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信息在腦中閃過,又迅速拼合。
橋本摩耶突然有了結論,再望向安室透時,他恍然大悟:烏佐往江夏旁邊塞了米花町遊擊隊,塞了華生,而在這之前,當然還要有一個不可或缺的人——房東哈德森太太。
“您是……”橋本摩耶瞥了一眼遠處的警視廳,艱難把那句“同事”咽回去,“安室老闆?”
——同事有時并不意味着同伴,沒準就是一個想把你踩到腳底的坑貨,比如江夏旁邊的那個小學生。
而安室透,橋本摩耶第一次接觸,不敢對這人的性格做出定論。
而且“安室透是烏佐的下屬”這件事,目前還隻是推論,存在出錯的可能,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他都隻能先将這人當成普通市民來對待。
……盡管這人完全不像普通市民,剛才那一拳下去牆都像是要被轟裂了。
……
橋本摩耶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安室透的心情也很不美妙。
雖然事實證明面前這個人不是赤井秀一,但剛才那種“赤井秀一找上門了”的震怒,和如今“居然不是赤井秀一,那還怎麽揍他”的遺憾攙雜在一起,讓他身上的殺氣咕嘟翻湧。
正在隔壁偵探社和同行聊天的江夏眼睛一動,丢出兩隻鬼,讓它們殺氣打包回來。
而此時,安室偵探事務所的兩個人,對旁邊忙碌着的鬼們并不知情。
安室透盯着橋本摩耶,雖然知道自己打錯了,但他必須有一個打錯的理由。他沉聲道:“你是誰?爲什麽擅闖别人的事務所?”
說話間,他卻已經漸漸想起了這個險些替赤井秀一挨揍的混血是誰:這不就是最近那個總和江夏偶遇、卷進了很多連環殺人案裏的家夥嗎,好像叫橋本摩耶。
而在更早之前,他還曾經去過倫敦,并在回來時和江夏共乘一架飛機。
——雖然橋本摩耶同樣很有躲避鏡頭的意識,但很遺憾,他從那架倫敦飛往北海道的事故飛機上走下來時,已經作爲英雄副駕,被各大媒體拍了下來,照片也廣爲流傳。
安室透當時正關注着那架飛機,見狀就順手查了查這個人,然後發現他和飛機上的那個“愛德華”關系匪淺。
……所以這個橋本摩耶也是組織成員?
而且還疑似是愛爾蘭的部下。
想到這,他略微眯起了眼睛。“一個偶然路過的針織帽男闖進了他的偵探事務所”,和“愛爾蘭的部下故意打扮成赤井秀一在他的事務所裏釣魚”,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我記得前不久,愛爾蘭說有事要找我商量,可惜每次遇到他,都會被烏佐的案子打斷。現在他放一個打扮成赤井秀一的部下到我旁邊幹什麽?”
安室透審視地打量着橋本摩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暗暗推測着,“是想通過這個人跟我交流,還是想禍水東引,把烏佐的視線引到我身上,好讓他自己喘一口氣?”
在他銳利的目光中,對面,橋本摩耶努力露出友善的微笑:“那個,是這樣的,我前不久認識了江夏,我們很聊得來,也很投緣。正好我想當偵探,就請他把我介紹到了這家事務所——以後請多關照了。”
安室透聽的挑了一下眉:愛爾蘭這家夥不光想利用他,還利用了江夏?狡詐冷酷的組織成員,果然不顧高中生的死活。
而且真當他的事務所那麽好進嗎?
這麽想着,他冷笑一聲,端起了老闆的架子:“讓我多關照?我同意你在這工作了?”
橋本摩耶:“……”
……怎麽回事?難道這家夥打算仗着他事務所老闆的身份,把其他同事都從事務所趕走,好掐斷這一條接近江夏的途徑?
烏佐的手底下怎麽全是卷王!還都是這種損人利己的卷法。
不過一想到末位的代價是被烏佐辭退……這一切頓時又變得合理起來。
橋本摩耶抱着那一沓剛剛整理好的信件,思索自己是努力一點留下卷,還是換個别的法子。
可一時他也想不出有什麽穩定接近江夏的辦法——難道要利用自己的專業,去江夏他們學校的醫務室應聘一下校醫?
“我倒是能試着活動一下關系,弄到校醫的崗位,可問題是江夏他根本就不去學校啊。江夏平時也就跟警察接觸最多,我總不能跑去當警察吧。”橋本摩耶陷入沉思,
“換個方向想,要是從江夏的愛好入手……或許可以開一家摩托修理店幫江夏修摩托?但江夏隻是有那麽一點愛飙車,又不是天天吃摩托,摩托車壞的哪有那麽快。這樣不行,效率太低。”
哪邊都走不通,正感覺前途一片渺茫,這時,對面安室透的口袋裏震了一下,好像來了新郵件。
安室透瞥了橋本摩耶一眼,見這人沒有反抗或者攻擊的意圖,這才取出手機查看。
認出發件的人,他面色微變。
[我最近招了幾個新部下,但手中實在沒有适合他們的崗位——考慮到好部下不該一人獨享,正好這位橋本先生有些偵探天賦,所以我打算派他去給你的偵探事務所幫忙。
[PS:他在愛爾蘭那裏染上了一些不好的習慣,還需糾正,希望你能善待。
——Ouzo]
安室透:“……”
自己的地盤忽然被敵人硬塞了一個部下進來,面對這種事,原本應該惱怒。
然而比起這個,此時卻有另一件事牢牢吸引了安室透的注意。
安室透看看郵件,又看看橋本摩耶,頭頂緩緩冒出一道問号。
——這人不是愛爾蘭的部下嗎,而且能帶去倫敦,沒準不是普通的部下,而是心腹……怎麽現在突然變成烏佐的部下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