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龜城,廣袤而龐大,城外,古木狼林,一片荒涼。
在一座古刹的遺址上,天穹上,一個巨大無比的天之眼眸浮現而出,足足有萬裏大下,遮天蔽日,一望無垠,震撼人心。
而在下方,王騰的九相世界内,竟同樣有一個天之眼眸,并不大,正在滴血,跟無盡大陸的天之眼眸對峙,這樣的畫面,太過匪夷所思,如此浩瀚的天之波動,早就驚動了南海無數修煉者,都在暗地裏關注,一陣駭然。
天之眼眸,本來在天下,顯然的次數就不多。
眼下,竟還有一個來自另外大陸的眼眸浮現,這場景簡直就像做夢一般。
最重要的是,那個殘破滴血的天之眼眸,王騰竟然可以操控,更是出人意料。
衆多周知,隻有禁忌生靈,才能駕馭天道之上,王騰距離這個境界還有十萬八千裏遠,哪怕駕馭的滴血眼眸是殘破的也很驚人啊。
“轟隆隆!”
無盡大陸的天之眼眸,對于那滴血之眸,充滿了無盡的殺意,就好像一山不容二虎般,不允許對方出現在自己的地盤。
這是對它的一種挑釁。
這一刻,在那天之眼眸内,散發出來的天道之光,更加的浩大,恐怖,仿若要毀滅世界,将王騰都包裹了進去,要将王騰和滴血天眸,全部滅絕。
王騰也察覺到,巨大的危險,全身汗毛一下子就乍立了起來,不亞于末日來臨将他籠罩。
“該死!”他咬牙,也是心中一陣暗罵,在此之前,根本沒有想到滴血天眸,會讓真正天之眼眸仇視。
他忽略了這一點。
“九相世界,給我鎮住!”最後,王騰大吼,九個古老的門戶,光芒通天,仿若複活了一般,不斷輪轉。
在其中,形成了另外一種天地秩序,這是屬于王騰的世界,脫離出來,天道之光進去其中,威力一下子就變小了很多。
很多人都目露奇光,九相世界形成的空間,竟能抗衡天地意志,這太讓人羨慕。
這門神通,不是簡簡單單的攻擊手段。
其中的九大炁鐵,蘊含着天地最爲本源的九種不同的力量,聯合在一起似乎真的能對抗天道。
“噗!”
不過,結果仍舊是悲劇的,王騰還是被那無盡的天道威壓,洞穿了胸膛,鮮血凜凜,臉色猛的一下子煞白,而且傷口還難以愈合。
“道傷?”王騰咬牙。
達到他這一步,普通的傷勢,一念間就可以恢複,但這天道形成的傷口,卻很特殊,非常難以治療。
眼下的他,就像是正常人,在胸口上被洞穿了一劍差不多,還好沒有傷及心髒,否則,他有可能,會橫死當場。
當下,王騰将滴血天眸,連忙收了起來,不敢在顯露,不然隻會更激怒真正的天之眼眸。
“轟!”
然而,天之眼眸似殺意已決,瞳孔内射出兩道殺光,貫穿天上地下。
這一次眸光更加恐怖,無量光輝,幾乎照亮了整片南海,像兩個長達數萬裏的神光,從域外降臨,氣息滔天。
衆生在這股眸光之下,都渺小如同蝼蟻,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顯然,王騰将滴血天眸,帶到這片天地,犯了天之“忌諱”,天道真的怒了,要将之徹底抹殺。
天道之威,除了禁忌生靈盤之外,根本無人能夠對付。
“轟隆隆!”
就在這時,王騰丹田之内,那“盤”的殘軀出現,懸浮在王騰頭頂之上,一股貫穿三界六道,橫掃九天十地的無上威勢席卷而來,乾坤顫栗,大道搖動,日月星辰暗淡無光。
“禁忌生靈盤的殘軀!”不知道多少修者沸騰,一個個震驚,失聲。
當年大陸之戰,盤爲了天下衆生,解體而亡,殘軀竟然在王騰體内。
這出乎很多人意料。
這是唯一一個淩壓與天道之上,超脫與三界五行之外的禁忌人物。
就算是殘軀,此刻爆發出來的威嚴,也是難以想象。
不知道多少人激動,熱血沸騰,忍不住想要伏跪下來,如果不是他當年那舍身取義,眼下無盡大陸,早就成爲别的地盤。
一個個南海仙門内的大家夥,都沉默了下來,靜靜注視。
對方的名字,壓塌無盡歲月,就算逝去,光輝事迹,依舊在人們心中,有着無與倫比的地位。
“哼!”
天之眼眸,隻是發出一道重重的冷哼。
最後,風雲彙集,它緩緩散去了…
在盤的庇佑下,王騰算是躲過了今天的這次死劫!
“快走,好多老家夥,都要出手了,說不定會對你不利。”青驢跑到王騰面前,提醒道。
四周有很多恐怖的氣息在蟄伏。
王騰點頭,不由分說,騎上青驢背,化爲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消息不到一日時間,便傳遍南海,無數人爲之震驚。
這個從大陸來的“鄉巴佬”,天賦之恐怖,足以碾壓南海許多仙級天驕。
更重要的是,其還身懷,一顆詭異的滴血之眸,那是殘破的天道化身,更令人駭然。
三日後,王騰橫穿了無盡海域,遠離了天龜城,在蒼茫的海域上奔行着。
眼下他來南海的消息,已經人盡皆知。
爲了避免麻煩,他專門挑了一些偏僻的海域。
“前方就是缥缈峰了!”王騰擡頭,望着海平線盡頭,在那裏有一座山峰橫插天宇,缭繞着雲霧,巍峨磅礴,壯闊恢弘,就像是矗立在海面上的一個洪荒巨人。
缥缈峰,是南海一個著名的仙門,傳承無盡歲月,底蘊深厚。
其有不少弟子,遍布大陸,名揚天下。
“那是韻雲仙子?”王騰忽然愕然道。
在前方有一道絕美的身影劃過,宛若仙子淩波般,向缥缈峰飛去,身段窈窕,肌膚雪白,青絲如瀑,透着一股出塵的氣息,正是韻雲仙子。
“王騰,你來幹什麽?”韻雲仙子,剛剛從天龜城趕回,在到缥缈峰,碰見了王騰,瞳孔一縮道。
“我來拜訪我一個朋友,還請通告一聲。”王騰笑了笑。
他的神情随意,仿若前幾日在那天龜城的事,忘卻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