你們二人已經受了罰,那便盡早離去,尋個地方好生過日子去吧。”
那二人一聽,互相對視一眼。
朝着陸鳳秋三人道謝,然後相互攙扶着離去。
林月如見狀,瞪着兩個大眼睛,“嗚嗚嗚”個不停。
待那二人徹底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
陸鳳秋随手一擡,将林月如的穴道給解了。
林月如當即氣沖沖的朝着陸鳳秋沖了過來,大喊道:“你這臭道士,敢偷襲本姑娘,本姑娘要你好看!”
陸鳳秋大手一揮,林月如便摔了個狗吃屎。
林月如站起身來,還要朝着陸鳳秋動手,陸鳳秋卻是冷然看向林月如,寒聲說道:“貧道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是再無禮,當心缺胳膊斷腿。”
林月如被陸鳳秋那寒意凜然的目光一看,當即如墜冰窖,本來邁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林月如面色變了又變,猛的一跺腳,撂了句狠話,便轉身離去。
李逍遙看到林月如被陸鳳秋給吓退,不禁贊道:“道長,你厲害了,那惡婆娘碰到你,可是一點惡都不敢有了。”
陸鳳秋聞言,不禁搖搖頭,道:“行了,别拍馬屁了,走吧,時候不早了,該進城了。”
一旁的趙靈兒卻是拾起地上的鞭子與寶劍,道:“這是剛才那位姑娘丢下的,我們進了城得找機會還給她。”
陸鳳秋看了一眼趙靈兒,這小丫頭的心地着實善良的很呐。
……
三人到了蘇州城時,天已經變黑。
雖然是夜裏,但蘇州城街上的行人還不少,各色鋪面也是沒有關張。
三人尋了一間客棧歇腳,那客棧裏的客人倒是不少,熱鬧的很,老遠就聽到一片喝酒劃拳聲。
陸鳳秋先帶着小花進了屋。
李逍遙和趙靈兒卻是想要在街上逛一逛,陸鳳秋也沒管二人。
第二天一大早,李逍遙便來敲陸鳳秋的門,卻是給陸鳳秋端來了早點。
别看李逍遙平日裏沒個正行,但陸鳳秋傳他劍法,他還是對陸鳳秋十分尊敬的。
這一大早,便主動給陸鳳秋來送早點。
送了早點,李逍遙卻是不急着離開,和陸鳳秋說起了昨夜的一樁奇事。
“道長,你昨天休息的早,是沒看到那小豆子有多能吃,那簡直是大胃王啊。”
“結果還是靈兒聰明,從小豆子的體内逼出了食妖蠱,靈兒說這有食妖蟲出沒之地,一定有道行不淺的妖怪!沒想到這蘇州城裏,居然有妖怪,若是被我李逍遙碰上了,我一定要将那些妖怪都給斬了去。”
陸鳳秋微微一笑,道:“行了,别胡吹大氣了,有時間還是好好練一練劍,若真的碰到了妖怪,貧道不出手,全看你了。”
李逍遙不禁嘿嘿一笑,道:“道長看着便是,我感覺我的劍法已經有些成效了。”
……
李逍遙和趙靈兒都是第一次到蘇州,看什麽都新奇,二人決定在蘇州逗留幾天,陸鳳秋也不在意,隻是在客棧中抓緊修煉,近來他隻覺體内又有了些許變化,他如今已經到了化神的階段,煉氣化神,這化神是最關鍵的一步。
他需要靜心養神,故而整日在客棧内在黃紙上畫符。
每畫出一些符箓來,陸鳳秋都給适當的扔給李逍遙幾張。
這些低階符箓于陸鳳秋而言,幾乎沒什麽太大的幫助。
陸鳳秋隻是爲了養神才畫符。
每一次畫符,都會消耗不少他的精氣神,但其中的好處又不言自明。
這一天一大早,李逍遙又來找陸鳳秋,興沖沖的說道:“道長,道長,你整日在屋裏呆着,也太悶了些,城裏有樁熱鬧,你跟着我去瞅瞅呗。”
陸鳳秋聞言,道:“哦?什麽熱鬧?”
