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還沒說話,旁邊已經有殺氣騰了起來。
今天,琴酒和貝爾摩德實在貢獻了不少殺氣,尤其是琴酒,從頭到尾幾乎就沒停過。江夏途中甚至擔心自己會不會壓榨過度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兩個人還有不少潛力。
……
琴酒此時聽到這番話,第一反應就是掏槍。
然而想起剛到這裏時,那一朵從槍裏噴出來的滑稽的花,他又強行忍下,隻用冷笑表達了自己的不屑,附贈一句嘲諷:“——”
琴酒:“……?”
他眼神微變,按了按自己的喉嚨,詫異地發現,自己竟然沒能發出聲音來。
佚名boss并不搭理他,還是看着江夏,溫聲道:“我想聽聽你真實的想法——不用顧忌旁邊這幾個人,他們已經答應過保密,不會洩密。”
江夏歎了一口氣:“但是如果我答應了,出去以後肯定會被瘋狂針對吧。”
話是這麽說,可他看上去并沒多少畏懼或者爲難的樣子,反而還真的認真思索起來。
佚名boss無聲眨了一下眼。突然飄起來的殺氣太多了,視野都有點被遮到。
……
江夏想了一會兒,才像是察覺到了什麽重要的事,問道:“你們的幹部好像很少,之前在新聞上出現過的‘佚名小姐’也好,‘全息遊戲’裏也好,來來回回就隻有這麽幾個熟面孔——你們很缺人?”
“我們隻需要精英,絕對的精英。”佚名boss看上去不愧是能當boss的人,臉皮厚度過關,被當面戳穿公司規模小,也毫無窘迫感。
琴酒和貝爾摩德聽到這句話,卻難得地沒有露出嘲諷的表情——他們從這句話裏聽到了絕對的自信,因此并不懷疑它的真實性。
而且想也知道,佚名組織既然能掌握“人工智能”這種高科技,他們的規模再小,也絕不可能像烏佐說的那樣“來來回回隻有幾個”——那些或許隻是東京分部行動部的人,還是專門負責接觸目标的。除此之外,佚名一定還有其他地點、其他部門的員工,并且掌握着規模可怕的資金流。
至于爲什麽查不到他們的蹤迹……
佚名掌握了那種超出常規的科技,想在如今這個信息時代“隐身”,其實也并非一件難事。而且佚名boss剛才的話,應該也并非是謊言——他們的人員恐怕确實非常精簡,沒有“外圍成員”之類的設置。
這麽想着,琴酒身上的殺氣稍微淡了一點:如今看來,烏佐或許是很自然地用激将法,試探這個組織,進而套出情報。隻可惜佚名boss并沒有上鈎,透露出來的信息,都是那些稍微一想就能知道的消息……
想到這,琴酒看了看旁邊。
烏佐也不知信了沒有,若有所思地繼續道:“這麽看來,伱們似乎不太注重人際交往。另外我記得那位佚名小姐臉上有紋身,你的手上也有……爲什麽非要留下這種東西?平時不會讓目标感到警覺嗎?”
佚名boss很耐心地說:“我們不需要過多交流,共同的目标會讓我們心意相通。至于紋印……這是加入我們組織的重要證明,會陪伴我們終生。”
“目标?什麽目标?”
“這要加入以後才能知道。”
“……”
旁邊,琴酒聽着這神棍般的謎語人對話,心裏竟然詭異地安定下來,不屑地瞥了一眼佚名boss。
看樣子這群家夥有點盲目自信。
确實目前看來,佚名的組織科技更加尖端,“精英”的幌子也很吸引人,尤其是那種衆多精英聚在一起産生的可怕威勢……隻可惜,這些全都對烏佐沒有任何吸引力。
畢竟佚名看上去全都是一群沒有社會關系的獨行俠,而且彼此之間沒有太多矛盾,目标一緻到甚至帶有某種宗教性。這對烏佐來說,實在不是什麽有趣的戰場。
……
這麽一想,琴酒頭一次覺得黑衣組織裏那些頂着代号的廢物,好像也有一些存在的價值——不管從哪一方面看,對烏佐來說,組織可比佚名要合适得多。
琴酒:“……”而且再怎麽說,人也都有歸屬感。烏佐可是從小在組織養大的,這個憑空蹦出來的佚名boss想忽然把人挖走,簡直白日做夢。
隻是……爲什麽佚名要忽然提出這個話題,而且是當着他們其他人的面?
琴酒想起剛才在遊戲裏,被佚名誘惑得險些失控……或者說已經失控,但因爲太弱所以沒帶來多少危險的伏特加,眼底泛起一絲警覺。
……
事情果然和琴酒預計得差不多。
江夏狀似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很無奈似的說:“我覺得在挖人之前,你們應該先好好想一想自己能給出的條件。”
這聽上去像是明顯的拒絕,帶着一絲“你們不配”的嘲諷。
雖然早就想到了這種結果,但此時,琴酒心裏還是有一絲複雜:“……”恐怕也就隻有烏佐這種需求獨特的殺人狂,才能如此理直氣壯地對一個掌握了可怕科技的組織,說出這種話。
佚名boss聽到江夏這麽說,倒是沒露出多少意外的神色,隻是有些可惜:“你留在那個組織,真是對才華的浪費……不過今天已經很晚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如果改變了主意,我們随時歡迎你的加入。”
旁邊的三瓶真酒耳朵微動。
江夏似乎明白了他們的想法,清清嗓子,勉強做出有了一點套情報該有的樣子,順着追問:“如果我想加入,到時候怎麽找你?”
佚名boss笑了一下:“當你改變主意的時候,我們會主動去迎接你。”
“那麽,今天的遊戲就到這裏了。”他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像是随性一挖,見江夏拒絕,于是也禮貌停手,“各位晚安。”
随着這句話,幾個人視野變動。
再睜開眼時,他們已經重新回到了之前,戴上那副“遊戲眼鏡”的地方。
……
晚安是不可能晚安的。
剛經曆了這種事,就算累成剛剛出差回來的安室透,也不可能還睡得着。
琴酒騰地從地上坐起身,一把拽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臉色異常難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