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又跟着不破警視,回到了旅店。
進到那個詭異的315号房間裏,就見文月花蓮趴倒在桌上,一動不動。她周圍有警方來來往往——這裏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出命案現場。
豬冢三郎剛從被滅口的驚恐中回過神,猛然看到這一幕,悲從中來:“花蓮小姐——!!”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不破警視走到桌邊,指了指文月花蓮手邊的高腳杯:“目前看來,杯中的毒,和女團長被害時的一樣。”
小警員見他們進來,彙報道:“不破警視,我們在她身邊發現了裝有匿名電話卡的手機,還有變聲器!”
豬冢三郎:“……等等?花蓮小姐就是兇手?!”
不破鳴美點了點頭,取過一隻裝在證物袋裏的信封:“她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把一切都寫在這封遺書裏了。”
見他們好像不信,不破鳴美拆開信封,念道:“我一直生活在萬代的陰影之下,最近我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我決定殺掉她獲得自由——這場殺人劇,就是來自我的複仇。
“那一天,在萬代登台之前,我在她常吃的膠囊裏,混進了緻命分量的毒物。我查了很多資料,才終于推算出了能讓它正好融化的時機。
“一切如我所料,萬代剛喝下葡萄酒就倒下了。而我則趁亂在她喝剩下的酒裏,放進了和膠囊一樣的藥物,假裝毒是被下在紅酒裏。
“我原以爲我的計劃天衣無縫,可誰知這一切,卻被虹川看到了。這個劇本家竟然借此威脅我,想讓我當他的人。所以我深夜把他約到湖邊,殺害了他。
“事後我越想越害怕,擔心被人查到,隻能想辦法把罪責推到别人頭上。所以我造出了密室的假象,将一切推給了無辜的橋本先生,讓我的話劇倉促落幕。”
佐藤美和子疑惑:“密室是她制造的?可是零點的房卡……”
“哼,根本用不到房卡。”不破警視走到牆邊,輕輕踢在牆圍上。
随着她的動作,牆壁竟忽的開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小門——房間裏竟然有一條暗道。
“這條暗道通向隔壁房間。”不破警視說:
“如今看來,‘紅胡子的聖誕老人’還活着的時候,就是走這條密道去隔壁房間,跟他那些客人進行交易的。
“所以女團長和劇本家以前來這棟旅店,總會住在隔壁的316号房……要是早點知道這個,我就能早點把他們繩之以法了。”
不破鳴美死死攥着拳,像是對這樁沒能堪破的案件耿耿于懷。
頓了頓她才繼續的:“文月花蓮是女團長的養女,平時總在她身邊。大概就是因爲這樣,她才知道了這裏有密道——我剛才讓人查過了,315号房裏的密道隻有一條。也就是說唯一具備作案條件的,隻有住在旁邊316号房間的文月花蓮。”
乍一看順理成章,但細看卻總覺得有些問題。
柯南不知何時也溜到了這裏:“既然一切都這麽順利,她爲什麽要突然自殺?”
江夏看上去也很在意這件事,思索着走到文月花蓮旁邊。
然後盯着她背上浮現出來的一片白白的鬼,陷入沉思。
江夏:“……”這是個什麽東西?
趁沒人注意這邊,他悄悄伸手一捏。
然後發現這隻式神,手感果然有些奇怪——别的式神看着像一張裁成人形的紙片,摸着也像,而這隻看着像一張厚重的卡紙,摸起來卻像一片涼皮。
江夏忍不住把這片奇怪的式神往下一揪,卻揪不下來——和别的式神一樣,在它們簡單的邏輯裏,兇手付出相應的代價之前,它們似乎不會脫落下來。
不過……
江夏試着用了些力。
然後就發現這片涼皮,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江夏:“……”是錯覺嗎,好像比普通式神聰明一點點。
正好奇地研究着,不破警視忽然回頭,狐疑地望着他:“你在幹什麽?”
“!”
江夏面色不變:“我也在想她爲什麽突然自殺。”
不破鳴美冷哼一聲:“你們這群偵探,總是有各種借口亂動現場。自殺是因爲她慌了——根據現場勘察,最後那個受害者暈得并不徹底,途中掙紮抓傷了她,所以他的指甲裏,殘留着兇手的DNA。”
遺書裏果然也寫了這樣一段消息:文月花蓮似乎是聽到警方的人在讨論DNA,太過慌亂,先一步自殺了結了生命。
“居然有DNA……”
不信的人這時候也得信了,在各種花哨的東西面前, DNA算的上鐵證。
簡直像在應和那封遺書一樣,一個小警員跑進門:“結果出來了!那個受害者指甲裏殘留的DNA和血型,和文月花蓮完全一緻!”
豬冢三郎呆住,一副夢想破碎的模樣:他那柔弱善良的花蓮小姐,怎麽會……
……
這裏已經被劃成了案發現場,他們這群遠道而來的東京人隻能另找地方投宿。
路上,江夏收到了一封消息,那位從東京過來幫忙的警官,幫他調查的事已經有了結果。
江夏正翻看着手機裏的報告,忽然聽到門口一片嘈雜。
一擡頭,就見旅店大門那裏圍了一群記者,看到江夏,他們猛虎撲食似的蹿了過來:“江夏先生!聽說你也成了這次案件的嫌疑人?”
不破鳴美蹙眉,揮手想趕開這群記者:“不要傳播不實消息,現在真兇已經畏罪自殺,兇手是阿芙樂迪亞劇團的文月花蓮。”
“!”記者們激動起來,明星犯案,比尋常的案子更吸引人注目。
然而下一刻,更大的熱點出現了。
江夏附和着不破鳴美的話,可是細節卻完全不同,他說的是:“被推出來擋箭的假兇手,已經在真兇的操控下‘畏罪自殺’了。”
“?!”
不破鳴美愣了一下才轉過頭,瞪着旁邊的偵探:“你在胡說什麽?!”
記者們則短暫懵了一下,很快,位高權重的警視和聲名遠揚的偵探的說辭,便在他們腦中整合,然後飛快跳出成結論。
——有隐情,有大隐情!
嗅覺敏銳的記者們興奮起來了,圍着江夏:“細說!”
(本章完)