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明美飄過去看了那隻包一眼,想起什麽,扒着江夏的耳朵嘀咕了幾句。
“我買過?”江夏怔了怔,過了好幾秒,他才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去英國逮沖矢昴的時候,好像确實給貝爾摩德帶了一些伴手禮,但是回來就忘了,一直丢在衣櫃裏沒送。
少一隻包不算什麽,江夏默默把貝爾摩德的禮物劃去一件,他看向那個時髦女人:“我那有隻新的,好像跟你這隻一樣,留個地址吧,明天我寄給你。”
……不過看周圍的殺氣濃度,也不知道這包能不能送到活人手裏。
總之,比起繼續在門口拉扯,江夏更希望面前這個四人小團夥抓緊時間去幹正事——這幾位年輕人一看就很有故事,不能讓他們繼續浪費時間了,裏面那座寬敞漂亮的水上樂園才是他們該去的舞台。
鈴木園子終于回過了神,她也想起來了,摸摸下巴:“這包我當時好像也買過,還是給你我的那隻吧。對了,我還有隻白的,正好這種款式背出來太老……呃,我是說,正好黑白湊一對,一起給你了。”
“你,你們——你們少吹牛了!”時髦女人被鈴木園子像對待回收站一樣看着,臉都氣紅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想拿地攤上幾千一隻的破包糊弄我!”
她的同伴卻怔了一下,黑皮男人盯着江夏,轉頭跟那個短發女人嘀咕:“這是不是那個很有名的偵探?難怪我總覺得他眼熟,我記得他前不久坐過一架從英國回北海道的落難飛機,沒準他說的是真的。”
另一個戴眼鏡的花花公子也覺出不對,他看看江夏,又驚疑不定地打量着鈴木園子:“你是……鈴木家的那位小姐?”
鈴木園子白了他一眼:“……”你誰?
眼鏡青年見她沒有反駁,頓時知道自己猜對了:之前他蹭一個有錢朋友的宴會,曾經在宴會上見過這個女生。
他匆忙堆起笑容,正想上前自我介紹,可忽然想起自己剛才好像得罪了鈴木園子和她的朋友,于是又遲疑起來:現在不說,過幾天鈴木園子沒準就把他忘了。可要是現在上前介紹,被鈴木家的二小姐記個仇……
錯過一次結實大佬的機會,好像比被大佬記仇要好?
……可惡,早知道剛才就不搭話了!
正懊悔着,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糾結:“名人怎麽了,名人就能欺負人了?!”
眼看着自己的幾個同學倒戈,時髦女人怒道:“你們這群牆頭草,都給我滾!”
說完她也沒繼續糾纏,拿包砸開擋路的眼鏡青年,咬着牙一路小跑,跑出圍觀群衆的視線,鑽進了水上樂園。
她的三個同學連忙跟上,眨眼間四個人就都跑得沒影了。
柯南看着他們的背影,無語地吸溜了一口可樂:“……”這都什麽事啊,鬧了一通,沒拿到賠償,面子也丢了,這四個人到底在幹嘛?
而且沒看錯的話,那隻包明明是防水的。擦兩下就能解決的事,居然硬生生吵了這麽久。
小學生歎了一口氣,跟在自己的幾個同學和英語老師後面,也往水上樂園走。
走了幾步,他腳下忽然踢到了什麽東西。
柯南一怔,彎腰撿起來,發現是一張學生證。
江夏留意到這邊的動靜,走過來看了一眼。
就見上面寫着“櫻惠大學·醫學部”,左上角則是剛才那個時髦女人的證件照——這竟然是個在讀醫學生。
學醫花費巨大,周期又長,确實得家裏小有積蓄才能學得輕松。
“這種人将來居然要去當醫生……”柯南想象了一下時髦女人叉着腰跟病人吵架的模樣,歎了一口氣,“隻能祝她未來的患者足夠好運了。”
朱蒂聽到這句話,耳尖一動,不知爲何想起了之前跟赤井秀一溝通的時候,對方那句“聽說那個人很喜歡玩弄醫生”。
朱蒂:“……”這年頭醫生也不好當,雖然很受患者尊敬,但要是倒黴遇上某些東西,恐怕就要變成消耗品了。
……
水上樂園裏面,全是各種水上項目,所以剛進門不遠,就設了一間幹淨整潔的更衣室。
遊客們會在這裏換上泳裝,然後以泳衣形态活動于各個項目之間。
江夏沒打算下水,隻帶了一身沙灘曬太陽時的裝扮。
柯南換完衣服,看了他一眼:“……我早就想說了,你穿着黑襯衫曬太陽,真的不嫌熱嗎。”
江夏的反駁理由相當簡單:“花襯衫太醜,白色不符合我深沉的氣質。”而且白色一濕就透,萬一被哪個熊孩子或者熊大人濺上水,紋印可就藏不住了。
雖說收起所有的鬼,就能藏起紋印,但是一個靈媒師身邊怎麽能不帶鬼。相比起來,江夏選擇黑襯衫。
柯南:“……”
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柯南就想起了佚名好像對江夏很感興趣這件事。
佚名組織的重要成員,似乎都在身體的顯眼處紋着鮮明的“Z”字紋印,柯南也想過那個組織是不是已經悄悄朝江夏伸出了魔爪。
所以剛才江夏換衣服的時候,他狀似不經意地繞着看了看,不過并沒有看到什麽。
“看來江夏不下水,确實是因爲不喜歡。”柯南默默在心裏得出結論,“至于遮得那麽嚴,連扣子都扣到第二顆……或許隻是因爲他害羞?——确實,畢竟是個名人,就算隻是在泳池光着膀子走來走去,被拍下來單獨登報的話也有點奇怪。”
名人不好當啊。
柯南歎了一口氣。
緊跟着又心酸起來。
——想當年,工藤新一也是備受媒體矚目的“警方的救世主”。結果一朝變成小學生,現在連記者都懶得拍他,因爲爲了構圖得先蹲下。
一邊歎氣,柯南一邊給更衣室的櫃子輸入密碼,然後存好裏面的東西,跟江夏一起離開,去找其他幾個同伴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