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靜靜的躺在馬車上,睜着眼睛看向矯子頂,眼神空洞,偶爾眨兩下,如行屍走肉。
沒有她,自己也早該死了,救命恩人不在,他求生欲也下降了,想到她在别人身下婉轉柔媚,曲意承歡,心髒抽抽一痛。
阖上眼眸,不願再想!
遭親人抛棄、如今又要面對這種局面,當初何必來尋他,死了更好。
!!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輕微奔跑的腳步聲、女子的喘息聲入耳,越來越靠近馬車。
“太好了,少爺你還沒走,快,我們快出城。”
鹿荷瞧見他的半邊手臂露在外面,很是驚喜。
往這個方向趕,主要也是大少爺駕車不方便,想走也有點困難,碰運氣來看看,結果剛好遇到了。
解開綁在樹上的繩子,利索爬上車,巧用繩子鞭打一下馬背。
“駕”的一聲,棕色的馬疾馳遠去!
路上除了人稍微多點的地方馬車會特意趕慢點,人少時速度都是趕到最快,一路飛馳。
趙均以爲是在做夢,反應過來時,已經出了宣城,上了去京城的官道!
道路寬敞、闆石平鋪,馬兒撒了歡的跑。
“你怎麽會在此,你,你,你……”
女子衣裳還是去時穿的那套,微微淩亂,鴉青長發用頭繩固定住,右邊小臉有一處青紫,被打了!
目光落在她右手上,包裹着大量白布,血迹還是止不住,微微滲出。
“你的手受傷了,我來駕馬。”
男子往前面爬去,伸手想接過她手上缰繩,鹿荷一笑,喝止他:“你就算了吧,隻有手能動,前方有彎要轉時你不方便。”
她臉色蒼白,強忍着痛處,不表現出來,裝作鎮定自如駕馬。
白布包裹着的傷口疼痛強烈,後方遙望已不見宣城,心中松了一口氣,眼淚如珍珠般滑落,滴在淺綠色荊裙之上。
沒有開口,眼淚就一直流!
趙均也沒有問她發生什麽事,靜靜坐在馬車上。
眼神已然恢複清智,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兩人一路狂奔,遇到一個城鎮也不休息,鹿荷找了一個大夫,簡單處理好手上傷口,買一些幹糧,繼續上路。
三天走了兩百公裏!
還有一百公裏的路程,就到京城了,進了石頭鎮,鹿荷才提出要住客棧休息一晚,明天趕路。
春風客棧,地字房三号。
她跟趙均以夫妻相稱,爲了避免夜裏着涼,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有兩張棉被,互不相幹,男子要方便就幫忙伸個夜壺什麽的。
從剛開始的尴尬到後面的坦然!
夜裏,吹滅燭光。
睡在同一張床上,蓋着厚重的棉被。
“少爺,你怎麽不問我那天發生了什麽事?”
趙均在被子裏的大掌握成拳頭,臉色鐵青,在黑暗看不見,悶悶的不說話。
“我那天跟他們去到宅子處,便與二人厮打起來,趁着搶過名叫孫林男子的匕首,刺傷他們。矮個子一點的,我失手劃了一刀在他眼睛處,可能日後要變成獨眼龍了,那高大的男子,我刺了兩刀在他後背,後面也不知道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