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女人小心看了看周圍,确認沒有人在偷聽她打電話,這才回答道:“沒什麽,隻是剛才看到了一個很像你的人,我還以爲你喬裝打扮是因爲在這附近有任務,所以想問問你需不需要配合。既然是我看錯,那就算了。”
——朱蒂,fbi探員,目前她正假借度假的名義,在帝丹中學擔任英文外教。
他們這一夥FBI是追着貝爾摩德的行蹤過來的,現在已經基本鎖定了目标,正在密切觀察。
貝爾摩德正在使用着的“帝丹中學校醫”的身份已經明确,隻待收網。
或許是這種已經有了眉目的工作引不起FBI王牌的興趣,赤井秀一不常跟他們一起行動,隻偶爾參與一些危險性較高的盯梢。其他時間他都行蹤莫測,專注地充當着一隻遊離于團隊之外的獨狼。
就連朱蒂也不知道這家夥來了東京以後究竟在忙些什麽,直到上次赤井秀一讓他們協助安排一個人逃往美國, FBI才第一次直接接觸到那個赤井秀一親自找上的線人。
不過詭異的是,那位線人在倫敦黴運滔天,案件纏身,最後更是脫離了與他們的聯系,又獨自一人跑回東京了。
所以現在赤井秀一在做什麽,朱蒂也能猜到一些。
她問:“你聯系那個線人的時候小心一點。我記得回到東京之後,他的生活雖然看上去和以前一樣,但是再也沒回複過我們的郵件。我懷疑他已經叛變了,呃,或者說他叛變失敗,又回歸了正軌?”
赤井秀一:“我知道。”
朱蒂總感覺那個線人很危險,或者說那個讓他心甘情願又逃回東京的人很危險。因此如今她說了一堆,赤井秀一卻隻蹦出三個字,朱蒂忍不住追問:“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接觸沖矢昴,還是想直接抓捕?——不管是哪種,行動前務必知會我們。現在你和我們都在米花町行動,地方不大,如果互相耽誤就麻煩了。”
赤井秀一:“好。”
朱蒂:“……”
字數更少了。
赤井秀一其實也在想這個問題——沖矢昴是烏佐的部下,再結合在倫敦遇到的那一大堆案子,很明顯導緻他中途放棄逃跑,回到東京的,就是烏佐。
而赤井秀一的直覺告訴他,烏佐是一條大魚。
這個組織幹部性情殘暴,慣常用命案當做殺人工具,最喜歡玩弄别人看他們心态崩潰的樣子,隐約有一點興趣至上的苗頭。
這樣的人發現自己的部下叛逃,卻沒殺掉沖矢昴,反而讓人在東京繼續過着普通的“日常生活”——真相隻有一個,沖矢昴能帶給他比“懲戒叛徒”更大的快樂。
至于那具體是什麽……
赤井秀一覺得不用多想:烏佐八成是想用沖矢昴,釣出自己這瓶曾經的黑麥威士忌。
所以在烏佐的耐心限度内,隻要他不去接觸沖矢昴,這個倒黴的研究生反倒是安全的。而比起郵件和通信,赤井秀一想找到一個更好的接觸時機——最好能直接見上一面。
郵件和通信可能被人監聽和操控,但直接接觸卻能得到更多信息。聯系的機會或許隻有一次,他絕不能浪費。
“組織比較忌憚在人前露面,所以接觸地點最好是在公衆場合。”赤井秀一心中暗暗想着,“而且流動性要大,并且人員流動起來足夠快,讓人難以定點盯梢或者設置陷阱。”
這時,樓下一輛公交車緩緩停在站台,許多乘客上上下下,而後車輛離開。
赤井秀一盯着那輛車,若有所思。
不過這件事還不着急——首先得等沖矢昴寫完他的論文,開始出門閑逛才行。
所以赤井秀一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他問電話裏的朱蒂:“你對江夏有什麽印象?我記得你正好是他班上的英語老師。”
“江夏在我們班?”朱蒂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
她來帝丹中學,主要是爲了接觸貝爾摩德。這期間她幾乎沒遇到過江夏。
感覺到了聽筒對面的無語,朱蒂有點尴尬:“我覺得這不是我的問題,主要是他完全不來上課。”
“……”赤井秀一,“以後可以看情況接觸,你畢竟是老師,有天然的身份優勢。”
倫敦那些和沖矢昴相關的案子裏,全都有江夏出現,這一點讓人無比在意。
倒不是覺得江夏就是烏佐——首先烏佐那種藏在幕後的狡詐幹部,肯定不會次次都把自己暴露在外,還登上新聞。
而江夏和沖矢昴的行程,重合得實在太過嚣張。相比起來,這更像是有人在幕後故意做出這種效果。
另外,更關鍵的一點是:赤井秀一想辦法弄到了那幾起案件的卷宗。
認真查看過後,他發現有一些案件和其中的仇怨,是需要有事先鋪墊的。而江夏是個名偵探,行蹤無比明确,他的确沒在案發前接觸過那些人。
“我懷疑那個人喜歡在江夏身邊制造案件。”赤井秀一簡單對朱蒂道,“人的行爲多多少少都有慣性,今後他很可能也會有一樣的舉動。盯住江夏,沒準就能找到烏佐的蛛絲馬迹。”
朱蒂鄭重地點了點頭。
片刻後回過神:“但我真的見不到江夏啊。你能不能先想個辦法讓他到學校上課?”
赤井秀一:“……”
“随緣吧。”赤井秀一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沉浸在偵探事業當中的高中生回學校上枯燥的課,畢竟他自己當初也沒怎麽認真上過。
不過這點小小的挫折,顯然難不倒金牌FBI探員:“江夏和他的兩個女同學關系很好,假期幾乎形影不離,你可以從她們入手——正好你也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間應該更有共同話題。”
朱蒂努力回憶了一下和江夏相關的報道,明白了他說的是哪兩個人:“她們隻能叫女孩,我們之間有代溝。不過你說的對,這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我會接觸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