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七伸手接過她手中物件,端詳一二後歸還于她。
“你跟我來。”
玄色曲水鍛長袍中年男子打開朱門,示意她進來。
兩人穿過垂花門,順着屋檐下方前進,花木間的小道,池水假山邊,栽有梧桐樹。
到了偏廳,鄭七示意她稍坐片刻,匆匆離去。
牆上挂着用金銀各色絲線繡着的狩獵圖,繡工精緻了得,太師椅整體寬大,靠背與扶手相連,開成三扇,主位有兩張,左右次位各四張,與之相隔旁邊的是檀木小方桌。
上好白釉瓷杯置于小方桌上,洞櫥對稱兩扇,挂有飾畫。
廳中更有奇峰石樹、清泉白石等盆景,盡顯精巧細緻。
鹿荷坐在其中一座太師椅上,仿佛看到曾經的趙府,也是這般,心裏百味陳雜,大少爺的家沒有了,自己也變成這副模樣,心裏定是很難過吧。
沒等來尚書夫人,葉芷跟沈宸率先偷偷來了偏廳。
兩人鬼鬼祟祟、藏頭露尾蹲在檻窗處觀察着廳中女子。
觀察完畢後,縮下身子讨論着。
葉芷心不在焉的:“小宸,她爲什麽要來找我娘啊?難道真的是我娘的女兒嗎,看模樣應該是我的姐姐,不是妹妹。”
沈宸安慰道:“說不定是來找夫人議事的,你無需多心。”
末了還摸了摸對方膚如凝脂的小臉蛋,手感很好,滑滑的。
随着年齡的增長,葉氏在今年開春時叮囑過二人,強調了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嚴禁兩人有肌膚接觸。
葉芷貪小奸臣長得好看,瞞着母親私底下時不時跟他牽牽小手,摸摸頭,還感覺是自己賺到了。
她這種想法,沈宸也樂在其中,任由着她。
兩道腳步聲傳來,聽牆角的兩人收氣斂聲!
葉氏火急火燎趕到現場,視線左右瞻望,隻有一個小姑娘,眼睛和眉毛微微擡起:“你是誰?小燕怎麽沒有來?”
母親叫顧燕,婦人口中的小燕,是母親的閨名。
鹿荷年幼喪母,無依無靠多年,千裏尋親到京城來,這一刻,鼻頭一熱,眼淚點點泛下來:“我叫鹿荷,來自奉郡,我娘,死了。她把白玉镯交給我,讓我到京城尋親而來。”
從懷裏将白玉镯遞向婦人。
正是葉氏當時交給閨友的镂空蓮紋羊脂白玉镯,接過去,指尖細細揣摩,腦海浮現閨友當年的似玉嬌顔,以及一起長大的點滴。
打跑瘋狗後的少女強顔歡笑:“阿玲,有我在,這瘋狗休想咬你呢。”
寒天要去上閨學的少女在馬車裏吐槽:“這鬼天氣,真的不想去上學呢,幸好有阿玲陪我一起呢,嘻嘻。”
後來,認識那人後。
少女一颦一笑充滿風情:“阿玲,我識得一書生,他模樣長得白清秀白淨,人也無趣,不如京中貴公子多财多金,幽默風趣,可是,不知怎的,我心中就是有點放不下他”
“你看,阿玲,這個是那個書呆子寫給我的情書,字還不賴嘛,”
“阿玲,我爹娘不肯讓我嫁給他呢,這可怎麽辦,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