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法克
紐約，史塔克大廈，超級計算機因爲超負荷運轉，周圍早就升騰起煙霧，但因爲托尼之前已經經曆過一次。
所以房間内，并不會聞到顯卡的香氣。
而看着眼前的照片？
托尼拳頭緊握，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甚至神色帶着幾分頹廢。
他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奧創在嘲諷自己，嘲諷自己的不自量力。
托尼不在乎嘲諷，他如果真的是那種失敗了，就從此一蹶不振的垃圾，也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
縱觀鋼鐵俠的一生：
年少成年，繼承億萬家産，然後突遭變故，而且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長輩的背叛。
那種痛苦不次于你的親生父母，突然說要殺你，而且已經這麽做了。
那種無法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但卻無比血淋淋的事實，就這樣擺在自己的面前。
說真的，托尼很痛苦，但他挺了過來，并且完成了托尼史塔克到鋼鐵俠的蛻變。
後來，托尼還遭遇過死亡危機，雖然問題被納吉尼解決，但在那一時期，托尼真的認爲自己要死了。
然而就在兩年前，一生摯愛小辣椒，也從他身邊離開。
可即便經曆了這麽多，托尼仍然沒有被打到，反而化悲傷爲力量，一直戰鬥在反抗奧創的一線戰場上！
這說明什麽，說明他有着每一個成功人士都具備的特性——驚人的韌性。
所以托尼不在意失敗，因爲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成功的。
可這一次？
面對奧創近乎碾壓的姿态，托尼遲疑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對自己的天賦産生懷疑，畢竟奧創不是人，他是地球上第一個人工智能。
他想過自己可能會失敗，但托尼從沒想過，自己的失敗會如此的徹底。
所以在托尼眼裏，這幅照片不止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趾高氣昂，更是在嘲笑托尼的不自量力，嘲笑因爲他的原因，從而導緻納吉尼失去一切，甚至導緻小辣椒的離開。
以及……令人絕望的差距！
但托尼終歸是托尼，他很清楚自己決不能在這個時候被打倒。
所以下一刻？
“啪！”
托尼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全力的一巴掌，讓托尼的側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甚至嘴角都流出了血。
感受着刺痛火辣的側臉，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的托尼詢問道：
“賈維斯，告訴我損失多少。”
奧創很強，托尼之前就猜測自己很有可能打不過奧創，但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失敗的這麽慘，所以？
托尼需要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失敗，以及奧創的實力有多強！
所以他需要分析自己這次的損失，從而對奧創的實力有一個全新的評估。
而随着托尼的詢問，賈維斯斷斷續續的聲音，在托尼耳旁響起：“史塔克先生，1-16号超級計算機，已經徹底損壞。0号電腦暫時無法運轉。”
1-16号，是托尼之前手裏的16台子系超級計算機，位于托尼下面的那些樓層。
至于0号？
就是托尼眼前的這台超級計算機，雖然沒壞，
但很顯然，這台計算機已經被玩廢了。
不過對于這個結果？
托尼沒有感覺太過意外，畢竟奧創真的很厲害，但他還是不甘的握緊拳頭：
“我明白了，賈維斯，有沒有辦法分析出，在這一次交手中，奧創的實力水平？”
這很重要，至少在清楚這個問題前，托尼不會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隻是面對托尼的詢問，賈維斯并沒有回答，而是說出了另一個問題：
“史塔克先生，有件事情，我覺得您有必要知曉。”
擡頭看着窗外，因爲賈維斯沒有實體，而托尼又不可能看屏幕上自己那衰到爆的照片，所以他隻能看向窗外的天空。
而經過一番沉默後，托尼歎了口氣：
“說真的，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任何消息。”
如果是平時？
托尼很願意從賈維斯這裏聽到一些消息，畢竟他真的很“閑”。
除了奧創，托尼沒有娛樂生活，同樣也沒有家人和朋友。
要說三年前那件事情結束後，生活變化最大的超級英雄都有誰？
一個是隊長，另一個則是托尼。
兩人是兩個極端，隊長得到了很多，而托尼則失去了很多。
所以托尼需要大量的工作，以來緩解疲憊的心靈和逐漸麻木的大腦，而超級英雄就是托尼最好，也是唯一的“娛樂”。
但今天？
别忘了，七八個小時前，賈維斯剛剛找過自己。
特别是現在，剛被奧創擊敗的托尼，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處于低落的狀态。
而考慮到托尼的狀況？
賈維斯遲疑了片刻，不由的詢問道：“那要我閉嘴嗎？”
擺擺手，神情帶着無奈，雖然知道自己狀态不行，但托尼還是表示：
“算了，你還是說吧。”
沒辦法，超級英雄不止是一個工作，更是一種責任。
他是鋼鐵俠，在他穿上那套鐵甲的時候，在他說出自己是鋼鐵俠的那一刻，這便是他的責任！
雖然不确定托尼的狀态是否正常，但賈維斯最終還是表示：
“是這樣的，史塔克先生，按照您最初給出的指令，在七個小時之前，我便開始對奧創的行動進行記錄，并展開大規模的數據化解析。”
“等等，你什麽意思？”
沒等賈維斯說完，突然間，意識到什麽的托尼，臉色驟然大變。
他不由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驚愕的看着前方：“你的意思是說？在剛才戰鬥的時候，除了對抗奧創，你還在解析消息？”
面對托尼的詢問，賈維斯相當平靜的複述道：
“是的。”
可随之而來的，則是托尼歇斯底裏的咆哮：
“wdnmd！！！”
“你是智障嗎？!”
