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顧着剛才撥打的兩通電話,很快理清了思路。
——cool guy還活着,隻是被APTX4869變小了。烏佐知道這一點,并且仍舊包庇了他,放任這個本該已經“死亡”的偵探,在自己周圍活動。
“滅口失敗”,和“被滅口的對象不僅活下來了還發生了異常變化”,這完全是兩種程度的事。
前者還可以當做是烏佐覺得“即使工藤新一活着,也無法以一己之力對抗組織”,所以才念着舊情,放任cool guy不管。
可現在,在後者的情況下,烏佐這麽做,就實在太令人意外了。
貝爾摩德:“……”任何一個心向組織的成員,都不該隐瞞這麽重要的事……這顆琴酒看好的“好苗子”,果然在某些方面水分很大啊。啧,可憐的琴酒。
不過,話說回來,發小的感情,至于這麽牢固嗎?以前也沒覺得cool guy和江夏的關系有多好。總感覺這當中,出過某些她不了解的變化。
貝爾摩德隐約找到了新的調查方向。
之前,她嘴上說着自己查過烏佐,但實際上,她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失蹤的工藤新一身上,對“江夏桐志”的了解,全部都是順帶的。
而現在……貝爾摩德暗暗想,是該調整一下重心了。
她删掉了兩次通話記錄,走出清潔間,撬開隔壁的門,看了一眼趴在床邊熟睡的烏佐,把手機往屋裏一丢,腳步輕快地離開。
緊緊扒在江夏腿上的父母鬼,仰頭望着她離開的背影,暗暗松了一小口氣。
……
電梯下行,貝爾摩德離江夏和他的鬼,越來越遠。
慢慢的,她松掉的眉頭,又重新蹙了起來。
貝爾摩德:“……”自己還真是喝多了——即使烏佐跟cool guy和angel看上去關系要好,這又怎麽能成爲放任他留在兩個人身邊的理由?
烏佐是一個已經身陷黑暗的人,從琴酒和伏特加提供的情況來看,他的精神世界,也跟常人不同。
或許烏佐不肯舉報工藤新一,和友情完全無關,隻是他單純覺得“大人變小”這件事很有趣,所以想把工藤新一圈養在附近,多加觀察。亦或是“瞞着組織私下搞些小動作”這件事本身,能給烏佐帶來愉悅的刺激。
——否則怎麽解釋江夏小時候和工藤新一關系平平,工藤新一一變小後,烏佐卻反而願意爲他提供庇護?
萬一對烏佐來說,cool guy隻是一個比較稀有的玩具。那麽,一旦玩具的存在瀕臨曝光,危及到烏佐自身,他或許會爲了自保,先一步把人毀屍滅迹,達成他之前一再強調的“工藤已經死了”的結局!
貝爾摩德想起這種可怕的後果,再想想自己剛才做過的事:用烏佐的手機打給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并用兩人的聲音分别進行調戲和試探。
……這豈不是完美觸發了她想象中的那個“滅口條件”!
貝爾摩德背後無聲沁出一層冷汗,因自己愚蠢的舉動而感到憤怒——她剛才居然敢把烏佐當成一個無害的普通高中生?……那明明是連琴酒都偶爾覺得頭疼的人物!
電梯叮一聲停在一樓。
門嘩啦敞開,在前台小妹震驚的注視下,貝爾摩德卻沒有走出去。
她咬了咬牙,忽然一擡手拍在按鈕上,按下了江夏房間所在的樓層。
——不能留下這麽大的隐患。
趁烏佐現在還醉着,回去殺了他。
……雖然“烏佐隻是把工藤新一當玩具”這種事,和“烏佐把工藤新一當哥們”一樣,都隻是她的推測,一時說不出究竟哪一種更加正确。但她不想拿angel和cool guy的命來賭。
雖然有些對不起江夏,但她也有必須要保護的東西。
電梯門合攏,重新上行。
貝爾摩德用力掐了掐額角,努力讓自己的視線變得堅定。
“……”一想到要殺烏佐,她竟然會感到猶豫……隻是一個才剛見過一面的組織成員而已。自己還真是太久沒正經接觸組織的事了,竟然心軟成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