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不管怎麽說,總之先裝成好人,一準沒錯。
……不對,什麽叫裝。他本來就是好人。
江夏飛快理清思緒,按下自己的良心,埋頭爬樓。
兩人懷着各自的目的,往樓上趕。
而樓上75層,宴會廳裏的人,則正想着,該如何盡快脫離火海。
“雖說發生火災的時候要避免進入電梯,但目前看來,起火點離電梯有一段距離——徒步跑下75樓,對老弱病殘來說太困難了……還是坐電梯撤離吧!”
目暮警部一番慌亂之後,很快鎮定下來。
他望向風間英彥,“電梯應該有備用電源吧。”
安室透剛才聽得很清楚,插話道:“發電機室已經炸了,備用電源也沒法啓用。”
“沒錯。”風間英彥歎了一口氣,但又很快想到了什麽,“對了,觀景電梯一定還能用!——就是安裝在大樓外側的那一架電梯。它是給貴賓使用的,專門爲那些大人物準備。爲了防止出現把人困在電梯裏的尴尬局面,它還有一套單獨的備用電源!”
……
觀景電梯離得不遠,就在宴會廳另外一側。
“載員9人。”佐藤美和子回過頭,估算了一下大廳裏客人們的人數,覺得隻靠電梯,未必來得及逃離。
她于是轉向風間英彥,問道:“其他避難方法呢?”
風間英彥不知在想什麽,神思不屬,被佐藤美和子拍了一下才回過神。
他擦了一把額角的冷汗,沉吟道:“其他方法的話,可以從這裏走安全通道,下到60層,然後順着連接AB兩棟大樓的聯絡橋,跑到B棟,再從那邊坐電梯下去——AB兩棟樓的電源,是分開的,那邊的電梯能用!”
旁聽的目暮警部點了一下頭,果斷一揮手:
“老人、小孩和女人排隊搭乘觀景電梯,其他人走安全通道下樓!”
……
一個地震災難多發,演練衆多的國度,在大火還沒蔓延上來的現在,衆人很聽指揮,沒人質疑警察的說法。
電梯很快升上來,大門打開,看上去最弱的幾人被優先送進了電梯。
佐藤美和子趁這個空隙,轉向旁邊一直在沉思的風間英彥,狐疑地低聲問:“怎麽了?如果有什麽安全隐患,馬上告訴我們!現在不是隐瞞的時候。”
“唉……”風間英彥歎了一口氣,“實不相瞞,我在想,是不是我的老師越獄了,然後跑來安了這些炸彈——他最讨厭這種不對稱的建築了。尤其是這棟樓,還是建立在令他執念頗深的‘西多摩市’的地盤上,而且還是最常被做成對稱造型的雙子大樓!”
佐藤美和子:“……”
這麽一說,她也忽然想起了那個極端追求對稱、連炸彈都要對稱安裝、因此在警方排雷時幫他們節省了一半功夫的的建築大師,森谷帝二。
而且她還記得,當初江夏一片在建築廢墟裏踩着森谷帝二打,還是她跑過去把人救下……咳,把罪犯捉拿歸案的。
佐藤警官:“……”應該不會這麽巧吧。
她不放心地打開手機,大樓裏此時還有信号。
佐藤美和子飛速搜索了一下,發現根本沒有“森谷帝二越獄”之類的消息。
她這才收回手機,狀似鎮定地對風間英彥道:“你想多了,如果越獄那麽容易,社會早就已經亂套了。”
不過,說起這個……
佐藤美和子左右看了看,漸漸發現了問題:“……江夏又跑到哪去了?”
難道又在暗地裏踩着炸彈犯亂敲?
……這種東西怎麽能私藏,應該盡快交給警方!
佐藤美和子眼神一變,正想取出手機撥号。
但這時,旁邊傳來一道鎮定的聲音。
——安室透似乎聽到了她的疑問,主動解答道:“江夏剛才不在這一層,我已經讓他從聯絡橋去B棟了。”
佐藤警官:“……”真的嗎?
她打量着這個偵探事務所老闆,見安室透表情自然且鎮定,想想這種事似乎沒必要說謊,于是勉強點了點頭,信了他的話。
……
一群人試圖從火海脫身的時候。
樓下。消防車很快趕到。
一盞盞強光燈架起,雪亮的光束自下而上,照在一片漆黑的A棟大樓上。
赤井秀一的頭号小弟——卡邁爾,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一身保安。他把資料藏在懷裏,混在幾個手忙腳亂的保安中間,推開一樓的大門,跑出了大樓。
正想暗中開溜,消防隊長卻迎了上來,問這個一定很熟悉大樓狀況的保安:
“樓裏現在是什麽情況?”
昨晚跟赤井秀一一起溜到樓裏、加班安了一晚上炸彈的卡邁爾,清清嗓子,面色鎮定:
“地下4層的電力室和發電室爆炸,40樓的機房也突然炸了。因爲缺乏電力供應,監控停轉,沒能記錄下現場的情況,不過自動滅火裝置安裝了獨立的電源,它們已經啓動過了。隻可惜從現在的火勢來看,火場裏很可能有助燃的東西,滅火裝置沒起到太多效果。”
說着,他把手中的大樓地圖遞了過去。
消防隊長看着這個格外配合工作的機智保安,欣慰地點了點頭。
他低頭查看片刻,很快做出了決定,轉身望向自己的隊員們:“A小隊和B小隊,去電機室和發電機室滅火!C小隊跟我進隔壁的大樓,走聯絡橋去40層!”
……
夜色中,消防員們沖進火場的時候。
鑲嵌在A棟大樓外側的觀景電梯,成了樓上一道穩定的光源。
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和腿短的小孩,被安排上了最早的一班電梯。
柯南也被毛利蘭推了進去。
雖然心靈年齡已經18的高中生偵探很想留下,但柯南心裏卻也清楚:這種時候如果不聽調度,以一個一年級小學生的身份大喝“我留下來保護你!”,隻會讓場面變得更亂,而且平白耽誤時間。
他隻能不情不願地上了電梯。
電梯很快下行。
目暮警部目送着他們進去,然後回過頭,粗略一數剩下的女人小孩,暗暗松了一口氣:正好全都能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