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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東南角上升起了一盞黃橙橙的大燈籠,跟着西邊的西北角上也有大紅燈籠高高升起。
霎時之間,四面八方都有燈火升起,有的是燈籠,有的是火把,有的是孔明燈,有的是松明柴草,顯然各家洞主、島主所攜來的燈火各有不同,各有特色,有的是粗鄙簡陋,看着就讓人不喜,有的卻是做工十分精細,看了讓人有種賞燈的心思。
這些燈火忽明忽暗的映照在各人的臉上,奇幻莫名,陸鳳秋看那些人有男有女,有好看的,也有醜的蛋疼讓人不忍直視的,有光頭大和尚,也有看起來有模有樣的道士。
這些人大多數手中持着兵刃,而且他們手中拿着的那兵刃也大都奇形怪狀,說是劍吧,也不是劍,說是刀吧,也不像是刀,總之是奇怪的很。
這時,隻見那西邊的一塊大石上,一個大腦袋的光頭老翁開口說道:”諸位,今日咱們在此偷偷集會,可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不然此次上那靈鹫宮,指不定要被那老賊婆怎麽折磨。“
此時,又有一人出聲道:“往常年都是讓咱們輪番值守,如今這老賊婆突然下令讓大家夥在臘月二十八齊聚缥缈峰,莫非是出了什麽大事?”
這時,有一個尖細聲音的女子說道:“咱們久居南海,哪裏知曉中原最近發生了什麽大事,這路上來的急,也沒有多加打聽,可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女子話音一落,便有人出言道:“要說最近一年多來,江湖上發生的大事倒也不少,比如丐幫的那喬峰被人抖露了老底,是個契丹人,不知怎的就混入了丐幫,還做了丐幫幫主,那喬峰在聚賢莊大開殺戒,殺的衆人膽寒。”
“去去去,丐幫的事和咱們有什麽關系,挑關鍵的說!”
有人插嘴道。
那人又道:”若是要說和靈鹫宮沾邊兒的,那倒是一件都沒有,靈鹫宮行事向來神秘,咱們這麽多年了,連天山童姥長什麽模樣也不知道,更别提那些江湖上的人,有沒有聽說過靈鹫宮還不一定。“
“是啊,這天山童姥心思不可捉摸,她這次定是不知想着什麽法兒來驅使咱們呢。”
“誰說不是呢,要說咱們這些人好歹大大小小的也算是一派之主,可碰上這天殺的老賊婆,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娘的真是晦氣,要我說,大家夥好不容易聚齊了,不如就此打上靈鹫宮,大家夥齊心協力,大不了和那老賊婆同歸于盡!總比這度日如年苟活與世要好!“
“要去你去,那老賊婆的功夫深不可測,咱們這些人說的好聽是一派之主,可有多少人連人家靈鹫宮的一個小丫頭首領都打不過,更别提那老賊婆了。”
“對對對,缥缈峰一十八道天險,處處都有人把守,咱們恐怕還沒攻到靈鹫宮,就已經被人家殺個片甲不留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倒是拿個主意出來!”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要我說,這臨近年關,或許那童姥是想讓大家夥給她拜個年?”
“去去去,那老賊婆用得着你拜年?你那腦子被驢踢了吧。”
“你他娘的才被驢踢了!”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的不可開交,就在此時,突然間呼的一聲,從那衆人頭頂上的一顆大松樹上掉下一件黑乎乎的重物,“铛”的一聲大響,跌在下方那岩石之上,吓了衆人一跳,衆人細細看去,卻是一口青銅巨鼎。
有人認得那青銅巨鼎,當即開口道:“桑土公這臭賊,這是要砸死咱們呢!”
“放你娘的屁!老子要是想殺你們這些龜孫子,你們早死了!”
隻見一個矮子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懷裏還抱着一個小鼎,一臉不屑的說道。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和一道銀光從左邊的松林之中如電光火花一般的激射而來,那破空之聲,甚是淩厲。
卻是兩個老翁,一個身着金色袍子,一個身着銀色袍子。
二人還未站利索,又有兩個人緊随而至。
一個是身着黑衣道袍的黑須道人,他手中握着一杆拂塵,嘴角帶笑。
在其左側站着的是一個黑衣人,提着一柄刀。
那黑衣人一到,那抱着小鼎的矮子就跑了過去,笑道:“烏老大,怎麽樣,還是我先到吧。”
那黑衣人一聽,笑道:“你這矮子的土行術又有了長進。”
“原來是“蛟王”不平道人,怪不得輕功如此了得,烏某佩服!“
那黑衣人朝着一旁的黑須老道拱手道。
那黑須老道淡淡一笑,道:“雕蟲小技,讓烏先生見笑了。”
那黑衣人站在衆人中央,道:“今日,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大部分都到齊了,那老妖婆突然召集我們前來,定然有貓膩,咱們若是就這麽上了靈鹫宮,少不了被那老妖婆一番折辱。”
“烏老大,你說的大家夥都知道,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麽辦法沒有?”
有人從旁喊道。
“是啊!是啊!要想個辦法才行,總不能就這麽一頭紮上去!”
衆人附和道。
那烏老大定神道:“諸位,既然大家夥都想知道那老妖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如便選兩個人出來,代替大家夥先上山探探虛實如何?”
此言一出,有人便道:”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我可不想聽見那老妖婆的聲音,太他娘的滲人。“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反正沒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
李至樂和陸鳳秋在樹上坐着,不由嗤笑一聲,與陸鳳秋道:“這些妖魔鬼怪一個個都是膽小如鼠,被我那好師姐給吓破了膽,當真是一群鼠輩。”
陸鳳秋微微搖頭,道:”鼠輩用好了,也是大有用處。“
李至樂不以爲意道:“我逍遙派可用不着這些鼠輩來撐門面。”
陸鳳秋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至樂也是眼高于頂,高傲的很,等閑人不被她放在眼中,這性子倒還真是随了師兄逍遙子。
或許這就是皇室血脈中自帶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