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摩耶屋裏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橋本摩耶:“……?”
他盯着座機上的陌生的号碼看了兩秒,沒有去接,而是先取出手機看了一眼。
發現自己的手機有電而且有信号,橋本摩耶頓時明白了:根據經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一旦接起這個電話,恐怕将意味着某一起事件的開端。
……話說回來,這種電話不是該去找江夏嗎?打給他這個無辜的偵探助理幹什麽!
橋本摩耶翻了個身,拉起被子捂住耳朵,想蒙混過關。
然而打電話的人沒有絲毫停止的念頭,鈴聲繼續響起,一聲聲催命一樣。
橋本摩耶心裏漸漸明白了:或許是有人需要不在場證明,但又覺得挑釁江夏難度太大,所以退而求其次,轉而打電話騷擾偵探助理。
平時住在這棟宅子裏的隻有蘇芳太太,年紀大了聽覺不靈敏,這裏的所有座機鈴聲音量都不小。
拖過輪次之後,橋本摩耶實在沒法繼續裝下去了,他在心裏怒罵了一頓這個欺軟怕硬的混蛋,然後沒好氣地抓起了座機聽筒。
“咯咯咯咯——”
聽筒裏傳來一陣尖銳的笑聲,指甲刮黑闆似的,帶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不祥之意。
這顯然不是什麽好聽的動靜,橋本摩耶拳頭硬了,身上飄起了幽幽殺氣,但他面上還是要保持着好人該有的耐心,禮貌問:“你是?”
“我是詛咒假面的使者。”變聲器變過的聲音尖銳中帶着一絲中二,還有一絲明晃晃的惡意,“詛咒假面正在渴望着鮮血,你們當中誰會是我的犧牲品呢?時間緊迫,再不阻止,一切可就來不及了……”
說完對面就咔哒挂了電話。
橋本摩耶:“……”時間緊迫?那你還一連給我打了三個電話。
他冷哼一聲,把聽筒摔回座機:聽上去那個一直在給他們寄威脅信的“詛咒假面的使者”今晚就要行動了,而自己身爲一個準偵探,當然要盡力阻止那個人——這大概也正是“詛咒假面的使者”所期待的事。
“按照正常流程,如果我的真是一個一心想當偵探的正義人士,那麽現在聽說‘詛咒假面’要殺人,我一定會立刻沖去擺放着‘詛咒面具’的面具廳查看狀況。”
橋本摩耶一邊起身下床,一邊整理着思緒,忽然他露出一絲涼飕飕的冷笑:“不敢給江夏打電話所以找了我?呵,天真,看來你還不知道‘華生’究竟該是怎樣的定位。”
……
隔壁屋,江夏正睡着覺,忽然聽到有人砰一聲打開了門,然後一邊大喊“不好啦!”,一邊跑過來咚咚敲着他的門。
江夏默默睜開眼:“……”這桶冰紅茶在幹嘛?
他打了個呵欠走向門口,把門打開,就見橋本摩耶一臉驚慌地站在門外:“我剛才接到了一通電話!”
他一字不差地把對面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而在這個過程中,橋本摩耶開門的響動、大喊的聲音、砸江夏門的動靜……把周圍所有有聽覺的生物都震了起來。
高中生們當然也都醒了。
毛利蘭迷迷糊糊聽到動靜,擔心是有狂徒半夜砸她同學的門,一個錦鯉打挺就穿着睡衣沖了出來。然而想象中的入室狂徒沒有出現,反倒迎面聽了一耳朵“詛咒假面正要作祟”的消息。
剛剛還殺氣騰騰的武将頓時吓得腿軟。
毛利蘭默默想縮回屋裏,然而這時鈴木園子也聽到動靜跑出來了,正好把她頂回了玄關,膽子比毛利蘭大一些的财團千金感覺有瓜吃,睡迷糊的眼睛都瞪圓了,一把拉住江夏和橋本摩耶:“什麽事?出了什麽事?”
遠處,某位被吵醒的雙胞胎女仆也聽到動靜,悄悄探頭。
然後又在江夏看向她的一瞬間,哧溜一下縮回了樓梯間。
高森真澄背後緊貼着走廊牆壁,按着自己咚咚跳動的心髒,後悔剛才探頭探快了:鳥丸奈緒子的教誨果然應該仔細傾聽!她幹嘛要大晚上出來湊熱鬧,真是睡糊塗了!
這麽想着,她蹑手蹑腳地沿着台階走下樓,回到了1樓自己的休息室。
……
橋本摩耶一個召喚大招,吵醒了一群人。
每個人都好奇出了什麽事,可要是一一解釋過去,望眼欲穿的兇手恐怕會很尴尬,江夏隻好沒再重複,隻道:“路上說。”
然後帶着一堆人轟隆轟隆去了面具廳。
毛利蘭本來不想走,但獨自一人呆着又害怕,最終咬咬牙果斷跟上。
到了面具廳,江夏握着門把按了按,搖頭:“鎖了。”
橋本摩耶漸漸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居然主動捧哏:“那怎麽辦,那個‘詛咒面具’不會正在裏面殺人吧!”
這裏的房門都是特制的,富奶奶爲了封印詛咒而專門請人設計的大門,就連毛利蘭想踢開都要費些功夫。
江夏于是指揮這個突然上道的助手:“去找那位女仆小姐,她應該有面具廳的鑰匙。”
柯南也覺得橋本摩耶今晚怪怪的,一聽這家夥要單獨行動,他立刻橫插一腳:“我也去!”
橋本摩耶:“……”呵。
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人很快跑遠,去一樓女仆的卧室找人。
橋本摩耶瞥了一眼背後的小學生,忽然發現了一項自己的優勢。于是下樓梯時他沒規規矩矩往下走,而是一次邁下三四階,下到中段時甚至幹脆翻過扶手跳到了地上,然後大步跑開。
柯南:“……”腿長了不起?
他摸了摸自己的麻醉腕表,蠢蠢欲動。
然而現在有人正面臨生命威脅,不是計較這些小事的時候。
猶豫片刻,柯南幹脆沒費勁追,而是拐去了大門。他跳起來晃了晃門把,發現大門也牢牢鎖住了。
而這裏的窗戶爲了防賊,平時都是封死的,隻能開一點小口通風,也就是說,現在這棟宅子的東西兩側似乎是完全隔開的。
“橋本摩耶說他接到的是座機打來的内線電話。”柯南摸摸下巴,飛速推理着情況,“所以那個‘詛咒假面的使者’肯定也在這棟屋子裏,隻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東邊,還是在另一側的西邊……到底會是誰呢?該不會是橋本摩耶那家夥在自導自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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