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聽筒中,江夏的語氣,很應景地變得嚴肅了一點,他敏銳地說,“炸彈魔給了你新的提示?”
柯南邊跑邊點頭:“沒錯,炸彈不止一顆——那人還在米花車站外面的小廣場上布置了炸彈,給出的提示是‘樹的下面,但不是埋在樹下’,一點之後就會爆炸,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樹的下面?”江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片刻後,他的聲音再度響起:“放置在公共場合的炸彈,應該不會太過顯眼,樹的下面……或許是在指貓?我記得米花車站前面的小廣場上,有一些長凳,還經常有滞留的旅客,如果在那放一隻貓包,确實不算顯眼。”
——同樣的超快節奏,同樣的劇透行爲,以前隻會讓柯南想摸耳罩。
可現在,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柯南聽着他的話,精神一振,莫名有了一種進行緻命boss戰時,金光閃閃的滿級隊友提刀矗立在身後的感覺。
一瞬間,腰都挺直了幾分。
人也再度有了進行推理的閑情。
“……貓?”柯南低低念了幾遍這個詞,突然“啊”了一聲,恍然大悟。
——“樹的下面”,可以指樹根(ねっこ)。和貓(ねこ)隻差一個促音,聽上去非常相似!
原來這是一道諧音題!
柯南:“……”神秘炸彈魔有點倒黴啊。他不僅在出謎題的時候,遭遇了江夏,還正好戳中了很容易被江夏聯想到的關鍵詞——柯南想起江夏日常的找貓行爲,深感慶幸。
“對了。待會兒去車站拆彈的時候,他很可能會繼續跟着我,觀察事情的進展。”柯南如今有了強力的隊友,蠢蠢欲動地想要展開反擊,“到時候我在明,你在暗,我們直接拿下他,免得一直被他牽着鼻子走……嗯?你去哪?”
“去拿下他。”
電話咔哒挂斷。
“?!”柯南愕然擡起頭,看到江夏一擰油門,摩托嗚一聲沖了出去,他的身影飛速消失在路口。
柯南:“……”這裏人這麽多,江夏剛來沒多久,竟然已經找到了炸彈魔?!
看着江夏絕塵而去的背影、以及背影裏暗藏的那一分躍躍欲試。
柯南仿佛看到神秘炸彈人頭上,跳出一枚發紅閃光的大字:“危!”
“……”他心裏默默雙手合十,爲炸彈人祈禱了一下,希望他别被打死。
雖然有心跟上去阻攔,以免江夏防衛過當。但現在,第二顆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必須盡快去處理車站的炸彈,然後再去拯救炸彈魔。
想到這,柯南焦急地放下滑闆,滑向下一個炸彈所在的地方。
……
江夏确實已經找到人了。
剛才,炸彈魔的藏身地點,是遠處一棟廢棄大樓的天台。
那人似乎對工藤新一飽含殺意,身上纏滿了厚重的殺氣。他一團黑地站在屋頂,和明媚的陽光一對比,在江夏眼中,異常醒目。
于是,江夏果斷隔着幾百米,丢去了一枚玄學定位器。
——他讓霧天狗飛去了炸彈魔身邊。
在炸彈魔握着變聲器,跟柯南閑聊的時候,霧天狗就已經順利趕到,一臉鄭重地扒在了他的身上。
有自家的鬼引路,江夏想找到他,毫無難度。
……
另一邊。
炸彈魔收起變聲器和電話,哼着歌從廢棄大樓的樓頂離開,準備前往米花站,欣賞平民們在炸彈面前掙紮的慘狀。
從窗口射入的陽光,照亮了他的臉。
如果去掉上面的墨鏡和大胡子,那會是一張令名流們震驚的面龐——他是頂級學府東都大學的教授、國内首屈一指的建築大師,森谷帝二。
森谷帝二對自己的作品,要求極高。
他是一個極端追求“對稱”的強迫症晚期患者。
爲了對稱,他把自己原本的名字“貞治”,改成了左右對稱的“帝二”;爲了對稱,他連續放火,暗中燒掉了數棟自己設計的宅邸——在别人眼中,那都是值得誇贊的傑作。但在森谷帝二看來,那卻是必須抹消的“黑曆史”,因爲它們不對稱。
另外,也正是爲了“對稱”,森谷帝二和工藤新一,有了極深的仇怨:
一年前,西多摩市的岡本市長,邀請森谷帝二爲他設計城鎮。森谷帝二投入大量心血,設計出了西多摩市新市——一片完全對稱的漂亮建築群。
然而,在即将開建的時候,岡本市長開車撞死了一個女人。
市長原本想讓兒子幫自己頂罪。誰知卻被工藤新一拆穿詭計、慘淡入牢。西多摩新市的建設,也因此永久擱置下來。
森谷帝二每每看到自己精心堆砌的“西多摩新市”模型。對工藤新一的殺意,就暴漲一分。
前一陣,他終于按捺不住,在入手了大量炸藥之後,決定一邊繼續炸毀自己的“黑曆史”,一邊報複工藤新一。
森谷帝二回憶着自己裝在東都環狀線上,以及裝在米花市政大樓的海量炸彈,一想到那兩棟“黑曆史”,即将随着工藤新一一起煙消雲散,心情直線上升。
他離開廢舊大樓,走到車邊,拉開車門。
正要坐進去,後領突然一緊。
“?!”
沒等回過神,下一秒,森谷帝二整個人像甩餅一樣騰空,又被啪叽一下重重甩在地面。
森谷帝二背先着地,緊跟着腦袋也砸在地上,眼前一黑。
他頂着腦内的嗡鳴,過了好一陣才回過神。猛地睜開眼,就看到面前站着一個年輕人。那人一揚手,手裏嘩啦展開一截甩棍。
森谷帝二背後一寒,他認出來了——眼前這人,似乎是一個有名的偵探……這裏爲什麽會有偵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