托尼爲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對奧創動手？
是因爲按照他的演算，即便不能擊敗奧創，也能保證奧創攻不下美利堅，因爲除了自己，托尼還能借用神盾局的力量，這和之前的單人solo不同！
托尼看到了機會，并且他也認爲這是一個機會，所以才果斷出擊。
當然，托尼的估算還是出現了問題。
因爲奧創最後爆發的力量，顯然要超過數個月前，雙方交手時候的表現。
結合奧創之前和納吉尼有過一次碰面，所以很有可能在數個月前奧創受了傷。
也就是說，即便沒有賈維斯調動部分演算力，來分析奧創的動向，自己最終仍然會失敗。
但至少，托尼不會失敗的如此難看。
這也就意味着，自己這一次的失敗不是因爲奧創太強，而是因爲有賈維斯這個豬隊友？
反觀賈維斯，雖然他無法理解托尼爲什麽如此憤怒，但對于托尼說自己是智障這一點？
賈維斯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史塔克先生，作爲人工智能，我的智商超過99%的人類，而根據官方對智力障礙的定義，智商超過480的我，絕不可能是智障。”
“而且按照人類的定義，您是我的創造者，所以您不能和您自己發生性關系，這是悖論。”
“至于您對我的憤怒？”
“抱歉，我不能，也無法理解，因爲這是您的指令。”
“您之前也說過，這個任務高于一切。”
“如果您遺忘了，我這裏有備份資料，可以讓您快速回憶起來。”
呆呆的看着賈維斯，雖然托尼什麽都看不到，但最終？
數次張嘴，數次想要破口大罵賈維斯是個智障程序，可到了最後，托尼無力的洩氣道：
“算了，賈維斯，告訴我，你都發現了什麽。”
輸都輸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難道他大罵賈維斯一頓，就能改變自己失敗的結果？
不可能的，輸就是輸，赢就是赢，沒那麽多借口，況且這未必不是什麽壞事，至少奧創在自己心中沒有那麽強大。
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賈維斯這裏能有所收獲。
以及重振旗鼓，準備下一次和奧創的較量！
面對托尼的詢問，不知道是不是托尼的錯覺，
他似乎從賈維斯的聲音中，聽出和之前不太一樣的情緒，似乎帶着幾分顫音：
“是這樣的，史塔克先生。因爲在之前七個小時，我的演算能力是平時的16.52倍，再加上奧創提供的大量資料，所以我最終得出了一個97.81%準确率的結論……”
賈維斯停頓了一下，這種感覺就好像内心充滿複雜，同時又讓托尼不由好奇，而下一刻？
賈維斯聲音中帶着凝重：
“奧創在找一個孩子，年齡是兩歲半到三歲之間，疑似具有空間能力，我猜測……”
沒等賈維斯說完，一道閃電在腦海中炸開，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大腦仿佛沸騰，已經意識到對方要說什麽的托尼，臉色驟然大變，他下意識喊道：
“等等，你什麽意思，你是說納吉尼的孩子還活着？”
面對托尼的詢問，賈維斯沉默了許久。
即便他是僞人工智能，但他也知道這個名字意味着什麽，更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麽。
他以爲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已經很震撼了。
但當托尼将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刻？
賈維斯發現自己錯了，納吉尼這個名字，比想象中的更有魔力，即便他現在還不是人工智能，仍然能感覺到那種十分特殊的情緒在心中醞釀。
而在托尼那複雜而期待的眼神中？
賈維斯定了定心神，他表示：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
随着賈維斯話音落下，已經很久沒有罵髒話的托尼，在這一刻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
“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