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衆人之中的桑土公突然扯着嗓子喊道:“哪個龜兒子在那裏鬼鬼祟祟的,快些出來。”
衆人一聽,紛紛一驚,朝着桑土公指的方向看去。
卻是半個人影也沒看見,有人便出聲道:“桑土公,你他娘的别一驚一乍的,吓壞了老子的膽。”
那桑土公抱着懷中小鼎,就朝着南邊躍去。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這小矮子在搞什麽名堂,衆人之中比桑土公厲害的也有不少,卻是看不出那南邊哪裏有人。
不過他們偷偷在此集會,一想着此處離缥缈峰不是太遠,若真是被靈鹫宮的人發現了,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故此倒也沒什麽人再說風涼話,全都暗自将兵刃提起。
那桑土公走到南邊的一顆大松樹下,伏卧在地上,側耳聽去,聽了半晌,方才站起身來,一臉的疑惑,呢喃道:“怪了,怪了,怎麽會又沒了動靜,我剛剛明明聽到的。”
陸鳳秋和李至樂看着腳下的那小矮子來來回回的轉悠個不停,李至樂不禁笑道:“待我下去捉弄捉弄這小矮子。”
話音一落,她人就已經不見。
陸鳳秋再看時,李至樂已經到了那小矮子的身後。
“桑土公,小心!你背後有個娘們兒!”
有人眼尖,出言提醒道。
那桑土公聞聲,便要轉身抱着小鼎放毒。
卻是摸了個空,李至樂施展起淩波微步來,猶如林間的幽靈一般。
她身着大紅衣衫,故意将頭發披散下來,時而高來高去,時而落地左右飄忽。
若非她那影子緊随其後,還真的要被不少人當作是女鬼。
“你們這些鼠輩,在此密謀造缥缈峰的反,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李至樂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這些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洞主島主紛紛左右顧盼。
有人喝道:“你是哪裏冒出來的鬼婆子,在爺爺面前裝神弄鬼,快些出來,讓爺爺斬了你的狗頭。”
“出來!”
“出來!”
李至樂存心作弄這些人,故而将輕功步法施展到了極緻,每露一下身影,便立即又消失不見。
給這些人鬧的心裏惶惶不安,有人出聲道:“莫非是童姥她老人家到了?”
當即有人反駁道:“若是童姥到了,你我此刻還有命在嗎?定然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陸鳳秋不由搖頭,這李至樂性情古怪,有時如同那十六七歲的少女一般乖張,有時又如七八十的老太婆一般霸道。
陸鳳秋暗道,這逍遙派的人都是有心理疾病的,一個個的都病的不輕。
他也沒想一直窩在這樹上看戲。
既然這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都到了,那他也該露露臉了。
當即,陸鳳秋從樹上躍下,縱身一翻,便落在了那桑土公的大鼎之上。
陸鳳秋的突然出現,讓衆人更是一驚。
他們紛紛看向陸鳳秋,在場的人足有上百人之多,齊齊朝着陸鳳秋看去,一個個臉上被氣的不輕。
都是因爲抓不到李至樂的緣故。
如今見有人主動跳出來了,當即便有人朝着陸鳳秋嚷嚷道:“你是哪裏來的妖人,敢在這裏搗亂,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嫌命長?”
陸鳳秋呵呵一笑,看向那人,道:“請問足下是?”
那人扯着嗓子道:“你爺爺的大名,你這鼠輩也配來問?”
陸鳳秋看了那人一眼,一掌翻起,隔空打出,那人頓時癱倒在地,雖然沒死,但是卻渾身打顫,口吐白沫,好像犯了癫痫症一般。
“不會說人話,就一邊兒呆着去。”
陸鳳秋淡然道。
“你這妖人,本事倒是不弱,難怪敢闖進我們這萬仙會來搗亂!”
說話的是那個光頭大腦袋,隻見他話音一落,便吐出一口痰來,竟然還帶着三分勁力,在空中轉了個彎,朝着陸鳳秋急射而來。
陸鳳秋側身一躲,躲了過去,冷眼看向那人,道:“端木元,你這惡心人的功夫若是再朝我用,我便割了你的腦袋當球踢。”
那光頭大腦袋一聽,當即不樂意了,從大岩石上一躍而起,就朝着陸鳳秋撲殺過去。
可人還沒到了陸鳳秋的身前,已經被陸鳳秋的隔空一掌打倒在地。
如果先傷一人,還隻是讓這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有所重視,但這一掌再将那端木元給傷了,便已經讓這些人引起足夠的重視。
那身着黑衣的烏老大在這些人中,武功也算最拔尖的那一撥人,他眼疾手快,當即笑着朝陸鳳秋拱手道:“不知尊駕是何方高人?”
陸鳳秋笑了笑,卻是答非所問,道:“烏老大,你不是提議讓兩個人去靈鹫宮探探虛實嗎?”
“我看你就不錯,不如你親自随我走一趟靈鹫宮如何?”
那烏老大一聽,臉色微微一變,拱手道:“尊駕本事不俗,難道也是靈鹫宮的屬下?”
陸鳳秋道:“你若是随我上靈鹫宮,我是什麽身份,你自然也就知道了,你不是想知道天山童姥此次突然召集你們所爲何事嗎?”
”你随我走一遭,我保你知道的明明白白。“
陸鳳秋嘴角含着笑,看向烏老大。
烏老大手握的綠波香露刀,臉上陰晴不定,眼前這人來路不明,聽口氣應該和靈鹫宮有不小的牽扯,若是能擒下此人,從此人口中逼問出内情來,當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可是此人武功奇高,他自認單打獨鬥不是此人對手。
旋即,他給一旁的不平道人遞個眼神。
不平道人微微搖頭。
烏老大道:“尊駕莫要調侃在下,我想尊駕也不是到了一時半刻,我等剛才定然已經爲尊駕聽了個八九不離十,在下若是随尊駕上了缥缈峰,豈不是自尋死路。”
“别說是在下一人,便是在場的所有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今夜之事若是被那天山童姥知道了,恐怕都難逃那老妖婆的毒手。”
“尊駕最好還是将實情說出來,不然今日我們這些人是決然不會放尊駕離開的!”
“大家夥說,對不對啊!”
說到最後一句,烏老大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
在場之人,無不爲之策動。
“沒錯,此人偷聽了我們的話,定然不能讓他活着離去,不然若是讓天山童姥知道了,那我們豈不是都要倒了大黴。”
“對對對,烏老大說的沒錯,咱們得把這人留在這兒。”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陸鳳秋身上,不知在準備着什麽手段,想要将陸鳳秋給一舉拿下。
就在此時,李至樂的身影突然落在陸鳳秋的身側,她陰寒的目光掃過四周,臉上露出不屑一股的神态,冷喝道:“以下犯上!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