李逍遙嘿嘿一笑,道:“是我一位朋友的表妹要在城裏比武招親。”
陸鳳秋道:“你來蘇州才幾天,哪裏來的朋友。”
李逍遙道:“道長有所不知,我這位朋友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當朝新科狀元,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了這新科狀元一命,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道長你去不去啊。“
陸鳳秋想了想,道:“那便去看看也無妨。”
李逍遙一聽,當即說道:“那太好了,我這就去叫靈兒。”
……
蘇州城,魁園外有一個大廣場,廣場外圍有不少小販及好事的圍觀者,對着那前方的大台子指指點點。
陸鳳秋一行三人走到這條街上,遠遠的就聽到那街上人聲喧沸,熱鬧不已,至于說什麽是根本聽不清楚。
隻見那高台上,插着根紅旗,紅旗上金燦耀眼的繡字迎風招展。
走的近了,方才聽人說道。
“這已經是林家小姐第三次比武招親了,這林家小姐的眼光未免也太高了吧?前五次都根本沒人能在她手下走過十招八招的。”
“誰說不是呢,這林家小姐的性子傲氣的很,能被她看入眼,估計還不知道在哪個娘胎裏呆着呢,你看,那個使雙錘的去年也來過……”
“我看呐,今年這比武招親也難找到個合适的人,姑娘家還是溫柔點比較好,起碼容易找到丈夫!這舞刀弄劍的,便是富貴人家也難找到夫婿呢。”
“誰說不是呢,這年頭有些武藝的,哪個不是五大三粗的,那林家小姐能看上就怪了,你看,那個大胡子是城南武館的,聽說他已經娶了好幾房小妾了,居然還來比武招親,真是好色的很。”
這招親的場面着實不小,四周各種議論之聲不絕于耳。
“每年蘇州城一到了這個時候,便是熱鬧的時候!隻要林家小姐一天嫁不出去,這比武招親便是每年都會舉辦,倒成了我蘇州城的一大景緻了。”
“誰說不是呢,這大江南北的武林高手齊聚一堂,不就是爲了要得到林家小姐嘛!這也算是武林盛事啊。”
“依我之見,這來參加比武招親的人,有一半以上都是爲了想要借着林家堡堡主林天南在武林中的勢力,在武林中賺取足夠的威望,而且林家财大氣粗,林天南就這麽一個女兒,要是能娶了林家小姐,那可是能得到林家的萬貫家财啊,要不是我不會武功,我也要去試一試啊。”
“要我說啊,這林家小姐年年都是技壓群雄,這回估計也不例外,林家辦這場比武招親呐,肯定又是比不出個結果來!”
“是啊,誰說不是呢,那林家大小姐自幼便承襲家傳劍指雙絕,十三歲起全蘇州城就沒一個男人能打得過她,想勝了她,娶她爲妻,得到林家的萬貫家财,難的很呐。”
李逍遙從旁聽着,不禁說道:“林天南,我怎麽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一旁的趙靈兒提醒道:“咱們在城外遇到的那位姑娘好像說過,她爹便是南武林盟主林天南。”
李逍遙一聽,立馬說道:“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原來這比武招親的主角居然是那個惡婆娘,這下有好戲看了。”
“道長,怎麽樣,這陣仗是不是熱鬧極了,沒白來吧。”
李逍遙又和一旁的陸鳳秋說道。
陸鳳秋聞言,隻是笑了笑,沒有言語。
這時,從那邊上有三人走到了那高台上,其中一個是身着錦袍的中年漢子,那中年漢子頗有威嚴,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林家堡的主人林天南。
林天南的身後還有個年輕公子,那公子身着水綠蘇繡長袍,看起來溫文爾雅,翩翩有禮。
最後一人便是那林天南的女兒,林月如。
隻見林月如一身紅衫,宛如一朵紅霞,輕飄飄的落在高台上,她環顧四方,凜凜有威,英氣十足,惹得衆人一片喝彩。
一旁的李逍遙看到林月如不禁啧啧說道:“還真是這個惡婆娘啊!”
