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在旁邊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江夏也熟練地跟着歎了一口氣。
旁邊，目暮警部同樣心累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向毛利蘭，打算把她手中的人解救下來。
同時清清嗓子，試圖科普：“謝謝你們幫忙。不過，我們其實隻是想請泉先生過來，作爲證人向他了解一下情況——那個，你看，如果他是嫌疑人，我們肯定不會從電話裏驚動他，而是直接找上門了。”
“……”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隐帶驕傲的笑容，咔擦一僵。
柯南站在旁邊，小雞啄米似的幽怨點頭：剛才兩個女生抓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提醒過了，隻是卻被鈴木園子一把按了回去，伴随着一句“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而毛利蘭則不知道爲什麽，竟然也染上了一點偵探的沖動，真的跟鈴木園子一起胡鬧，把倒黴的證人押送過來。
……
鈴木園子撥弄了一下頭頂的發卡，有點尴尬：“原來是這樣啊。但是……唔，但是上世紀有一位名人說過，證人和嫌疑人往往隻有一線之隔！我們抓人過來，也是爲了以防萬一……”說着說着，她音量漸小，有點發虛地看向江夏，“對吧。”
江夏：“……”
他想起了一個詭異的傳說：每經曆一次語文作文考試，世界上就會多出一批神秘的名人。他們身份各異，國籍多變，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總能說出一句很貼合該場作文題目的名言。
“……”不過現在，鈴木園子口中的那位“名人”和那句“名言”存不存在，顯然不是重點。
重點是……
江夏點了點頭，很給面子地幫她把話題從證人身上繞開：
“确實，不過具體還是要看證據——警部，児島千尋小姐和這位剛被從外面找回來的先生，應該都不是報警人吧。屍體的第一發現人是誰？”
熟人，最早發現屍體的人，案發後不時在現場附近出沒、吃瓜積極過頭的“路人”……
這些都是被優先懷疑的對象。
話題一轉到案子上，除了證人本人，确實沒人再糾結他是怎麽過來的。
“報警的人，是死者所在的電器公司的部下，吉崗十郎。”目暮警部回答了江夏的問題，對他示意了一下客廳另一側的沙發，那裏坐着一個中年男人，“就是那位先生。”
死者的女兒，被“抓”過來的證人，再加上死者同事。
三個人齊了。
目暮警部走到江夏旁邊，可能是覺得理順時間線，用嘴說有些麻煩，他幹脆把自己做的筆記遞了過去：
“很幸運，房屋門口裝有監控，上面記錄了訪客到來的順序，以及具體時間。我們就是通過這個找到幾位證人的。”
筆記本上的筆記，做得有些潦草。
目暮警部本來想指着那些線，一一給江夏說明。但說了兩句，又覺得有些混亂，自己卡住了。
停頓片刻，他若無其事地摸了摸帽檐：“正好人已經齊了，我們幹脆直接看一遍監控吧。”
說着，他又轉向幾位證人：“請各位回想一下來這裏拜訪時，具體的經過，以及途中有沒有察覺到某些異常。”
……
交代完注意事項之後。
目暮警部按下遙控開關，重新播放了一遍問題時段的監控。
這不是院門旁邊的監控，而是房屋門口的。
“最早來的是泉五雄先生。”也就是被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押回來的慌張職員，“他是TM證券的員工，死者是他的客戶。從監控上的時間來看，泉先生是8點進門，8點40分離開的。”
鈴木園子站在江夏旁邊，學着他用同款姿勢摸了摸下巴，眸光深沉地盯着監控屏幕。
——畢竟是她和小蘭抓來的人，雖然警方說了泉五雄隻是證人，但鈴木園子覺得，以自己的火眼金睛來看，泉五雄那副慌亂的樣子，絕對有問題！
……
盯着監控，看完泉五雄進門出門的畫面。
鈴木園子忽然啪地一拍掌心：“你們看！他進去的時候，表情還很平靜，出來時卻眼帶怒火，特别兇狠。一定是兩個人在屋裏發生了争吵，然後泉五雄兇殘地把人殺掉了！”末了，她沒忘記翻一翻旁邊擺着的破案參考書，轉頭朝靠譜的江夏看去，“沒錯吧。”
江夏摸着貓，附和道：“有道理。”
鈴木園子頓時挺直了腰杆。她放松下來，也伸手摸了摸江夏懷裏的貓。片刻後，忍不住快樂地感慨：“手感真好。”
江夏深有同感地點頭。
“咳咳。”目暮警部欲言又止地打斷，“不要急，先看完。”
他按下遙控。
監控飛速快進。
然後在下一次有人進門前，恢複了正常速度。
就見泉五雄離開的十幾分鍾後，8點53分，死者的女兒——児島千尋來到了門口。
這裏的房門都是密碼鎖，児島千尋雖然不跟母親住在一起，但卻也知道密碼。
不過，輸入密碼之前，她随手轉了一下門把。發現門并沒有上鎖——死者跟人有約的時候，往往會留着門讓對方自己進來，這是她常年坐辦公室坐出來的習慣。
監控畫面中，児島千尋對“門開着”一事，并不感到意外，推門而入。
……
她的身影從畫面中消失後，目暮警部再次按下了快進，并解釋道：
“児島小姐進門4分鍾後，屋子的警戒裝置被觸動，安保人員迅速趕來——他們正好在9點抵達，敲開門，見到了児島郁子女士。
“簡單交流後，保安們得知警報被觸發隻是一場誤會，于是抓到誤入院中的貓，很快離開……對了，他們還在院門外，遇到了江夏。”
旁邊，兩個被請來當證人的保安微微颔首，示意的确是這樣。
江夏點了點頭，示意最後一句話确實正确。
不過，關于前面的部分，他在心裏默默點了個踩。
……
目暮警部無法看破偵探深沉的心理活動。
見江夏點頭确認，他按下遙控，繼續播放後面的部分。
從監控畫面的時間來看，保安走後沒多久，児島千尋匆匆推門而出，很快消失在了監控範圍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