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荷嘟了嘟嘴巴,眼神迷離,撒嬌道:“奴家不都說了嗎,不想再跟着這病秧子了,奴家倒是願意委身給這兩位爺,隻是,這處地偏,沒有床,硌得慌,不如,咱們三人另移别地,再好好玩個盡興。”
姑娘家袅袅婷婷,荊裙粗布沒有遮擋住她身上的氣質,标志的瓜子臉,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隐若笑,嬌嫩欲滴。
強扭的瓜能解渴,但不甜!
最好還是姑娘家你情我願~
美人如珠似玉,尖嘴猴腮的孫林色鬼上身,也管不了那麽多,着急提出建議:“說得也是,不如去我們的老地方,那裏做什麽也方便。”
張大石粗大的鼻孔用力喘着氣,口中急道:“好,那還等什麽,那我們快走。”
口中的老地方,是離此地不遠處的宅子。
是孫林的姐夫貪來的!
偶然一次機會,當成禮物送給小舅子。
先争取把人引開,魚已上勾,鹿荷松了一口氣,展顔笑道:“好,走之前我想跟這位廢掉雙腿的人告别,好歹多年感情,也收拾下我的衣裳,日後我便留在兩位官人的身邊伺侯,這廢人,不見也罷。”
“也好,随你,快點。”美人歸順,張大石也大方,兩個大鼻孔喘着氣應下了。
“謝謝官人。”
她固作堅強站起來,往青色幔圍、棕紅色車身的馬車走去。
車上坐着的男子眼眸紅紅的,布滿了紅血絲,圓潤鼻頭微紅,要哭的節奏!
兩兩相望,四目相對。
她裝作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出口怒罵道:“看什麽,我是來收拾我衣裳的,我日後要跟着這兩爺,吃香的喝辣的,終于擺脫你了。你給我讓讓,我要收拾我的東西。”
身手利索爬上車轅,越過男子,在馬車裏面一陣咣當收拾。
張大石跟孫林也不怕她架車逃跑,綁在樹上的繩子沒有解開不說,隻怕還沒駕車啓程,一下子便被哥倆攔下!
片刻,鹿荷提着一個包袱下車,走之前沒有回頭:“你不用等我了,你我二人相見便是形同陌路,你這樣保護不了我,也做不了什麽,往後的日子,你一個人走,你在這裏我惡心,你等下便出城吧。”
往後的日子,你一個人走!這幾個字,說得很艱難。
一行三人闊步離開!
不再管那輛馬車。
人影消失不見,趙均眼睛紅紅的,一滴眼淚從眼眶盈出,緩緩滑過深淺不一的疤痕,滴下來,浸入木頭中,兩滴、三滴、四滴……
黑衣褙子服的男子身高八尺,趴在辇車上泣不成聲。
握拳狠狠捶向趴着的木闆,痛恨自己的無能。
“咣當、咣當、咣……。”錘擊中有東西被震起,一絲與衆不同小小的聲音入耳!
這,似乎是銅闆相撞的清脆聲~
趙均掀開青色幔布,入眼的是一個如意牡丹刺繡荷包,還有鹿荷時常放在懷裏藏着的玉镯,幔布一掀,镂空蓮紋羊脂白玉镯遭光線射入,可以更清楚看到羊脂白玉的無暇,玉質極佳。
她把銀子、羊脂白玉镯都留下了,是做好一去不複返的準備,思及女子暗示的讓他盡快出城,定是讓他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