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峰,靈鹫宮,主廳大殿之中。
天山童姥一臉審視的看着陸鳳秋,道:“你說你是師父的師弟?有何憑證!”
陸鳳秋平靜的說道:“掌門鐵指環就戴在我的手上,如果我沒有這個資格,想必老師侄也不會将掌門指環交給我。”
坐在一旁的無崖子一臉無奈,他自知有愧于自己這個師姐,所以說話便不太硬氣,見天山童姥一臉的質疑,隻得從旁說道:“師姐,小師叔的功力你也是親眼見識了的......”
天山童姥回過頭來,喝道:“你閉嘴,你擅自将本派七寶指環交給外人,你還有何顔面去見師父!”
無崖子一聽,頓時蔫了下來,隻是說道:“他的确是小師叔啊......”
天山童姥見無崖子低頭,語氣緩和道:“師弟,你有所不知,師父他老人家三年前曾經回過缥缈峰一次。”
無崖子一聽,當即神情激動道:”你說師父回來過?他和你交代什麽了?有沒有提到我。“
天山童姥搖頭,負手在大廳之中徘徊,道:“師父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從師兄你帶着李秋水那個賤人離開缥缈峰,他便也離開了缥缈峰,這三十年來,我也隻見過他一次。”
“那日,師父入宮來,勉勵了我幾句,然後便不動聲色的離去了。”
“當時,我雖然不舍,但也沒在意,師父他老人家素來都是如此。”
“可是,那次回來,他也沒跟我提到他有個師弟。”
說到這裏,天山童姥看向陸鳳秋,冷然道:“既然你說你是師父的師弟,那你總得還要有些什麽證明。”
陸鳳秋将那柄玉如意掏了出來,扔給了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看到那柄玉如意,當即臉色一變,撫摸着那柄玉如意,然後怒喝道:“這是你從哪裏偷來的!”
陸鳳秋嗤笑一聲,道:“這是師兄的遺物,我用得着偷嗎?”
天山童姥聞言,立馬擡起頭來,充滿煞氣的目光如刀一般,看向陸鳳秋。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陸鳳秋絲毫不避讓,看着她道:“這是師兄的遺物。”
天山童姥壓制不住胸中怒火,擡手便朝着陸鳳秋的喉間掐去。
“你放屁,師父他老人家長春不老,怎會過世!”
“定是你從哪裏偷來了這玉如意!”
“說!你到底從哪裏偷來的!”
陸鳳秋見天山童姥撲殺過來,擡掌便擋,卻也是絲毫不留情面。
這老婆子疑心病重的很,無崖子比起她來可好對付多了。
二人你來我往的,又纏鬥在了一處。
讓無崖子看的頭都要大了。
“師姐,别打了,他真是小師叔。”
無崖子在一旁束手無策,也不敢出手相幫陸鳳秋,生怕惹的他這師姐火氣更大。
這大殿之中隻有他們三人。
蘇星河還在外面候着,至于小花,也不知去了這峰上哪裏撒野去了。
陸鳳秋被天山童姥纏的煩了,不禁冷喝道:“老婆子,你若再咄咄逼人,休怪我不客氣!”
天山童姥一向目中無人,聽了這話,更是大怒,拍掌便至。
“混賬東西,你敢對姥姥不敬!”
“快将七寶指環交出來,這逍遙派的掌門豈能由你一個來曆不明的外人去做!”
二人功力不相伯仲,天山童姥的戰鬥經驗可要比陸鳳秋厲害不少。
陸鳳秋奈何不了天山童姥,天山童姥也不能把陸鳳秋給怎麽着,二人越鬥越上火,招招掌力十足,勁風四起,若非這大殿是堅石所造,早被二人拆了去。
無崖子見自己沒辦法讓二人停手,隻得喊道:“師姐,你若再如此蠻不講理,師弟隻好幫小師叔一把了。“
天山童姥怒罵道:“你幫啊,你有本事就幫外人來欺負我這老婆子,你又不是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你素來就是負心漢,你做的對不起我的事還少嗎!”
無崖子聽了,臉上滿是悻悻之色,卻是開始猶豫要不要動手。
陸鳳秋聞言,則道:“巫行雲,就你這性子,難怪老師侄不要你,誰要娶了你,豈不是自找苦吃。”
天山童姥一聽,更是大怒,道:“孽障,今日姥姥我非要将你給撕爛了不可。”
陸鳳秋也是被這天山童姥給搞的火氣不小。
施展起青雲直上來,繞到那大廳的大頂梁柱後,打出一道白虹掌力。
那白虹掌力任意曲折,繞過那粗壯的頂梁柱,朝着天山童姥襲去。
天山童姥看見此掌法,眼中有了變化,縱身往後退去。
“白虹掌力!你竟然連白虹掌力也練成了!”
“好的很,好的很!”
天山童姥竟然在一瞬間平靜下來。
她落在那大廳之中的上首處,眼中盡是悲傷之色,看着那柄玉如意,呢喃道:“師父,您老人家真的去了嗎?”
陸鳳秋見她不再發瘋,落在廳中,緩緩說道:”這柄玉如意不是交給你的,是要交給師兄他兩個女兒的。“
天山童姥當即目露兇光,看向陸鳳秋,道:“這是師父的遺物,不能交給李秋水那個賤人!”
陸鳳秋道:“不是交給李秋水,而是交給師兄的小女兒。”
天山童姥聞言,搖頭歎息道:“隻怕她不肯要。”
陸鳳秋道:“我親自去吐蕃國中尋她,請她到缥缈峰一坐。”
天山童姥聞言,看向陸鳳秋,緩緩說道:“看來你真是師父的師弟,連這等隐秘之事,你也知道,即便是師弟也不知道她在吐蕃國中。”
陸鳳秋看着天上童姥,笑道:“可是你卻知道這件事,看來師兄最信任的還是你。”
“怪不得師兄說過,他四個徒兒之中,最聽話便是你。”
“你将靈鹫宮打理的不錯,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中雖然大都是些烏合之衆,但其中也不乏高手,雖然在江湖上逍遙派的名聲不顯,但你的作爲可比老師侄要大的多,更何況你是遵照着師兄的吩咐,才不讓門下打着逍遙派的名頭。”
天山童姥聽了,不禁動容道:“師父他老人家真的這麽說嗎?”
說着,天山童姥的臉上居然生出幾分欣喜之意來,顯然能聽到逍遙子的肯定,這對她來說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陸鳳秋點頭道:“功便是功,不容抹殺。”
天山童姥抱着玉如意,動情道:“師父待我如親生,如果不是師父,焉能有我今日,隻可惜我能力不足,不能替師父分憂。”
陸鳳秋聽了,不由看向無崖子,比起天山童姥來,無崖子簡直就是個胸無大志,隻知道沾花惹草的混賬東西。
無崖子似乎讀懂了陸鳳秋的眼神,臉上微紅,不自覺的低了低頭,片刻後,又忍不住擡頭朝着陸鳳秋問道:“小師叔,那個......她真的在吐蕃國中嗎?”
陸鳳秋冷哼一聲,道:“爲老不尊的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