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鳳秋頗爲贊許看了一眼烏老大,有眼色的人到哪混的都不會太差。
”我要你們不日下山,前往天下各處,替我尋找根骨資質俱皆上佳的少年,不論男女,隻要年歲不滿十五,根骨資質不錯,你們便可将其帶至缥缈峰。“
“隻要你們帶回來的人,符合我的要求,我便可替你們解除身上的生死符。”
烏老大從旁恭敬問道:“屬下有一事不明。”
陸鳳秋道:“說!”
烏老大道:“不知尊主要這些少年有何用處?”
陸鳳秋還未說話,一旁的月白衫少女便喝道:“烏老大你好大的膽子,尊主讓你做什麽,你做便是了,哪裏有那麽多廢話!”
烏老大聞言,吓的往後退了一步,心中卻道,小娘皮,若非狗仗人勢,老子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陸鳳秋擡了擡手,示意月白衫少女退下。
那月白衫少女是童姥送給他的四個婢女之一,名喚蘭劍。
陸鳳秋瞥了烏老大一眼,道:“你不問,我自然也會說,這些少年若是過了我這關,便可拜入我的門下。”
烏老大聞言,當即心裏有了譜兒。
陸鳳秋掃視一圈,道:“你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盡管問出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衆人紛紛回道:“我等謹遵尊主之令!”
陸鳳秋點了點頭,看向烏老大,朝着烏老大招手道:”你過來。“
烏老大不敢有違,當即緩慢走到陸鳳秋身前。
陸鳳秋手上純陽真氣一發,在烏老大身上連拍三掌。
烏老大初時隻以爲這新宮主要責罰于他,但生生受了三掌過後,烏老大卻發覺身上并未受什麽傷,反而是感覺身上說不出的爽利。
這時,便聽到陸鳳秋的聲音緩緩傳來。
“烏老大,你爲人機警,是個辦事的,你身上的生死符已經盡數被我拔去了,權當是我提前給你的獎賞。”
烏老大一聽,當即運功一查,果然發覺體内那幾處中了生死符的大穴再無異動。
烏老大受這生死符折磨多年,如今卻突然被陸鳳秋拔去,當即喜不自勝,朝着陸鳳秋叩拜道:“多謝宮主!我烏老大定然替宮主用心辦事!”
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一聽烏老大身上的生死符被陸鳳秋給拔了,紛紛騷動不已。
陸鳳秋見狀,微微一笑,這便是他要的效果。
“我說了,我這人向來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如果你們想解除身上的生死符,還需好生替我辦事!”
衆人一聽,當即跪倒在地,齊聲道:”屬下一定爲宮主盡心辦事!“
陸鳳秋點了點頭,正欲說些什麽。
此時,那大廳外卻是有一道聲音傳來。
“我的好師姐,你從哪裏找的人模仿了師兄的筆迹,引我前來缥缈峰,是一個人太寂寞,想帶着妹妹我過個好年嗎?”
坐在大廳一側的天山童姥聽到此言,當即起身,冷哼道:“是李秋水那個賤人到了,這賤人不敢貿然上缥缈峰,隻敢用這”傳音搜魂大法“先來試探試探我的底細。”
陸鳳秋笑道:“老師侄,你的好師妹到了,還不趕緊的召她上來,這天寒地凍的,可别凍壞了身子。”
無崖子在一旁聽陸鳳秋所言,臉上也沒有多少尴尬之色,隻是說道:“我這就喚她上來。”
說罷,無崖子胸腹鼓蕩,張口言道:“師妹,是我,快些上峰來吧。”
在場的那些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紛紛一頭霧水,他們身上沒有逍遙派的内力,根本聽不到李秋水的聲音。
隻是聽到陸鳳秋和無崖子的對話,都能琢磨出其中的意思,應該是有外人到了缥缈峰。
“師哥,真的是你?”
那李秋水的聲音再次傳來。
“是我!”
無崖子回道。
不多時,隻見那靈鹫宮主廳大殿之外,一道白衫絕影飄搖而至,好似月中仙子一般。
那白衫女子臉上蒙着一層白紗,站在大廳門口,看向廳中,待她的目光落到無崖子的身上時,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眼圈竟忍不住泛紅。
“師兄!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你怎麽會上缥缈峰!是不是巫行雲這個賤人将你擄上來,你才寫信向我求救,讓我來救你的,對不對!”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師兄,你放心,今天我既然到了,縱使是拼上這條性命,也要将你帶走,不能讓巫行雲這個賤人折辱于你!“
陸鳳秋看向那白衫女子,光看身影便能發覺眼前的這李秋水和李至樂還真是有九成的相像。
隻是這李秋水的腦回路也是大的很,居然想到無崖子是被天山童姥給脅迫上山的。
不過仔細一想,站在她的立場來看,倒也有幾分道理。
天山童姥在旁,聽那李秋水一口一個賤人的罵她,哪裏能忍得住,當即便出聲喝道:“李秋水你找死!”
話音未落,人已經朝着李秋水飛掠而去。
呼吸之間,二人的身影已經交錯了好幾次。
無崖子在一旁看到二人大打出手,不禁爲之頭痛,當即出聲道:“師姐,師妹,你們兩個别打了,千錯萬錯都是我一人的錯,你們又何必如生死仇敵一般!”
那二人你來我往,招招緻命,不留後手,二人本就是三十多年的宿怨仇敵,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哪裏會聽得進去無崖子的話。
無崖子見勸導未果,連忙看向陸鳳秋,道:“小師叔,你看可有法子讓她們兩個停手?”
陸鳳秋笑道:“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事也好辦,她們争來争去,無非是争你,隻要你在這裏大聲說出你喜歡的不是她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此事方可消弭。”
無崖子一聽,臉上便有異色。
陸鳳秋負手道:“怎麽?臨到關頭,不敢袒露心迹了?”
無崖子歎息不語。
陸鳳秋卻是說道:“心魔由心而生,由心而化,老師侄,你枯坐三十年,還是沒有看透你自己的心嗎?”
無崖子聞言,爲之一震,陸鳳秋的話好似刀子一般直插在他的心間。
“是心魔?還是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