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剛出完差,堆積了不少工作。
他來了一趟事務所,扔給江夏幾個兼職,很快又走了。
那些兼職,是從明天開始。
今天,江夏的行程依舊空着。
……
江夏坐在事務所的沙發上,他旁邊,宮野明美看上去有些坐飄不安——被組織尋找着的“雪莉”,正是她的妹妹。
江夏擡手rua了一下宮野明美手感很好的腦袋,想起這是一隻自己送上門的鬼,決定有良心一點,幫鬼照看一下家人。
想到這兒,江夏讓本體坐在沙發上挂機。
式神則穿牆飛到屋外,在事務所旁邊的小巷裏,堆積成了人形。
……
目前,江夏一共有三隻能用來撐起傀儡的鬼胎。
其中,霧天狗翅膀太大,這附近又沒有漫展,開着它亂跑,容易被吃瓜群衆圍觀。
而宮野明美的傀儡,在新幹線上被很多人拍到過,已經在警局和組織那裏挂了号。現在組織正四處尋找雪莉,在這個關頭開着“佚名小姐”出門,容易惹來麻煩。
所以最終,江夏選擇了小白的傀儡,小男孩。
雖然這個傀儡曾經和琴酒有過接觸,但那時,江夏遮擋過它的臉——他把小白塞進包裏的時候,特意把頭往下按了按,所以當時傀儡的姿勢才會那麽扭曲。而琴酒也确實把注意力放在了傀儡折斷的脖子上,沒把小白的頭翻出來看臉。
另外,琴酒似乎說過,他不記得死在自己手中的人。
而小白傀儡當時被琴酒補了兩槍,更是被他親手扔進了焚化爐……四舍五入一下,應該也能算他殺的。希望琴酒講誠信一點,尊重他給自己加上的設定。
……
傀儡的初始服裝都是固定的,會根據傀儡的喜好,自行生成。
不過,随着式神漸多,江夏也能對衣飾做出一些改動。
他開着小白的傀儡,給自己加了一條能遮住脖子上“Z”字紋印的圍巾。
之後江夏裹了裹圍巾,走到小巷盡頭。
他找到牆上一塊松動的磚,把它拿下來,取出了事先藏在裏面的錢,用來當傀儡的路費。
……
雪莉聽到宮野明美的死訊之後,立刻中斷了研究,以示抗議。
組織因此把她關進一處房間,等候發落。
雪莉心灰意冷,感覺自己隻有死路一條,所以吃掉了藏在身上的APTX4869。
她本來想用這種藥自殺。但吃下藥後,卻和工藤新一一樣,幸運地變成了小孩。
……
在江夏的印象裏,雪莉變成小孩以後,很快掙開手铐,順着垃圾滑道逃走。
而她當時所在的地點……
江夏思索片刻,開着傀儡搭上公交車,很快來到了一棟藥品大樓附近。
——這是組織的據點之一,也是雪莉之前工作的地方。
……
下車後,江夏隐蔽地在附近轉了一圈。
很快找到幾隻小小的腳印,而且還是光腳留下的。
這應該就是雪莉踩的——她變小以後,鞋和衣服都不再合身。衣服還能勉強套着,鞋卻沒法再穿。
除了她,很難想象會有别的小孩光着腳,大雨天在這種地方亂跑。
江夏盯着腳印,思索片刻,放出了宮野明美的魂。
雖然鬼胎不擅長尋找活人,但再怎麽說,她倆也是姐妹,或許會心意相通。
在江夏的設想裏,此時宮野明美應該湊到腳印旁邊,伸出她的小手摸一摸印子,再嗅一嗅氣息,然後嚴肅地沉思片刻,飛快帶着他趕到雪莉旁邊。
然而,事情偏離了江夏的劇本。
——被他放在腳印旁邊之後,宮野明美低頭看了看身下泥濘的地面,轉頭爬回到江夏幹淨的鞋面上,熟練地抱住了他的腿。
江夏:“……”
好吧,看來這對姐妹的心靈感應出了一點問題,或許是人鬼之間信号不好。從宮野明美的反應來看,别說“找氣息”了,她甚至都沒認出這腳印,是她妹妹留下來的。
“……”想想也是,現在,宮野明美大概隻知道妹妹逃離了組織的魔爪,但還不知道雪莉變小了……
江夏默默歎了一口氣。
他順手清理掉腳印,辨認了一下周圍的景物,然後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腳印是朝向那邊的。
原本,江夏以爲雪莉會顧忌他這個“組織成員”,不敢過去。
沒想到這個新生的假小孩,還是本能地往米花町的方向跑了。
……
江夏從泥腳印的所在地出發,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挨個尋找方便躲藏的位置。
走出将近一兩千米,他隐約察覺到了什麽,目光一動,落在了角落裏,一堆待用的建材上。
——建材的縫隙間,隐約透出了一角白色。
那裏空間很小,不夠一個成年人藏身,但是……正好夠藏下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
“……”
……
江夏看了看周圍,并沒有發現什麽穿着黑衣服的可疑同事——組織成員已經搜完了這一帶,現在離開了。
他于是繞到建材後面,拉住蓋在上面的濕漉漉防水布,掀起一個角。
向内望去,對上了一雙驚恐的眼睛。
江夏:“……”果然在這。
他看着抱膝蜷縮在防水布下面的可愛假小孩,友善地朝她招招手:“出來。”
……
一開始,雪莉整個人都在哆嗦——剛才她忽然嗅到了組織成員的氣息,而且那一股氣息,越逼越近。
但此時,抱着“我要死了”的念頭一擡眼,她卻愕然發現,來的是個小男孩。
雪莉一怔之後,松了一口氣,慢慢平靜下來。
“……”自己竟然會從一個孩子身上,感受到組織的氣息……一定是太緊張了。
她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衣着整齊、稚嫩帥氣的小男孩。
猶豫片刻,摸了摸自己白大褂的口袋,成功找到一顆咖啡糖。
雪莉把糖往江夏手裏一塞,疲憊道:“乖,去别處玩。”
然後擡起手,拉過江夏抓着的那一角遮雨布,慢吞吞地重新把自己裹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