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越想越心動,決定回到東京以後,等有空了,就找機會開着傀儡去貝爾摩德附近轉一圈。
說不定就能撿到赤井秀一呢……
琴酒聽到江夏提到“爆炸”這個借口,眼角略微一動。
然後他沉默地拿起“項鏈”,點亮觸屏,在上面長按10秒,召出了設置界面。
錄完江夏的指紋,琴酒再次把易主的項鏈丢回去,附帶從包裏取出來的遙控。
江夏低頭看了看,小聲确認:“沒有備用遙控吧。”
“呵。”琴酒叼着煙發出一聲冷嗤,用一種“你以爲我像你一樣愛算計隊友嗎”的眼神盯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江夏猶豫了一下,感覺按照自己謹慎的性格,似乎應該再多問一句:“對了,炸彈應該也是可裝卸的吧。不如先把炸彈拆掉,避免誤爆。”
琴酒腳步一頓。
……這款“項鏈”本來就隻搭載了電擊設備,根本沒裝炸彈。
再想想烏佐那句真誠度超标的“不如先把炸彈拆掉”……他懷疑烏佐已經看出來了,這是在嘲諷他。
琴酒幽幽留下一句“不用擔心,它炸不了”,砰一聲甩門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
……
琴酒摔完門,走向自己的艙房。
路上,神色重新變得平靜下來。
伏特加拎包跟着他,心裏非常疑惑,感覺琴酒大哥消氣的速度也太快了點。
于是在進到琴酒的艙房幫忙放行李時,他忍不住試圖拱火:
“大哥,他總把咱們會登上通緝令這種事當做前提,說不定是潛意識裏有這個想法。萬一他對您今天試探他的事不滿,故意出賣我們怎麽辦。”
琴酒走到茶幾旁邊,随手把煙頭碾進煙灰缸:
“在隐藏身份這一方面,他本來就應該比其他人更加注意。對我們來說,即使身份暴露,隻要平時低調一點,不會影響活動。但是對烏佐這種當過公衆人物的人來說,一旦暴露,就意味着他必須從此生活在不能見光的地下。
“現在他的知名度越高,暴露後走在街上能認出他的人就越多。如果他再想對目标下手,一露面,對方會先感到警惕、有所防備,而不是會像他還是單純的‘正義的名偵探’時那麽信任——在那種情況下,烏佐喜歡的那種蠱惑人心的技巧,可就沒多少用武之地了。對他來說,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他會極力避免。”
伏特加:“……”那烏佐爲什麽還要答應一起出這趟連環任務……
他感覺大哥的推斷有一點點瑕疵。
可惜不敢說。
最後伏特加想了想,勉強想通了——大概是烏佐一方面不想暴露身份,另一方面又饞他們的殺人名單,所以權衡之下還是跟出來了,然後這小子就一路上隻跟名單有交集,卻經常避開和他們接觸,隻在必要時拉他們過來當觀衆……呵,這個用完就丢的人渣。
琴酒沒注意到伏特加的複雜神色。
他正在想另一個問題。
關于烏佐會不會賣他……
琴酒目前并沒有察覺到那種迹象。
而且這似乎不符合烏佐的美學。烏佐更喜歡藏在暗處助推。那些間接死在他劇本裏的人,很多甚至都沒和他見過面。所以琴酒覺得,自己這種對烏佐知根知底的人,應該沒法引起他寫劇本的興趣。
另外,琴酒早就發現,烏佐的殺人方式有很大的缺陷。
——目前來看,這些死于謀殺的人,一個個武力值都不怎麽樣,而且對周圍的人缺乏警惕心。
琴酒細一思索,覺得自己哪個特點都不符合。
而且,烏佐如果真要對付他,那目前最趁手的工具,就隻有旁邊的伏特加。伏特加的心思又很好猜,最多以後再多注意他一點……對了,差點忘了,還有波本。
波本平時跟烏佐接觸不少,更重要的是,他還不知道“烏佐”是“烏佐”。這種人,最容易變成被黏在蛛網上的蟲子……
不過,波本畢竟是中途加入的組織的外來戶,再加上赤井秀一的前車之鑒,琴酒每次和他接觸,其實都保持着最大的警惕,所以同樣不用多慮。
……結論是,果然還是伏特加這個助理最危險。
想到這,琴酒額外多看了兩眼伏特加。
在伏特加逐漸變得僵硬,并開始偷偷冒冷汗、思索他哪做錯了的時候,琴酒才幽幽移開視線,開始構思接下來該幹什麽。
嗯,先給boss發一封關于被沉遊艇的彙報郵件;前面烏佐自作主張的那些事也不能忘記寫。
另外,還得順便申請上調烏佐的保密等級,現在他的功勳和資曆雖然還差了一截,但畢竟情況比較特殊……
告狀和保護同步進行,并不沖突。
這才是一個忠誠的組織幹部對待人才該有的态度。
——琴酒現在已經發現了,如果把烏佐當成親手帶進組織的部下來看,難免會血壓飙升,尤其是他竟然敢像對待那些警方和偵探一樣愚弄上司。
但換個角度,把烏佐當成貝爾摩德或者波本那一類的同事來看待,就會覺得,烏佐其實還算好相處。
他除了喜歡硬拉人去看一些路人死亡的戲劇、毀壞組織财物、幹擾隊友計劃、隐瞞部分情報、經常脫離隊伍自主行動……以外,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可饒恕的缺點。
而上述缺點除了第一條,其他項目,那群能力頗強的幹部同事也一樣沒少。和他們比起來,至少烏佐願意給那些行爲找一些合适的借口,這能讓琴酒在寫任務報告的時候輕松很多,另外,烏佐還會禮貌性地認一認錯,多少表現出一點反省的态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