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罡氣就像一個龜裂的瓷器,随時都要瓦解,顯然何明月也已到了潰敗的邊緣。
砰!
果然,接下來那罡氣便在周遭一片驚呼聲中,猛然間炸碎,四散而開。
罡氣破碎間,一道赤紅色的身影,也是狼狽的倒退了幾步,嘴角溢出一抹殷紅的鮮血。
瞧得這一幕,四周寂靜幾秒後,便響起了大片歎息的聲音。顯然……何明月,也失敗了啊。
“可惜。”将聲波收回後,鐵翅龍雕略微也感歎一聲,隻要何月明能再堅持一秒鍾,對方就成功了,但它一言九鼎,自不會有所寬容。
“還有沒有人。”深邃的眸光望了一圈下方的人,鐵翅龍雕淡漠的說道。
眼看就差最後一步,何明月也極爲的不甘咬牙,半晌,苦笑的搖了搖頭,俏臉黯然的走出了光罩。
聽得鐵翅龍雕話,周圍卻一片寂靜。
“既無人能通過考核,你們走吧。”鐵翅龍雕不客氣說道。那寶池本是準備留給它後代洗筋伐脈用的,承載着它很大的希望,它明顯并不準備給不夠資格的人用。
見鐵翅龍雕下了驅逐令,衆人對視了一眼,唯有苦笑。鐵翅龍雕讓他們考核,已算是格外開恩,想厚顔的乞求,根本不可能啊。
“咳……前輩,小子也想試試。”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少年輕笑聲。
突如其來的笑聲,讓得已轉身離開的衆人,腳步登時猛地一凝。
衆人目光轉移了過去,當看到那面帶輕笑的少年,所有人表情都立刻僵硬在了原地。
“這小子失心瘋了不成?”望着說話的王騰,張雲帆也是一愣,旋即,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在他看來王騰此舉,簡直與跳梁小醜沒什麽區别。
何明月一雙俏麗的臉頰上,也被濃濃的錯愕給覆蓋。連她和張雲帆都無法成功的在那聲波之中支撐下來,區區的雜役竟也有這膽量試試?
“進來吧。”打量一番王騰,鐵翅龍雕那眸底卻是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芒,接着緩緩點頭。
沒在意周遭無數人精彩的目光,王騰臉色平靜,邁開步子,緩緩的走到光罩内。
“你說…他能成功嗎?”望着王騰的背影,韓風皺了皺眉,忍不住對身邊的呂秀芳詢問道。雖說這一路上,早就見識到這小師弟的不凡,但鐵翅龍雕的考核是連何明月,那一隻腳邁入武學宗師境界的高手,都無法抵擋得下來,王騰能不能撐過去,他心中可沒底。
“我也不知道,看下去吧。”呂秀芳苦笑道。王騰在她心中留下那種神秘印象,卻無形之間,讓自己對他有種沒由來的信心。
随意的額前秀發,呂秀芳将眸子,投向場中,那眼瞳中也是泛起一抹好奇之色,想瞧瞧少年,是否還會有出人意料的表現。
随着王騰站在光罩内,四周突兀的安靜了下來。
“準備好了嗎?”凝視着下方的少年,鐵翅龍雕罕見的多說了一句。
“嗯。”長出了一口氣,王騰神色湧出絲絲鄭重,擡頭望着鐵翅龍雕的眸子,淡笑道:“請前輩賜教。”
瞧得王騰那淡然的笑容,鐵翅龍雕微微點頭,緩緩道:“當心了。”
随着聲音的落下,鐵翅龍雕巨大的鳥喙,伸進光罩内,緩緩一張,狂暴的氣息,猛地彌漫。
幾秒後,在衆人變色目光下,那可怕的清嘯,以勢不可擋的姿态,再次席卷了下來。
擡頭望着鐵翅龍雕喙内,如山洪般爆發而出的可怕音波,兇悍壓迫力降臨,王騰全身毛孔緊縮,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捏住般,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怪不得連何明月都抵擋不下來,這壓力倒也的确駭人。”額頭上浮現點點的冷汗,王騰略微心頭有些沉重,身在其中,他才能更加确切的知曉,這聲波比光罩外,看起來更加可怕。
深吸了一口氣,王騰不敢怠慢,雙手攤開,渾厚的勁氣在體内奔騰,彌漫出來,在體表形成一層璀璨的罡氣。
咔嚓!
罡氣形成,聲波瘋狂的沖擊上來,卻也是瞬間爆碎。
“還以爲你有多麽能耐,也不過如此。”望着王騰護體罡氣爆碎,張雲帆冷笑了一聲。他清楚的知曉,那聲波就如同千萬枚細針般,無孔不入,足以将罡氣撕裂,沒特殊的本領根本支撐不下去。
輕搖了搖頭,何明月也微微歎了口氣,罡氣破碎,自身就失去了保障,那麽失敗也隻是遲早的事。
這雜役弟子,勇氣可嘉,可惜,卻并沒創造奇迹……
罡氣破碎,出乎意料的是,王騰并沒表現出絲毫的慌亂,臉龐依舊平靜如常。
雙腳一跺地面,王騰腿上兇猛的勁氣覆蓋,就像木樁般,牢牢插在那裏,敞開懷抱,讓可怕的聲波,向自己撲來!
“這小子瘋了不成?”瞧得王騰竟要用肉身硬撼聲波,張雲帆愣了愣,旋即嘴角浮現一抹不屑的冷笑。
聲波是一種特殊的攻擊手段,不但擁有着強悍的破壞力,同樣還能刺激人的大腦,若沒有任何防禦措施,承受一擊,嚴重的話,将自己震成白癡都是有可能的。
王騰這般舉動,在他眼中簡直不亞于自取滅亡。
“看來是要破罐子破摔了。”咧了咧嘴,張雲帆幸災樂禍的笑了笑。認爲王騰是黔驢技窮,才會如此。更可悲的是,這樣卻根本行不通啊。
雙臂抱着膀子,張雲帆好整以暇的看着,似在等待着接下來王騰狼狽出醜的一幕。
“咦,他擋下來了?”就在他念頭剛剛落下,人群中,卻突然傳出一道充滿驚訝的聲音。
聽得這聲音,張雲帆臉上的表情當即啞火,目光轉去,一張臉上的表情,卻驟然變得仿若活見鬼了一般。
隻見,那狂暴的聲波,在接觸王騰身體後,後者痛苦不堪的一幕并沒出現。出乎意料的是,王騰皮膚上,竟詭異的浮現出一抹金光,燦燦生輝,似鍍上了一層金屬,充滿沉凝的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