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江夏一怔,把她輕輕放到地上,神情變得溫和,“不要怕,慢慢說。”
“我、我剛才是想去陽台上找證據。”步美抹了一把淚汪汪的眼睛:
“誰知剛才往外一看,忽然看見一間奇怪的獨棟——透過它的窗戶,竟然能看到血光!
“我一開始沒想到那是血,隻是覺得紅彤彤的很漂亮,所以想爬到高處看一看。然後就看到……看到一個叔叔跪在浴缸旁邊,上半身趴在水裏,水裏全是血!那麽多血,他一定已經死了,嗚嗚嗚……”
其他人此時也聽到了動靜,全都擠到了陽台上。
目暮警部聽到這話,心裏一驚。沒想到半夜出來加個班,竟然又誤打誤撞碰到了一起案子。
江夏看了她一眼,摸了摸這個驚慌小女孩的腦袋:“别怕,告訴叔叔,你看到的是那一棟屋子?”
“……就是那一間。”
步美緊緊攥着江夏的胳膊,仿佛汲取到了一點勇氣,輕輕往她看到的地方指了一下。
警員們湊到欄杆旁邊,順着她的指向尋找,但沒法确定究竟是哪一間。
——這裏不巧是住宅區,房屋數量衆多。一眼看過去,窗戶全都拉着窗簾,并沒有哪一間“看上去一片猩紅”。
“……”江夏沉默片刻,看向霧天狗。
這一次,霧天狗成功領會到了主人的意思,它拍着翅膀,飛向吉田步美指着的方向,像一枚蜂鳥般的弩箭。
沒過多久,又帶着情報飛了回來。
——吉田步美沒有看錯,那邊真的有屍體。
……當然,還有扒在兇手腿上的新鮮式神。
……
雖然目前還在處理東山先生的事,但附近除了命案,不可能不管。
而且從吉田步美的描述來看,人可能剛死沒多久。
警方正愁人手不夠。
這時,旁邊傳來江夏利落的聲音:“這件案子的兇手,應該是在東山先生酒醉後扶他回家的北川隆——孩子們的筆記本上說,北川隆的拇指上纏着創可貼,那很可能是在他布置現場時,被死者的仙人掌刺傷時所留下的痕迹。之後你們可以檢查一下陽台上的仙人掌,至于他的手法……時間緊急,我們路上再說吧。”
“好的!”目暮警部非常欣慰,今天他做過的最正确的決定,就是百般暗示,把江夏拐到了現場。
佐藤也非常欣慰,深感今天做過的最正确的事,就是百般明示找江夏幫忙——雖然江夏還沒講完作案過程,但按照這個速度下去,被冤枉的東山先生,不難趕上去找女兒的飛機。
……
一群人根據吉田步美的指向,在複雜的住宅區中穿行,花了一點時間,找到了目标。
目暮警部來到那棟挂着“田中”名牌的獨棟前,按響了門鈴。
按了好一陣,一個穿着浴袍、戴着眼鏡、滿臉暴躁的大叔,不耐煩地一把拉開門:“幹什麽?!吵死了!”
“抱歉,借用一下您的浴室。”佐藤美和子推門而入,直奔浴室。
然而到了地方,刷拉一下拉開門,裏面非常幹淨——沒有血,也沒有屍體。
目暮警部一怔,征詢地看向吉田步美。
步美迷茫地小聲嘀咕:“應該就是這……我,我沒看錯呀。”
江夏知道她确實沒有說謊,垂下手摸了摸她的頭。
吉田步美打了個寒顫。一邊害怕,一邊又覺得這樣很有安全感。兩種本能沖突,最終她像一隻瑟瑟發抖的小兔子,僵在原地任人摸頭,沒敢亂動。
……
江夏看向幹淨的浴室,又看看緊緊跟在他們身後的屋主:
“看不到血,不能說明什麽——這裏是浴室,血迹很好沖刷,而且我總覺得……這裏有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屋主瞪了他一眼,身上緩緩飄出一股殺氣。
江夏眼睛隐晦地一亮。
旁邊,灰原哀聽到江夏的話,聳着小鼻子仔細嗅了嗅,卻隻感受到了消毒水的氣息。
“……”灰原哀托着腮陷入沉思:難道那些“血腥味”,隻有特定的人才能聞到?比如在任務裏經常殺人見血的人……嗯?!
想到這,灰原哀略微一驚。
她擡起手,想偷偷拽一下江夏的衣角,提醒他注意捂馬甲。
然而這時,旁邊的柯南,突然非常笃定地點一頭:“沒錯,我也聞到了血的味道。”
灰原哀:“……”
……偵探可真是個奇妙的物種。
她想去拉江夏的手,默默轉了個彎,落到自己鬓角,假裝整理頭發。
趴在她頭頂的宮野明美一怔,開心地蹭到她手心,跟妹妹隔着次元來了一個摸摸頭。
目暮警部同樣沒能聞到血味。
但他非常相信江夏的判斷——江夏畢竟是個硬件設備處在巅峰狀态的年輕人,鼻子一定比他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