緊接着,李逍遙又和陸鳳秋說道:“道長,你看,那個就是我救的那位新科狀元,喚作劉晉元。”
陸鳳秋的目光落在劉晉元的身上,倒是覺得這位劉晉元頗具君子風度,他走過這麽多世界,也見過不少人,能算上君子的,可沒有幾個。
就在這時,隻見高台上的林天南抱拳說道:“各路英雄、各路朋友,在下林家堡堡主林天南,膝下有一女,姿色尚可,承蒙各位英雄不棄,有願意上來一試身手的,大可上來一試,若能勝過小女,可和小女結下良緣。”
說罷,林天南大袖一揮,往後退去,坐到了那上首的主位上。
陸鳳秋聽到那林天南說話,不禁暗道,這林天南的功力倒是不弱,也有左冷禅的水準,這南武林盟主倒也不見得有多差。
林月如站在高台中央,俾睨四方,冷面寒霜,手持一把長劍,劍身如霜似雪。
有人忍不住跳上了高台,是個手持雙錘的七尺大漢。
林月如抽劍出鞘,二話不說,身形一轉,直接便是一劍,直接朝着那人的面門之上劈去。
這一招狠辣無比,卻是要一招制敵。
林月如的武功底子不錯,到底是武林世家出身,比起那人來強的太多,一劍之下,便讓那人倉惶應對。
三招過後,那人便被林月如一腳踢下了台去。
林大小姐傲然而立,道:“下一個!“
那七尺大漢被踢下高台,頓時引得台下一陣噓聲。
一旁的李逍遙見狀,不禁說道:“這惡婆娘還真有兩下子,還是得道長出馬,三兩下就能将這惡婆娘給制的服服帖帖的。”
一人下場,立馬又有另一人上場,短短半個時辰,林月如已經打敗了八個人。
一時間,場下都是哀鴻遍野。
林月如面色清冷,看着那台下,冷聲說道:”還有誰!“
李逍遙眉眼一動,嘿嘿一笑,突然叫喚道:“惡婆娘莫要張狂,待我師父上台收拾你。”
陸鳳秋一聽,不禁微微蹙眉,他的目光落在李逍遙的身上,不禁暗道:“這臭小子,是擺明了要坑他。”
李逍遙這一聲喊,頓時讓在場的人紛紛将目光轉移到這邊。
林月如看到了李逍遙,面色一寒,心中暗道,居然是這個混蛋。
随即又看到陸鳳秋那颀長的身形,林月如不禁心裏咯噔一下,是這個臭道士。
場間有人喊道:“你師父是誰?”
李逍遙一伸手,看着陸鳳秋道:“這位便是我師父了,他老人家相貌堂堂,神功蓋世,一招都不用,便能将這惡婆娘給打敗!”
“真的假的!林家小姐這麽厲害,你不是在吹牛吧!”
有人質疑道。
李逍遙挺着胸膛道:“誰說是假的!”
随即,李逍遙朝着陸鳳秋擠眉弄眼道:”道長,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陸鳳秋卻是微微搖頭,隻是說道:“貧道乃方外之人,對這種事沒什麽興趣。”
說罷,陸鳳秋便準備轉身離去。
這時,上首的林月如卻是大喝一聲,道:“臭道士,你有種偷襲本姑娘,難道沒種跟本姑娘正大光明的打上一場嗎?”
陸鳳秋卻是根本充耳不聞,當做沒聽見一般。
下一刻,隻見那台上的林月如冷哼一聲,手中長劍一甩,竟然是直接朝着陸鳳秋的後背投擲了過去。
霎時間,引得在場所有的吃瓜群衆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逍遙卻是一點都不擔心,他對陸鳳秋可是有信心的很。
緊接着,令在場之人都歎爲觀止的一幕發生了,隻見那長劍飛至半空中,便凝滞于空中,然後節節寸斷,斷成七截。
陸鳳秋大袖一甩,那七截斷劍化作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急射回去,落在了林月如的腳下。
吓的林月如臉色慘白。
而上首的林天南見狀,直接縱身而出,大喝道:“閣下身手如此之高,何必匆匆離去!姑且上台來一試又何妨?”
陸鳳秋停下腳步,回望過去,雙眸清冷,淡然說道:“你女兒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林天南是什麽人,那可是南方武林盟主!
在南方武林之中有莫大的威望,眼下卻是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道人給訓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