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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鳳秋雙掌齊出,一手持陰氣,一手持陽氣,從容不迫間已經與那幾位玄字輩高僧交手了數招。
這幾個少林玄字輩高僧大多都是少林寺各院首座,每人都兼修兩門以上的少林七十二絕技。
随便單獨拎出一個來,在江湖上都是一流人物。
但眼下,這數位玄字輩高僧卻是不得不聯手抵禦陸鳳秋。
若是今日讓陸鳳秋大搖大擺的走下少室山,那少林寺這江湖第一大派的名頭也就真的坐到頭了。
嘭!嘭!嘭!
氣勁内力相撞的聲音,不停響起。
這幾個玄字輩高僧在陸鳳秋眼中并不算什麽高明之輩,少林七十二絕技的确有獨到之處,但這幾人聯手卻不通合擊聯營之理,沒有什麽連擊效應。
陸鳳秋瞅準了那玄寂和尚氣機不穩,便先從他下手,一掌拍去,逼得那玄寂不得不硬生生和他對了一掌,玄寂轉瞬間落敗,沒有了再戰之力!
其餘幾位高僧見狀,更是不敢怠慢分毫,一拳先至,另一人的掌力又從陸鳳秋身後打來,右側還有人使出無相劫指,一道熾熱無比的純陽真氣朝着陸鳳秋右肋攻去。
陸鳳秋在方寸之地輾轉挪移,施展出了淩波微步的步法,這淩波微步在小範圍群戰之中有奇效,别人摸不到你,你卻能打到别人。
這幾位玄字輩高僧顯然沒料到陸鳳秋還會如此奇異的步法,想要變招應對已經來不及。
陸鳳秋動如脫兔,快若閃電。
幾位玄字輩高僧被陸鳳秋一個個用指力點在身上,一時間都動彈不得。
至此,不用半柱香的工夫,少林寺數位玄字輩高僧都失去了戰力。
玄寂和尚捂着胸口,怒視着陸鳳秋,卻是無可奈何,真當是有心殺敵,無力回天!
陸鳳秋收手,看向那穩坐一旁的玄慈,頗爲好奇的問道:“玄慈大師何故不出手?”
玄慈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持手道:“老衲自知與衆位師兄弟聯手也不是道長的對手,既然出手和不出手是一個結果,老衲爲何要去做那無用之功。”
陸鳳秋道:“玄慈大師未免太過謙遜,大師的大金剛掌可是少林寺百年來都無人練成的絕技。”
玄慈和尚微微一笑,道:“道長既然能從玄澄師弟那裏過來,便足以說明道長的功力已經超凡脫俗,雖然玄澄師弟如今筋脈盡斷,但若要讓我師兄弟幾人聯手合擊玄澄師弟,也亦是不如。”
陸鳳秋點頭道:“大師慧眼如炬,貧道佩服。”
就在此時,有一道缥缈身影從那山林之間飄忽而至,好似在慢走,卻是眨眼的工夫便到了藏經閣前。
“阿彌陀佛。”
一聲佛号從那道身影的口中宣揚而出。
那是一個身着灰色僧袍的老僧,看不出年歲幾何,隻見那老僧站在那裏,嘴中長念道:“即心即佛,即佛即心,心明識佛,識佛明心,離心非佛,離佛非心。”
玄慈方丈站起身來,朝着那灰袍老僧持手道:“阿彌陀佛,請師父降魔。”
那灰袍老僧則道:“此地無魔,何來降魔一說。”
玄慈方丈聞言,若有所思,然後持手道:“受教了。”
灰袍老僧看向陸鳳秋,在地上慢慢踱步,道:“道長剛才使的是逍遙派的小無相功,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還有幾路更爲高明的掌法倒是讓老衲想起了一位故人。”
陸鳳秋看着這藏身在少林寺藏經閣四十多年的掃地僧,不由暗道,此人的确厲害,當真是聞名不如一見,若是旁人不知他的底細,一見這老僧,定然隻會以爲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老僧罷了,誰又會想到這老僧是不世出的高手呢。
這便是境界,入微之境!返璞歸真!
到了陸鳳秋這等境界,自然能感受得到這掃地僧的恐怖之處。
于無聲處聽驚雷,越是平凡至極,那便越是厲害!
陸鳳秋微微一笑,道:“老師父好眼力,貧道倒是挺疑惑,老師父這口中的故人是誰。”
那掃地僧略作思索,然後緩緩開口道:“時間過去太久了,老衲已經忘卻了那位故人的名姓,陳年舊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陸鳳秋則是開口道:“看來四十二年前那一戰,終究是要埋藏于塵土之中了。”
那掃地僧聞言,身形一頓,渾濁的老眼之中冒出了一抹精光,他看向陸鳳秋,道:“道長是他的弟子?”
陸鳳秋搖頭道:“我名青雲子,火龍真人嫡傳。”
那掃地僧聽了,點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是老衲多慮了,既然道長登門,那看來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陸鳳秋道:“我師兄他的确已經不在人世。”
掃地僧不由慨歎道:“蓋世人傑,亦逃不脫輪回之苦。”
陸鳳秋道:“今日,貧道來少林寺,一是爲取這天下第一派的名頭一用,二是想要将這幾十年來的仇怨都一一消解。”
掃地僧持手道:“阿彌陀佛,道長功德無量,隻是老衲既然是少林弟子,那便得爲少林出力,道長若要取這天下第一派的名頭,還得過老衲這一關。”
陸鳳秋笑道:“那是自然,貧道也沒想過不戰而屈人之兵。”
掃地僧緩緩而道:“道長的确有故人遺風。”
就在這時,從那竹林間飛掠處幾道人影來。
陸鳳秋一眼望去,隻見是那蕭峰還有慕容複到了,二人身側還各自跟着兩個身着僧服的老者,其中一個身着黑色僧服,其中一個身着白色僧服。
“慕容老賊,你逃不了了!今日我定要報這殺妻之仇!”
隻聽得那其中一個黑衣僧人朝着這邊大喝道。
陸鳳秋看向那掃地僧,平靜的說道:“他們來了。”
掃地僧則道:“不舍智慧名愚癡,以心爲空,解與不解俱是真,今日當是個好時候。“
那四人奔騰而至,看到地上倒着一大片少林高僧,紛紛停住了腳步。
蕭峰一眼便看到了陸鳳秋。
陸鳳秋看向蕭峰,微微一笑道:“蕭兄弟可找到了那大惡人?”
蕭峰面露慚愧之色,苦笑道:“道長原來一早便知道了,既然是我爹做的,便和我做的也沒什麽差别了,隻是這首惡必須當誅!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說着,蕭峰一雙虎目怒視那站在慕容複身側的白衣老僧。
“還有玄慈這老兒也非死不可!”
站在蕭峰身旁的那黑衣老僧看向那玄慈,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